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桥北这半个月的中药喝得直反胃,想趁机扔两袋都能被陈宁溪发现,他打算给林瀚锐消化掉。
这一路也算是把林瀚锐给忽悠懵了,一直到下车,还在追问他这样还有救没。
“你都有孩子了,有没有救还有什么必要。”程桥北准备启动车离开。
林瀚锐却坐在副驾不肯走,“你就说,我吃什么能好。”
程桥北眼皮懒懒一揭,“喝中药。”
“上哪开中药?”
程桥北说:“我家里有熬好的,你要吗?”
林瀚锐说:“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又问:“能好使吗?”
程桥北将后座的一袋东西往操作台上一扔,林瀚锐看得眼睛冒绿光,就问了一个问题:
“喝完中药就这个程度?”
程桥北得意的勾唇,“不然呢?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林瀚锐赶紧笑呵呵的应。
程桥北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停在楼下,对林瀚锐说:“等我,上去给你取。”
“我跟你一起上去。”林瀚锐刚要开车门,就被程桥北止住了。
“别麻烦了,你等我吧。”
人一溜烟跑进楼内,林瀚锐下车靠着路边抽根烟。
陈宁溪打电话说晚上要加班,但不会太晚,以防万一,还是速战速决的保险。
彼时,陈宁溪下班回来,看到程桥北的车停在路边,旁边站着林瀚锐。
她靠边停稳,走过去打招呼,“林瀚锐,你这么在这?天多冷,上去吧。”
林瀚锐赶紧把烟掐灭了,才过来说话,“不了,桥北给我点中药,我拿了就走。”
“给你中药?”陈宁溪蹙眉,“什么重要?”
林瀚锐说:“我不是腰酸背疼吗,桥北说我有点虚,你还别说,他说的每条我都对上了,他说家里正好有中药,告诉我吃上就好。”
陈宁溪满上保持着微笑,可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收拾他了。
“林瀚锐,你别听他的,他去宁口看中医,他说的那些都是老中医给他诊断的话,中药他不想喝,就找人替他喝。”
“额……”林瀚锐没在意中药的事,但预感程桥北今晚不会好过,“那什么我先走了。”
他得赶紧给程桥北发信息提个醒,刚要走,就听身后人说:“林瀚锐,别给他通风报信,我会跟梁蕾告状的。”
我去,这个更狠!
“不能,不能,我肯定不能。”林瀚锐现在最怕梁蕾,被治得服服帖帖。
程桥北拎着中药出来,打开车门坐进去,看到副驾的陈宁溪心一紧,眨眨眼,“……呵呵,老婆,你这没在这?”
陈宁溪转过脸,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袋子,“干嘛?”
程桥北抱住中药,“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
“!”陈宁溪拧眉,“编,编不好,我替你编。”
“……”这似曾相似的话,当初的回旋镖还是打在自己身上了。
程桥北说:“老婆,是这样的,林瀚锐也跟我一样的症状,我也是好心,让他看看我的药,就是给他看下。”
陈宁溪哦一声,“看一下。”
程桥北笑着点头,“对,对,对。”
陈宁溪问:“看出来了吗?”
程桥北摇头,“没,他人不在。”
陈宁溪脸上没过多的表情,既不生气也没笑意,打开车门说:“你给他送去吧。”
说完,人走了。
程桥北心里咯噔下,坏了,这可不好哄了。
他赶紧停好车上楼,进门就看到陈宁溪在换家居服,程桥北将中药放在桌上,来到衣帽间站在她身后,“老婆,你穿着这身真好看。”
陈宁溪不理他,转身去厨房准备做晚饭,程桥北也跟着进了厨房。
她垂着眼淘米,他在一旁时不时打量她摘菜。
“炒个豇豆,再做个鱼行吗?”
陈宁溪不说话,菜是她晚上顺路经过菜市场买的,鱼也是现杀的。
“我做饭,你出去等着。”他刚要伸手去扶她肩膀,陈宁溪绕开人走出厨房。
接下来,他在厨房炒菜,陈宁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闷气。
自从程桥北喝了中药,腰酸背疼的症状确实缓解了,很多隐性的病症都因为这副汤药在改善,味道确实不好,他连续喝了小半个月,甚至他抱怨味道的时候,陈宁溪都能理解,也变着法的帮他去嘴里的苦味。
可他却想把中药送人,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饭菜好了,程桥北喊她吃饭,陈宁溪坐下来,端起碗还是一声不吭。
程桥北挨着陈宁溪坐下,“老婆,好吃吗?”
陈宁溪慢慢咀嚼,沉默不语。
她越不说话,程桥北心越慌,转过来,手打在她椅背上,“老婆,你跟我说句话吧。”
陈宁溪吃了几口,放下碗筷站起来。
程桥北指着她的碗,“不准剩饭,浪费粮食,坐下,吃完。”
陈宁溪微顿,欠起的身子又坐会座位,端起碗继续夹菜。
她大口大口的吃,程桥北态度诚恳,声音也放软了,“老婆,我错了,别生气了。”
陈宁溪轻叹口气,“我知道药不好喝,但你不能把药给别人。”
程桥北虚心接受批评,“对,是我的错。”
“中药本就是一人一方,你给了林瀚锐,他吃坏了身子怎么办?”陈宁溪说,“妈让中医给我号脉你都不让,还担心我吃坏了身子,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想着这茬了。”
程桥北说:“但林瀚锐确实跟我症状一样,喝了应该也没事。”
陈宁溪瞪眼,“你说什么?”
程桥北立马服软,“我错了。”
“中药就这些了,也没多少,咱们把它喝完行吗?”陈宁溪打着商量,“你自己最清楚,喝了药你腰背的酸疼缓解了,人也没那么乏累了。”
程桥北不能罔顾事实,中药的药效虽然慢,但很治根本。
陈宁溪说:“你答应喝完,我就不生气了。”
程桥北笑,“答应,肯定老老实实的把药喝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件事。”
陈宁溪问:“什么?”
程桥北说:“以后就算生气,也不准不说话。”
陈宁溪也不想,她也不喜欢冷暴力。
点点头,“好。”
……
程桥北到公司就看到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他记得昨晚走时被他关上了。
他喊魏莱:“魏莱,刚才谁进我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