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唤声从卧室响起,温暖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这才发现眼前已恢复明亮。
浴室门被敲响,谢聿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暖暖?”
“我在!”
温暖呼了口气,声音里的哽咽一闪而过,“怎么了?”
“我要问你怎么了才对吧?”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我以为你睡着在浴缸里了呢。”
“这就出来。”
似是这才发现浴缸里的水早已凉透,温暖起身,抓过浴巾擦拭完身体,走去站在了镜子前。
镜面明亮而清晰。
镜子里的她也因为睡得好而气色极好。
忽略眼底还未消褪的惊恐,几乎看不出异常来。
如果不是心跳起伏剧烈,温暖几乎以为刚才那是她的错觉。
嗡嗡的风声响起,浴室门推开,谢聿川进来,自然而然的接过吹风给温暖吹头发。
依旧还是那面镜子,可因为镜子里多了个人,原本冰冷的浴室刹那间变得柔软温暖起来。
温暖看着谢聿川柔和专注的眉眼,心里那个恐慌的黑洞越来越大。
“谢……”
温暖哽咽的唤声淹没在呼呼的风声里。
谢聿川笑着开口,“暖暖,昨晚喝醉的事,还有印象吗?”
温暖一怔。
早起睁开眼,对自己是怎么从裕城回到御水湾的毫无印象,她就知道自己喝醉了。
可看谢聿川的表情,昨晚似乎……很精彩,远不止喝醉那么简单。
“我……”
温暖结巴了一下,“我做什么了?”
“知道昨晚的你有多可爱吗?”
掌心穿过温暖乌黑的发,感受了一下潮湿度。
谢聿川收起吹风机,伸开双臂将温暖揽在怀里,“你对我表白了,表白了好多好多次。”
清醒时清冷疏离的温暖,喝醉后像是变了个人。
从清冷校花秒变迷糊小话唠。
还是痴缠磨人那一款的。
藤蔓一样扒在他身上,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老公我爱你”。
谢聿川坚硬如石的心化成了手里的一汪雪水,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以后我不在旁边,不许喝酒……”
低头吻她,谢聿川轻声说道:“记住了吗?”
心底的冰冷被驱逐,被他含笑的目光注视着,只剩火热的羞窘。
温暖连连点头。
转身要逃,被谢聿川更深的吻住。
满心都是“不知明天会是怎样”的不安,一想到说不定意外比明天来的更早,到那时,她连看着他都是奢望,更别像现在这样亲密缠绵了。
温暖仰起头,迎合他的吻。
谢聿川一下就察觉到了温暖的默许。
打从去了趟裕城,温暖好像变了。
比以前更主动,更热情了。
虽然内心觉得是好事,可谢聿川心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可是很快,那些不安就融化在她缠绵的热情里。
“谢聿川,你会娶我吗?”
“会。”
“无论发生什么事?”
“是!”
能看到他眼底浓重的欲念。
还能感受到贴在她臀边的炽热和坚硬。
即便到了那样的时刻,男人也强忍着,直到托着她回到卧室大床上。
谢聿川伸手去开抽屉时,温暖抓住他的手,“谢聿川,如果……怀孕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目光一顿,谢聿川低头看着温暖,似是要分辨清楚,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试探他。
温暖眸光认真的看着他。
“别闹……”
低头吻温暖,手里动作却没停。
谢聿川径直拉开抽屉,温柔的吻滑落到温暖耳边,“暖暖,娶你这件事,我是认真的!就像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心意,是一样的。”
“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让你受委屈。尤其是我自己。”
结婚这件事,必定是先求婚,她点头,然后准备一个最浪漫最隆重的婚礼,告诉全世界他爱她。
因为他的疏忽,他已经让她的身体和心灵受过一次伤害。
这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
他的暖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
他绝不会让她被人议论,说她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哪怕他并不在意是先结婚还是先生孩子。
“暖暖,我爱你!”
“谢聿川,我也……啊……”
炽热的回应,还未开始就被他猝不及防的打断。
男人的动作温柔,力度却凶狠。
温暖那两个字终还是没说出口,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轻吟。
晨光微熹,绮丽的朝霞在天边漫开,氤氲出一片旖旎。
疾风侵袭,朝霞像是要被撞散了,起起伏伏,幻化出不同的形状和风情。
太阳从地平线跃出,大地一片明亮。
墨蓝色的大床上,谢聿川紧紧扣着温暖的腰,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嵌进他身体里去。
“谢聿川……谢聿川……”
身体像虚浮飘在半空中的风筝,下一秒就要坠地了似的。
耳朵被吻住,温暖攀住谢聿川的肩。
重力来袭,空落落的心被重重填满。
仿若听到了山谷里清凌凌的溪水叮当声,温暖脑海里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烟花绽放至荼蘼。
想说,谢聿川,我们结婚吧?
还想说,我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可男人轻柔的吻,伴随着落在她后背那一下轻似一下的爱抚。
黑暗来袭,温暖沉沉睡去。
耳边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谢聿川拽过被子盖住温暖,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那头,项岩声音惊喜,“Boss?”
“帝都大酒店98楼,求婚前一晚,你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
如果说片刻前还觉得温暖的主动和热情是被萧明薇的幸福感染影响到的。
那么,想先怀孕再结婚的温暖,更像是婚前恐惧症的表象。
凝视着温暖绝美恬淡的睡颜,谢聿川笑容满面,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傻瓜!”
温暖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了谢聿川,温暖满脸幸福的偎进他怀里。
心里还是睡前没来得及说的那两句话。
“谢聿川……”
再度开口,床头柜上,手机嗡嗡震起。
正看到屏幕上的“老宅”,眼见谢聿川脸上的笑意敛尽,一点点凝重起来。
温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谢伯……”
谢聿川接通电话。
温暖抓起浴巾进了浴室。
半个多小时后,两辆车驶出御水湾,分别朝谢家老宅和俱乐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