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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多余穿的
    卓明月不免替宴青菱悲哀。

    她提及皇帝时总是喊“皇帝哥哥”,想必心中是亲近而信任的。

    她分明已经将康子意的事看开,今日又忽然神伤,是因为皇帝,也正是皇帝身份特殊,才无法宣之于口。

    卓明月在屋外站了会儿,不得已回了先前的卧房。

    宴清风正同土豆说大婚的事,离大婚之日只剩下十日,有很多方面需要确认考虑。

    见卓明月过来,宴清风就把土豆轰了出去,对她道:“你父亲今日来找我了。”

    话音刚落,卓明月便纠正:“我没父亲。”

    宴清风立马改口:“卓昌问薄言佩要她的屋子给你出嫁用,薄言佩嘴上答应,帮着布置了两天,又一把火烧了屋子,还连累了旁边几个小院。卓昌不知该如何向你交代,寻我来问。”

    没了先前答应的“闺房”,卓昌进不了将军府,见不到卓明月,只能趁下朝之时斗胆去拦宴清风的去路。

    卓明月可以想象,卓昌今日是如何低声下气地去向宴清风开口说这事,准是一副博同情求怜悯的姿态。

    “不必理会。”她道。

    就晾着卓昌便是。

    婚期将近,只剩下十日,卓昌重新再去修葺屋子根本来不及,他只能干着急,便由他如同无头苍蝇般急去。

    这些时日,他准是到处在吹女儿要嫁给宴将军为妻。

    可到最后,她形同孤儿似的从孤独园出嫁,叫满城的人看卓家笑话,卓昌必然只能迁怒大嫂薄言佩,怪她烧了屋子,致使女儿没能从自家出嫁。

    宴清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我倒是不知道,你同你大嫂的过节怎么来的。”

    他自然能看出来,卓明月根本没有从卓家出嫁的意思,却偏要她大嫂那间屋子,就不对劲。

    卓明月实话实说:“不知道。”

    她至今没弄清楚,当初大嫂为何要致她于死地,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想不透的事,她也不再去想,总之,大嫂要她死,她便逮着机会不让大嫂好过便是。

    她顺口问道:“文桑没死吧?”

    宴清风知道她问文桑的用意:“人还有用不是,不会叫他死的。”

    看着她宽衣解带,分明还没脱到底,宴清风浑身就热了起来。

    他喉间吞咽了下,一步步靠近她,问道:“青菱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她今日怎么回事。”

    “没说。”

    卓明月不会告诉他,可能跟皇帝有关。

    按他的脾气,若是即刻与皇帝闹掰,只怕宴青菱会怪罪她乱说话。

    事关皇帝,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参与,才是最对的。

    她褪去了衣物,正要换寝衣,宴清风把她拉到怀里,轻嗅她的发香。

    “今日沐浴用的木丹花么?”

    “嗯。”

    “太浓了,桂花的香度才是刚好的。”

    同她说过许多遍,喜欢桂花香,她却似乎特地同他对着干。

    宴清风还是埋首到她颈间,轻轻咬了一口,“我伤口疼,帮我脱?”

    一会儿伤重得要死要活,一会儿精神抖擞地上门去揍康子意,卓明月觉得他这个伤势挺厉害的,可以一会儿轻如鸿毛,一会儿重于泰山。

    所以卓明月没搭理他,掰开他的手,换上了寝衣。

    宴清风道:“多余穿的。”

    反正马上又会被他剥下来。

    卓明月有点疑惑:“不是伤口疼得衣服都脱不了么?”

    说实话,她觉得他的伤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好歹是个剑伤,多多少少是不能动得过激的。

    宴清风不急着碰她,脱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了会儿,感受到她压抑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才道:“宁州上贡了一个去疤痕的神药,但是说用着会有点疼,你要试试吗?”

    其实这个药他拿到有些时日了,但他斟酌着不敢提,怕她以为自己被嫌弃了。

    卓明月问:“你为什么不试呢。”

    皮肉是自己的,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这种东西。

    可真有那么神的药,他自己不先试试?

    没看到在他身上起效,她可不愿冒险去试这种药。

    宴清风笑道:“我一个大男人,祛什么疤?”

    男人身上的疤痕,那也叫勇者的功勋,一群男人在河里洗澡的时候还会显摆谁身上的疤多。

    女人就不一样了,那一身皮肉是……

    可她浑身上下也就是给他看的,他若不在意,她又有什么休整的必要,难不成改日勾引别人去?

    思及此,宴清风又改了口:“是药三分毒,还未必有用,罢了。”

    卓明月沉默着,没有说话。

    屋里静得只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当她以为今晚会被放过的时候,宴清风命令的口吻道:“我有伤,你坐上来。”

    卓明月以沉默来回应他。

    等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毫不动弹。

    宴清风覆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卓明月,我有没有告诉你,就这事上你得听话?”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苦肉计都用了,这几日她故意去跟青菱睡觉来逃避他,他也忍。

    可真没忍出什么结果来。

    他没有那么多耐心,看不到一点成效,怎么有动力日久天长的哄着她?

    李远和土豆都跟她说,媳妇越是生气,越是要睡她,让她身体满意了,心里便也哄好了,他深以为意。

    床摇得咯吱作响,仿佛要摇塌了去,她随波逐流,在浪里起起伏伏。

    宴清风额边淌着汗,指腹去揉她的唇,循循善诱:“放松,别咬着。”

    只要她松嘴,就会出声,他喜欢听她这时候不由自主的声音,很勾魂。

    卓明月却牢记着他说过的那句话。

    ——你要是没舒服,叫得那么好听?

    从此之后她就是把嘴唇咬破了,也不肯在这种时候出一点声。

    宴清风看着她那似乎在痛苦中挣扎的目光,手掌捂住她的双眼,俯低身子,在她耳边道:“别这么犟,我若是不要你了,苏知秋就是你的下场,知不知道?聪明点,讨好我,让我高兴。”

    他可不能保证,这样下去什么时候他的耐心会被消磨掉。

    没了他的喜爱,她又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了。

    他拿开手,再次看她的眼睛,他愣了愣,身下的动作也停下来。

    “你哭什么?”

    “……”

    “弄疼你了还是?”

    “……”

    “卓明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