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觉得自己大概是患上婚前焦虑症了。
不然她为什么快结婚了,却突然觉得,尉迟昱并不爱她。
一杯接一杯的酒液往嘴里灌,苏浅浅的心里难过的要命。
她为什么会觉得尉迟昱不爱她?
是因为交往三年多,他都没吻过她?
可是他说了,那是爱惜她,才没有那样做的。
她为什么突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为什么呢。
苏浅浅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她想起来是为什么了。
是因为一个名叫静瑶的女人。
静瑶是尉迟昱的青梅,也是尉迟昱承诺过要照顾终身的人。
更重要的是,对方才是那个让尉迟昱决定走上药剂学的人。
静瑶患有渐冻症,尉迟昱拼命学习药剂学,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研究出治愈渐冻症的药物。
而尉迟昱那么拼命兼职,不仅仅是因为他要供他母亲在养老院的费用,还有静瑶的。
前几日,苏浅浅去养老院看望尉迟昱的母亲,无意间撞见尉迟昱去看望同是安置在养老院的静瑶。
看着男友对静瑶展现出的那份无微不至的温柔与体贴,苏浅浅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与尉迟昱交往的这些日子里,他待她也算得上不错,但细细想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主动付出,在努力维系这段感情。
她曾以为,尉迟昱性格冷淡,不善主动,因此总是默默承受着这份不平衡的爱。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那个平日里淡漠寡言的尉迟昱,那般温柔地抚摸着静瑶的发顶,轻声细语地承诺一定会研制出治愈她的药剂时,苏浅浅的心如同被尖锐的刀片划过,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他并非不懂得主动,只是他的主动,从未属于过她。
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卑微。
因为是她先动情,也是她先表白,所以她就活该不被珍视么?
苏浅浅的心,就像是被无情的利刃一次次划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手端起酒杯,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这份锥心的痛楚,让自己短暂地忘却这份不被珍视的爱。
然而,就在她即将将酒送入唇边的那一刻,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进一步的举动。
苏浅浅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
那张脸,线条分明,棱角清晰,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
男人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尉迟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苦涩地勾了勾唇角,那抹笑如同深秋里的最后一抹残阳,既温暖又凄凉。
声音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带着最后一丝期待,“阿昱,你...爱我吗?”
尉迟昱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苏浅浅的心沉了沉,眼底的星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曾经以为,对我百依百顺的你,一定是深爱着我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确定了。”
“百依百顺,就真的代表爱吗?”
“阿昱,我突然觉得...”苏浅浅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懂你了。”
她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
尉迟昱定定地望着她满是破碎感的脸庞。
半晌,他叹息道,“若是对你千依百顺都不能算是爱,那究竟何为爱?”
尉迟昱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苏浅浅那张写满破碎与迷茫的脸庞,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疼惜。
“若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尽管直言,我会努力去改正。”
“这是我第一次为人男友,没有经验可循,若是有何地方让你觉得不满,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要轻易地对我判处死刑,更不要独自一人跑到酒吧去借酒消愁。”
这样的尉迟昱,让苏浅浅如何能够抗拒。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绵绵细雨,悄然无声地渗入她的心底,让她原本坚硬如冰的心开始慢慢融化。
她的脸颊轻轻蹭过男人的掌心,那触感如同细腻的丝绸,滑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温暖。
她无声地落泪,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怨。
“他们都说,真爱一个人是无法做到君子的。可你,整整三年,只是牵我的手,从未亲吻过我一次。甚至连拥抱,都是我在主动。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你的世界里,一点都不重要。”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男人突然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