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孟小禾喜笑颜开的一句话,陆之跃的冷脸彻底绷不住了。
???
什么叫欢迎他来她家做客?
菜他买的。
火锅他准备的。
只不过借用了一下她家的餐厅和餐桌而已,怎么就成到她家做客了?
陆之跃不过看了孟小禾一眼,再回过头,前一刻还打算阴阳怪气几句的气场已经彻底兜不回来了。
谢聿川瞥了眼孟小禾那双亮晶晶难掩兴奋的表情,再看向陆之跃,神情客气,“叨扰陆总了!”
陆之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九爷初次去别人家,也是这么不客气的?”
知道陆之跃是挑刺,可温暖在,谢聿川脾气很好,“礼物稍后就到,陆总稍安勿躁!”
呵呵。
陆之跃冷冷斜了谢聿川一眼,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一行四人进了孟小禾家。
看清室内的装修风格,谢聿川回头看了眼对门。
再看向孟小禾,眼里含了一丝笑。
孟小禾莫名心虚。
不久前她还双目含情的看着他,满脸的志在必得。
一转眼,她倒追起陆之跃了。
虽然女追男隔层纱,可就这么被谢聿川看穿,孟小禾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心里的羞窘刚浮到脸上,就见谢聿川放慢两步,回头看着她低声道:“年底前追到手,我车库里的车,随你挑!”
???
一怔。
一喜。
孟小禾几乎跳起来,“你认真的?”
虽然温暖一口一个哥。
陆之跃也说当温暖是亲妹。
可陆之跃明晃晃的偏爱,和温暖毫不设防的信任依赖,让谢聿川心里不得不防。
谢聿川点头。
孟小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厨房,“陆之跃陆之跃,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第一,我叫陆之跃!第二,你不帮倒忙我就谢谢你了!劳您大驾去餐桌前等着吃吧,行吗?”
“哦……”
一个嫌弃满溢。
一个随和不计较。
谢聿川转身跟着温暖的后脚去了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里,温暖双目失神的洗着手。
黯然的情绪还没冒头。
门推开,谢聿川走了进来。
看了眼温暖手上搓出来的绵密泡沫,谢聿川打湿手,抓着她的手,一边给她洗手,一边沉声道:“暖暖,你可以不要我……”
温暖猝然抬眼。
就见谢聿川话锋一转,“但是,你总不能连雪球都不要了吧?”
猛然惊觉她把雪球留在御水湾别墅了。
温暖脸色一白。
谢聿川冲干净两人手上的泡沫,拿毛巾给温暖擦手,“放心好了,它又胖了两斤,宠物医生说,该减肥了。”
心宽体胖。
心情好才会食欲佳,才会长胖。
温暖脸色稍缓。
“你回家住……”
谢聿川把温暖圈在怀里,低头看她的眼睛,“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搬走,我……”
咚咚咚!
有人不长眼的敲门,“几个意思?我们伸长脖子等了一晚上,你俩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还得避着我俩说?”
孟小禾原本没想搭腔。
满帝都,她最不敢惹的就是谢聿川。
可陆之跃一声我俩,孟小禾觉得,这个时候她得表个态了,“就是啊九哥,你就不能等吃完了再说嘛……”
温暖挣脱。
谢聿川顺势松开手,转身拉门,目光凉凉滑过陆之跃那张欠扁的脸,“陆总有点喧宾夺主了吧?”
后知后觉这是孟小禾家,不是他家。
陆之跃一滞。
温暖和谢聿川擦肩而过。
背后,陆之跃磨了下牙,一脸怒其不争的看向温暖。
原本以为谢老夫人那一巴掌,温暖能好好晾谢聿川一阵子呢。
没想到,这才几天,要破冰了?
虽然心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是陆之跃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
可走回餐桌前落座,头顶的氛围灯打下来,谢聿川左脸那片暗影格外明显。
陆之跃顿时气顺了。
放眼帝都,敢冲谢聿川挥拳头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关键是,揍了一拳还好好活着,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谢聿川继续在帝都只手遮天,这牛够他吹到入土了?
只看陆之跃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谢聿川凉凉扫他一眼,从锅里夹菜给温暖。
一顿饭,虽算不上热闹,但四个人也吃的相安无事。
知道温暖现在就是躲在壳里的蜗牛,催不得。
逼急了她彻底缩进壳里再也不露头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谢聿川吃完饭就准备告辞了。
恰逢有人敲门,谢聿川上前。
打开门,谢五和谢十三颔首,离开的迅速。
孟小禾和陆之跃门口的地面上,鲜花红酒礼盒,一式两份。
知道这就是谢聿川初次登门的见面礼,陆之跃挑了下眉,“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礼物呢,九爷客气了!”
孟小禾满眼都是一模一样,成双成对的礼物。
笑的眉眼弯弯,“谢谢九哥!”
“暖暖,我走了……明天过来接你回家。”
没给温暖反驳的机会,谢聿川径直走了。
温暖整个人木木的。
再回头,正对上孟小禾满眼求八卦的好奇,和陆之跃一脸女大不由哥的无奈。
谢聿川走到车前,刚拉开车门,就顿住了。
目光在后备箱上停顿了一秒,谢聿川回头看向谢五,“老夫人来过吗?”
提到谢老夫人,谢五有种手心冒汗的感觉。
殡仪馆那天,她和谢十三守住了门没放闲散人进来,却没挡住谢老夫人。
这些天做梦都是被谢一丢去斗兽场,或者干脆扔去南非自生自灭的噩梦。
没想到,谢聿川这就提了。
知道他问的是温暖离开殡仪馆的这几天,谢五摇头,“没有。”
眸光骤暗,谢聿川径直进了驾驶座。
直到迈巴赫消失在夜色中,谢五都不敢相信,自己和谢十三逃过了这一劫。
再看向顶楼亮着灯的房间,暗自呼了口气。
一夜宁静。
天还没亮,谢家老宅的正院里便嘈杂起来。
连着几日没睡好,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而原本该静谧凉快的清晨都不得安宁。
谢老夫人眉头的纹路刚蹙起来,帘子外,谢管家沉声道:“老夫人,姑小姐来了……”
眉心一跳,心里一沉。
谢老夫人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