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潘成骚扰令陈宁溪的心情很差,她自认没有对潘成有过任何言语或是行动上的暗示,甚至在他表现出示好的苗头时,已经明确拒绝了。
但今天潘成敢跟她摊牌,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肯定有原因。
陈宁溪躺在浴缸里泡澡,潘成的城府不像唐突的人,回想起他今天说的话,确实暴露了很多信息。
正想得出神时,程桥北的视频请求过来了,她拿来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接受请求。
此时,丹江已入夜,程桥北的窗口还是白昼。
看到视频里人在洗澡,程桥北靠着椅背慵懒地笑道:
“洗澡呢?一个人洗多没劲。”
陈宁溪笑,“可要是两个人洗,恐怕你要慌了吧。”
“呵呵……懂幽默。”程桥北笑得肩膀轻颤,突然坐直了,“等我回家的,我让你记住今天的调皮是要付出的代价。”
跟他聊会儿心情好多了,陈宁溪说:“我巴不得你早点回来。”
“想我了?”
她从鼻腔了发出一声轻嗯,看得程桥北心里柔软万般,“老婆,眼下真回不去,委屈你了。”
陈宁溪:“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看到你就想你了,我还不能说说。”
“怎么个意思?”程桥北挑眉,“白天没看到我就不想了?”
陈宁溪笑开了,差点从浴缸里坐起来走光,程桥北还等着看好风景,她又躺回去了。
“哎……你,”程桥北无奈地摇头,“这么小气。”
他那意思陈宁溪还能不明白,摸不到,看一下还不让。
陈宁溪笑,“馋吧?馋你吃不到。”
程桥北双手交叉往脑后一搭,又靠向椅背说:“学坏了,学坏喽,也不知道跟谁学坏了。”
陈宁溪说:“能跟谁,跟你呗。”
见程桥北神色轻松,想必徐高没牵扯进FD的案子里,“徐高的事,怎么说的?”
程桥北收起笑意,神色也严肃了,“不幸中的万幸,他没参与FD,都是被骗的,但眼下证据对他不利,我们请的高律师正在搜集证据。还有提供房间给拐骗少女的人拍视频照片,唉……总之都是棘手的事。这欠揍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给他擦屁股。他上辈子是不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辈子专给他还债。”
陈宁溪哭笑不得,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这次你能帮他,等他出来一定会感谢你的。”
“呵呵……”程桥北笑笑,“感谢就算了,以后别再给我找麻烦就行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程桥北催她赶紧洗,水要凉了。
直到两人挂断视频,陈宁溪也没提潘成的事。
此时,米兰。
程桥北重新打开网页,继续看本地的新闻。一条关于检察官费德里科的报道引起程桥北的注意。
他是名富有正义感且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检察官,为了对抗本地的正义会,甚至为了保护家人选择不回家,行程也经常更换,之所以小心,就是在过去的十五六年间,正义会围绕费德里科采取的暗杀行动从未停止。
程桥北心思活泛了,也许这是个法子。
将高恒叫到办公室,向他询问其费德里科的情况,对于他的评价,几乎与网上描述的一致。
程桥北想通过与费德里科沟通,为徐高争取到更大的机会。
但显然,见费德里科并不容易,高恒只有请本地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帮忙了。
送走高恒,魏莱敲开程桥北办公室的门。
魏莱说:“你怀疑的没错,劳伦斯与正义会的人有来往。我拍了一些诈骗,还有一段视频,但视频距离比较远,听得不是太清楚,但从视频上两人的谈话气氛看,应该比较熟悉。”
程桥北接过手机看,他就觉得不可思议,徐高那种为人,你让他想破脑袋也接触不到的人群,怎么在海外就接触上了。
所以,没有人指示和下套,徐高绝对不会与正义会的人有瓜葛。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徐高没来之前,劳伦斯在酒店的掩护下干着一些非法勾当,徐高空降,劳伦斯的行动被束手束脚了,为了拉徐高下水,就让马里奥给徐高下套。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程桥北背着劳伦斯又找了几个当天值班的服务员,有她们作证,徐高FD和提供场所的问题,有了铁一般驳斥的人证和物证。
与费德里科的见面也是突然接到对方通知,让程桥北立刻赶到某个公园。
之所以没有将证据交给警方,程桥北担心有人从中作梗,徐高一旦被判入狱,不出意外人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正义会的人是不会给替罪羊留活口的。
关于正义会,手段之残忍,行径之恶劣,是我们无法想象的程度。
费德里科在看到劳伦斯与正义会的人交流的视频后,决定从劳伦斯下手调查,他身为检察官最大的心愿就是铲除当地的毒瘤组织正义会。
程桥北也了解到,费德里科之所以不顾个人安危直面正义会,是因为他小时候,家人都是死在正义会的手里。
但想钓到大鱼,还不能放了徐高,需要他在里面多呆一段时间,人身安全问题,他会派人保证。
两人前后聊了不到半小时,费德里科就匆匆走了。
程桥北回到酒店给程向恒留言,说明徐高目前情况,也让徐高的父母不必太过担忧了。
程向恒醒来看到信息后,回复:徐高被抓的事对外没公布吧?一定要压住舆论,千万别让这件事曝光出去。万一发生了,总部会第一时间发布徐高被辞退的声明,只要跟公司撇清关系,就不会受到牵连,我们公司的股价也就稳住了。
看着屏幕上一行行冷冰冰的文字,在他心里,钱永远比人重要。
程桥北只简单回复一个字:嗯。
……
自打上次被潘成冒犯,陈宁溪第二天就将与上星对接工作的任务交给戴良了。
本以为可以耳根子清净了,却接到同事的电话,陈宁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她挂了电话起身离开办公桌,直奔电力执法办。
还不等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个小伙子的声音说:“罚我?我朋友的叔叔可跟陈经理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