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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糖衣炮弹
    痛!

    每一节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在痛。

    哪怕只是呼吸一下,仿佛连头发丝儿都在痛。

    廖飞扬艰难的眨了下眼。

    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就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就仿佛身处野外,被暗处不知名的猛兽盯上了。

    眼皮黏的像是被胶水糊住了,廖飞扬挣扎了许久才睁开,正对上一步之遥的笼子里,那只死气沉沉盯着他的狮子。

    雄狮毛发旺盛体型健壮,一看就饲养的很好。

    可能几天没喂食的缘故,肚皮有点干瘪,再加上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此刻焦躁不安的在笼子前踱步。

    “吼……”

    看到他醒了,雄狮像是更饿了,怒吼一声扑上来,巨大的铁笼被撞得摇摇晃晃。

    廖飞扬也跟着摇晃起来。

    这才发现,不是狮子在笼子里,而是……

    他在笼子里。

    后背嗡的一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廖飞扬艰难回头,就看到了那一对对的绿灯笼。

    昏暗的光线下,视力逐渐清晰起来。

    廖飞扬看清了。

    那是……一群狼。

    只记得眼前是比赛的终点线,头顶还有五颜六色的礼花落下。

    那是庆祝他第二个抵达终点的礼花。

    脑后一痛,怎么,就到这儿了?

    这是哪儿?

    痛都顾不得了,廖飞扬剧烈挣扎起来。

    被吊在铁链子上。

    每动一下,铁链子就哗啦啦的响一阵。

    伴随着身上那无数伤口的再度撕裂,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眼前的狮子和身后的狼,齐刷刷躁动起来。

    雄狮的嘶吼。

    群狼的低喝。

    还有附近那看不见却听得见的悉悉索索声,廖飞扬不敢再挣扎了。

    “陆之跃?是不是你?滚出来!……冯细狗?……你们有种就……”

    狠话没说完,正听见远处铁门打开的声音。

    廖飞扬猛地抬起头。

    只一眼,双目浑圆,像是脊椎被敲碎,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没了气力。

    “谢……谢九爷?”

    不过三个字,廖飞扬污浊蜡黄的脸瞬间一片雪白。

    他知道了。

    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知道他栽在了谁手里。

    还知道了很多本来不该知道的。

    他是二月的飞驰马术大赛结束后离开千骑的,初到远途,人生地不熟,他这才起了心思要弄个熟人进去撑场子。

    联系了何屿森,对方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查无此人。

    电话打到何家,对方一听说他找何屿森,电话挂的那叫一个麻利。

    再联系维多利亚马术俱乐部,好家伙,魔都甚至没这么个俱乐部。

    那天起他就知道问题出在温暖身上。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啊?

    “九,九九……九爷……”

    廖飞扬头顶的汗落下来,连同额头上的血一起滑落,一张脸格外恐怖。

    如果不是被吊起来了,廖飞扬很想现在就哐哐磕大头,跟谢九爷说他知道错了,哪怕这辈子只能给温暖牵马他都认了。

    只要给他个赎罪的机会。

    “廖飞扬!”

    森冷的声音甫一响起,廖飞扬就满目期望的看了过去。

    什么都看不清,只那道阴戾的声音幽幽响起,“我只有一个问题……说实话,我留你个全尸,否则,这儿就是你的最终归宿。”

    廖飞扬连连点头,“我说,我都说……”

    “谁让你下黑手害温暖的?”

    冷声从头顶响起。

    廖飞扬一愣,果断摇头,“没有,没有人……”

    往酒店塞恐吓信的是他。

    动手脚让马失控撞向温暖的还是他。

    没有人指使他。

    本以为只要答得够快够诚实就会让谢九爷觉得他足够坦诚,可话一出口,本就阴冷的地方冷风四起。

    对方像是不满意似的。

    “九爷,九爷……”

    凄厉的喊叫声消失在身后,谢聿川一路朝外。

    谢一一路跟随,“用了刑,找到了酒店监控和他联系的那两个杀手,都是他自己的意思,就是为了除掉强劲的对手。”

    想到谢一发给他的两段无人机监控。

    终点得手的那一段就不说了。

    只陡峭山道上那一幕,就足够他后怕的亲自剁了廖飞扬了。

    “确定没有孟小楼或者孟家和万家的手笔?”

    “没有。”

    谢聿川大步没入夜色。

    冰冷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收拾干净!”

    “是!”

    ……

    谢聿川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说两个小时,可温暖一碗鸡丝粥都没吃完,他就裹着一身的寒风回来了。

    温暖扭头看了一眼,目光一顿。

    陆之跃先她开口,“哟呵……谢总这是,夜会佳人去了?”

    走的时候明明穿的是一件黑色风衣。

    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风衣换了不说,就连黑衬衣都换成了白的。

    这是……约会去了,还是,洗漱去了?

    无论哪个都很可疑好吗?

    冷冷瞥了陆之跃一眼,丢给他一个“你小心说话”的警告眼神。

    谢聿川回头看向温暖,“我回酒店洗漱了一下,然后回来陪你睡觉。”

    ???

    什么叫陪她睡觉?

    公众场合,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

    要不是动作一大头就会晕,温暖能即刻跳起来。

    谢聿川浑然不觉。

    脱下身上的墨蓝色风衣挂在衣架上。

    堂而皇之的赶人,“你可以走了!”

    呵呵!

    当他是管家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从公,他是温暖的老板,还是他的合伙人,称呼一声陆总是最起码的礼貌吧?

    从私,他是温暖亲自盖章认证过的哥,你谢九爷未来的大舅子。

    你俩的事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就这么颐指气使的使唤大舅子。

    合适吗?

    陆之跃的回怼还没开口。

    肩膀被谢聿川拍了拍,“圣彼得马场进了69匹赛级马,老约翰捂了半年多了,就为了这次的赛后交易大会……我跟老约翰打过招呼了,交易大会开始前,你先去看,只要你看中的,全部带走。”

    “陆总……”

    谢聿川看了眼门的方向,“交易大会明天下午两点开始,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陆总。

    什么大舅子。

    去他丫的!

    “今天开始,你是我哥!”

    抓起谢聿川的手大力握了握,陆之跃转身就走。

    门关了又开,陆之跃探头进来,“暖啊,好好跟你家谢总谈恋爱,乖……”

    话音落,人已消失。

    温暖回过头,正对上满眼是笑的谢聿川。

    想嗔一句糖衣炮弹。

    温暖还没开口,清新的薄荷香气来袭。

    男人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