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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不会欺负你了。”

    “我对你好。”

    “都听你的。”

    宴清风想来想去,不知道等她醒过来,他要怎么才能讨好她。

    一个连死都不怕了的女人,他若是还妄图用胁迫的手段留住她,那就是他疯了。

    可是金银珠宝她不动心。

    正妻之位也没见她多想要。

    他在山洞里百依百顺,她还是嫌弃。

    她到底会喜欢什么?

    宴清风突然想起听人说过:那些小姑娘啊,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哄骗几句就上钩了。

    “你教教我,怎么样爱你。”

    爱这个字眼,他从嘴里嚼出来,觉得很别扭。

    “卓明月,我娶你,爱你,好不好?”

    “你一定要醒来。”

    他还没有真正疼过她,把她捧在手里对她好过。

    宴清风不敢想象,她若是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还能不能走出这个事?

    -

    宴清风没有数日子,以至于并不清楚,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多少天了。

    大约是六七天。

    他像以往一样给她洗漱,温热的湿布擦拭过她的脸颊,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宴清风手忙脚乱的连水盆都打翻了。

    “你怎么样?”

    卓明月望着帐顶看了会儿,反应有点慢的慢慢挪转目光,看向他的脸,微弱的点点头。

    还行吧。

    宴清风问:“饿不饿?”

    那么多天她只能靠被动吞一些跟水一样稀薄的粥来填肚子,一定是饿的。

    卓明月没有饿不饿的感觉,只是很疲惫,还想再睡会儿。

    她想了想,交代道:“留文桑一条命,待文彰墨好一点。”

    她有话要问文桑。

    “好,都照你说的办,”宴清风忙不迭的应承下来,温声哄着她说,“你等着,我去叫军医过来,叫人拿吃的来。”

    他像一阵风窜出去,带着军医回来的时候,卓明月又睡着了。

    军医给她搭了脉,道:“先前失血太多,昏睡也是休养身子的方式,由她睡吧,还是定时喂一些米汤便可,越清淡越好。”

    宴清风都认真记在心底里。

    军医再次交代:“姑娘有在好转,没有体热便没事,将军不必过急。”

    宴清风松了口气。

    -

    她一直在睡,难得醒来,宴清风怕错过她醒来的时候,一直守在她榻前。

    李远顶着鼻青脸肿的脸过来劝:“将军,好好去睡一会儿?”

    这些天,他都没有宽衣上榻睡过一次,就趴在卓明月的床边。

    宴清风没有理她。

    他垂眸看卓明月几乎尽数脱落的指甲,终于长出了一点新芽。曾经那么好看的一双玉手,不知道多久才能长好。

    一点也不丑,只是看着揪心。

    女人都很爱美,等她醒过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不会崩溃?

    卓明月终于再次睁开眼,淡淡看着他们,虚弱道:“饿了。”

    鼻青脸肿的李远立刻跑去准备。

    要不是卓明月有好转,他得天天挨一顿揍,直到被打死不可。除了宴清风,他是最盼着卓明月能好转的那个。

    宴清风轻轻一握她的手,不敢用力。

    “还有没有哪里疼?”

    卓明月抽出手。

    “我是不是立了大功,可以放过我了吗?”

    宴清风瞳孔紧缩,企图把话题引开,“你让留着文桑活口,是不是有话要问他?”

    其实即使她没有交代,仍然不会杀文桑,一个活着的狄国俘虏,总归比死人有用。

    卓明月没力气去问话,这事儿也不急。

    “宴清风,我在说我们之间的事。”

    宴清风避一避她的目光,“要不我去看看,你的小米粥怎么还不来?”

    他不想谈那件事。

    他不可能答应放手的,可如果现在激起她的情绪,对她身体恢复不利。

    卓明月叹了口气。

    “你不是喜欢我这身皮肉,现在都毁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过我?”

    她的身上伤那么重,到处是血痂,用面目狰狞来说也不为过。即使过些时日伤口恢复好了,总归会留疤。

    再也没有那一身通体无暇的冰肌玉骨了。

    “现在不说这些,你把身子养好。”宴清风声音有点哑。

    她觉得,他只是喜欢那一身皮肉吗?

    可他不再只是想同她欢好,还想与她结琴瑟之好,连枝共冢。

    卓明月道:“难道你喜欢上我了?”

    宴清风反问:“不明显吗?”

    他心意已经那样浅显,她却还要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若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是他犯贱在这每日每日丢魂失魄的守着?

    “你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是看猎物一样,或者是牲畜。”

    卓明月无力的笑,“你也说过,我只是一条狗。”

    宴清风眼底泛起血丝。

    那不过是从前某些时候被她惹怒了说的气话。

    他生气的时候什么都说,更难听的话也对她说过。

    可许多时候心里他不是那么想的,只是嘴贱,她怎么能当真?

    “都是浑话,”他哄着她说,“等你好了,有力气了,我脸给你打便是,打到你解气,我们再好好过。”

    她流了太多血,现在太虚弱了,一点儿劲都没有,否则他现在就由她打。

    卓明月摇摇头。

    “我不想打你,也不想跟你好好过。”

    宴清风知道她的意思,她只想同他毫无瓜葛。

    “不说那些了,你现在不能没有人照顾。”

    卓明月轻轻叹息。

    很难得,她话说到这份上他都没有生气。

    换在以前,她要敢提一句想离开他,他就会想着法子治她。

    逼着她弯下膝盖和脊梁,承认自己是贱人,把说出口的话咬碎了吞回去。

    把她驯服成听话温顺的模样。

    像狗一样,只知摇尾乞怜。

    “你知道吗,再没见过你之前,我像长安城的许多女子一样仰慕过你的,幻想过那位少年将军到底是何模样。”

    她没有说谎。

    宴清风的名字对她来说如雷贯耳。

    她很喜欢听别人说这位少年将军打过的胜仗,打得有多漂亮。

    听着那些事迹,她幻想过宴清风在战场上运筹帷幄骁勇善战的英姿,他令人敬仰,又遥不可及。

    宴清风哑声问:“那你对我的模样,满意吗?”

    他曾对自己的一切无比自信,可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了。

    卓明月摇摇头。

    “如果我从未见过你,那你依然在我心里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可惜,我见识了你究竟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