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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你们祖父是我爹,我替他去死是全了孝义
    宋如山知道律法的确如此,但他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打算真这么判!

    林瑾峥就算是他的妻子,可她同时也是贺兰骋这个皇帝的亲姨母!

    他怎会如此狠辣无情?

    靠在宋忱景的怀里,宋如山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兰骋,想要质问他怎么如此无情,但毒素发作得太快了,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宋怀斐走了过来,看着宋如山,道:“你到死都不肯说出你在外面喜欢上的野女人是谁,却要害死我的母亲。”

    “宋如山,你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宋如山:……

    “我……我……”他后悔了,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今日所有行为皆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用他这条命,用他生前的所有功勋,用他主动坦白投案的诚恳来赌,赌他的死能换来全家平安。

    可是眼下显然……他要赌输了。

    不仅如此,他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而他的儿子却对他带上了恨意。

    此时此刻,宋如山一想到自己的死将毫无意义,并且死后还要失去儿子女儿,被他们咒骂数十年,宋如山的心里就极为委屈。

    他看着宋怀斐,两行眼泪忍不住滚了出来。

    “阿斐,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宋怀斐冷嘲一声:“你没有同我娘和离吗?”

    宋如山呜咽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我只是……想要保护……保护你们……”

    “我死了……你们……你们才不会……被……被你们祖父连累……”

    “你们的祖……祖父,是我爹!我……我替他去死……全……全了孝义……才能……才能断了他的念……念想……”

    宋如山气若游丝地解释着,眼前已经渐渐落下黑幕:“我不……不舍得……媳妇……孩子……”

    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

    “好了,他都交代了,大哥你可以松手了。”宋怀斐欣喜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已经见到先祖的宋如山坐了起来。

    人不喘了也不虚弱了,就连刚刚苍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

    他迷茫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四人,见他们一个个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可怎么会?

    他明明已经服毒了啊!

    那毒极为特殊,一入体内就会分化成两半,通常大夫都会以为第一次解毒结束就没事了,但另一半毒素一入体就是直入心脉,神仙无救的啊!

    而且……他刚刚确确实实是出于濒死状态没错啊!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受了那么多伤,这点绝对不会错!

    “我……死不了了?”半晌后,宋如山疑惑地问出了这句话。

    宋忱景点头:“你体内的毒已经被岳轩解了。”

    宋如山迷茫:“啊?那我刚刚……?”

    宋忱景举起手,指尖捏着一枚金针:“岳先生教的,人背后有一死穴,入针半寸可成濒死之状,收针一切如常。”

    宋如山:“啊?╭(°A°`)╮还有这种东西?”

    宋怀斐冷笑一声:“是的嘞,您都当了渣男了,我们怎么能这么轻易让您嗝儿屁啊!那不成第二个顾浔渊了?”

    说着,宋怀斐得意地抬起手:“这个,是岳先生给的药粉,您刚刚解了毒身体还虚着,只用在您没注意的时候往您嘴上抹上一点儿,保证您吐血吐得真情实感,还能体会瞬间虚弱。”

    “虽然有点伤身,但很快就能好,不打紧的哈!”

    宋如山:“!(◎_◎;)这意思是,你们刚刚诈老子?”

    “那不然呢?”贺兰骋叹了口气,看着宋如山道:“姨夫您打算替宋剑雄顶罪,还想用自杀的方式企图阻止我们继续追究,我们怎么会同意?”

    “叛国的是宋剑雄,主导者也是他,姨夫您如果觉得自己也不清白,最多最多也只是一个从犯。”

    “宋剑雄是宋家家主,还是你的父亲,你自然没有办法违抗他的命令,更有甚者,他做那些事的时候他还是宋家军主帅,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你能有什么法子呢?”

    “姨夫,朕知道你想用自己的命换宋剑雄活着,也担心宋剑雄当上南国公之后会仗着身份压迫阿月妹妹。”

    “但你想过没有,以宋剑雄的性子,你死了,他当真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而对你们一家心存愧疚,不去逼迫阿月妹妹,不欺负怀星和悰云吗?”

    贺兰骋说着,又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看着他:“你应当不知道,朕抵达南境之前就收到过他许多封信。”

    听到这里,宋如山下意识紧张了一下:“他信中说什么?”

    “呵……”贺兰骋眼神渐冷,浑身莫名生出几分戾气:“他要朕纳怀星与悰云入后宫!”

    闻言,宋如山双眼圆睁,一时无言。

    宋忱景与宋怀斐都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这话也十分震惊。

    “不可以,这绝对不行!”

    宋如山咬牙切齿:“怀星从小到大都想当女将军,从前被他压着不让参训,现在终于有机会,她怎么能入后宫!”

    “那悰云?”

    “悰云更不行!”

    宋如山怒视贺兰骋:“悰云才十三岁,你禽兽吗?”

    挨了骂,贺兰骋也不急,而是摊了摊手,道:“所以你看,你爹不是什么好东西,姨夫你今天就算是死了,就算是为他顶了全部罪名,他也不会反思自己。”

    “他只会庆幸自己把你教成了一个愚孝之人,更会庆幸你死了,宋家只有阿月能与他叫板,除她之外,景明大哥面对南国公,也只能低头。”

    “但阿月是女孩子,姨夫,你难道打算把保护妹妹的责任全交给她吗?”

    宋如山愣愣地看着他,随后缓缓看向那边皱着眉头的宋怀斐。

    “所以,你方才不是在威胁我,是真的……”

    宋怀斐叹了口气:“是,爹,如果你坚持要为祖父顶罪去死,我能想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妹妹们离开宋家。”

    “你只为娘找了后路,未曾为我们兄妹想过未来,如果走到了那一步,我知道我与妹妹依旧逃不脱魔掌。”

    “但至少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听到这四个字的宋如山心头猛地一痛。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些朦胧地意识到,这么多年,他们家这么多磨难,追根究底,根源在他的身上。

    是他只顾着做一个好儿子。

    忘记了他已成家多年,他更应当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意识到这些,宋如山低头捂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