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司叙静静地趴在洁白的病床上,他的后背被一块洁白的纱布覆盖,那是医生刚刚精心处理过的伤口。
他微微皱着眉,尽管尽量保持平静,但痛苦的神色还是难以掩饰。
黎初寒坐在床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眼神里除了愧疚自责还有对司叙受伤的心疼。
见黎初寒如此模样,司叙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他嬉皮笑脸地开导她,想要缓解这紧张而沉重的气氛。
“没事,真的没事。”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黎初寒紧抿红唇,没作声,但心中的内疚却丝毫未减。
司叙稍微侧起身,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微笑着对黎初寒说:“若实在心疼我,上来陪我,嗯?”
那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调皮,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黎初寒,他其实并不在乎身上的伤势,只在乎她的陪伴。
黎初寒定定地望着他。
随后起身坐到他手掌轻拍的位置。
她脱了鞋,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
司叙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温暖,心中满是满足。他顺势搂住黎初寒,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她的气息都吸入肺中,然后有感而发地说:“这伤不亏。”
黎初寒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臂。
她似是在怨他胡说八道,但又无法掩饰心中的甜蜜。
司叙却毫不在意她的“惩罚”,反而笑嘻嘻地说:“只要媳妇你搭理我,这点伤,真不是事。”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满足,仿佛只要黎初寒不生他气,任何伤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黎初寒没有说话,只是翻身环抱住司叙的腰。
她把脸颊埋进司叙的怀里。
过往的种种纠葛,在眼前的这份喜欢面前,仿佛都变得轻如鸿毛,无足轻重。
黎初寒轻轻地将鼻尖贴在他的胸膛上,那里结实而健硕,像是一座坚实的山岳,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她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仿佛琴弦轻拨,悠扬而动人,“司叙。”
“嗯?”司叙低下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的黎初寒身上。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黑夜中的一抹亮色。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闷闷,仿佛是在告诫,又像是在提醒:“别再让自己喝醉,别再给别人可乘之机了。”
司叙轻轻地揽住她,让她的身子贴近自己,低沉而坚定地回应:“好。”
其实自从四年多以前喝断片,与林淼淼发生了那段不该有的插曲后,司叙便对自己的饮酒行为有了严格的控制。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场面上稍微沾点酒意,便早早地抽身离去。
若是真的无法避免要饮酒,他也会让特助如影随形地守在一旁,确保自己能够在最恰当的时刻被送回家中,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失误。
他深知,那一次的错误已经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再也不想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也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
林淼淼没想到司叙真的会那么不留情面。
为了不让她继续待在深州,他竟‘封杀’了她。
没有设计公司肯聘用她。
哪怕她在国外深造多年,还拿了不少奖。
可她不甘心啊。
她曾得到过他的呵护,也看过他对黎初寒的好,她怎能不妒忌,不羡慕,不想要把那份好夺过来,占为己有。
林淼淼手握那只盛满辛辣酒液的玻璃杯,酒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毫不犹豫地仰头,一股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带着一丝灼烧感,却仿佛也带走了她心中的一些郁闷。
放下酒杯,林淼淼起身,步伐有些不稳,她决定去找表姐商姝,请求她收留自己在深州。
林淼淼有些醉了,她的脚步踉跄,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酒吧内的灯光昏暗,色彩斑斓,给人一种迷离的感觉。
她摇摇晃晃地走着,不时地扶住墙壁,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突然,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去。
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林淼淼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仿佛能洞穿一切。
“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几分关切。
这声音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淼淼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她整个人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