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却又极力控制那种,像得了糖块不敢跟人说,却偷着乐的小朋友。
她这表情自然被车里盯着这边的男人尽收眼底。
大约十分钟后,警察赶到。
除了沈潮汐,其他人都跟车去了派出所。
俞东出示了工作证,对方愿意给他和他背后人面子,留下了沈潮汐。
几辆警车呼啸而过,倒是没闹出太大动静。
直到红色尾灯消失在尽头,沈潮汐脚下步伐加快拎着包装袋来到库里南车前。
灯光虽然暗淡,只是因为心里想的人在里面,沈潮汐依然能透过玻璃窗看到坐在后座的那个男人。
身姿永远挺拔,眼眸深邃如墨!
沉稳帅气!
同时,沈潮汐心里涌出一股酸涩,渐渐蔓延至鼻腔和眼眸。
【**年1月1日,来湘大第一个元旦,舍友都已回家,空荡荡的宿舍只有一个人,暖气再热,也暖不热一颗寂寞的心!
出门转转,途径经小巷碰上几个流浪汉。
这些人本来值得同情,团圆之夜却因身上拮据不能回家。
只是自己的同情换不来某些人的良知,此时体会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的含义!
很久没有打架,放倒几个大男人,自己浑身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难忘的元旦,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派出所拘留室,白色木椅又冷又硬,我只能抱紧膝盖慢慢度过。
如果你在,会丢下这样的我吗?】
沈潮汐见车里男人迟迟未动,两人视线一瞬不瞬在空中焦灼。
记忆像开闸般涌进,以为此时足够幸运幸福,却还是阻止不。
那个只会尘封在天蓝封面日记本里的记忆。
片刻后,男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商江寒的声音伴着嘴角上扬的笑意飘进女孩身边。
沈潮汐咯咯笑出声,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了男人温热的怀抱。
商江寒上身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衣,体温毫无保留印在沈潮汐裸露的脸颊脖颈和手腕。
男人大手在她头上轻轻抚着,声音低沉温柔。
“吓到了吧?”
沈潮汐轻轻吸着鼻头,眼眶发热,声音哑哑的。
“没被吓到,被你感动到了!”
她说的绝对是大实话。
商江寒将怀里女孩和自己拉开距离,低头看她,果然眼圈红红的。
“感动就哭?可不像你!”
沈潮汐有些难为情,又将头扎进他怀里。
“别人感动不了我,你是我老公,能护着我,我为什么不能被感动到!”
空气里出现短暂静默,两人就这样抱着。
许久,男人说道:“以后都有我护着,谁欺负你只管打回去!”
一阵风吹过,带着中秋时节淡淡凉意。
沈潮汐想起车前的包装袋,她挣开商江寒的怀抱,走过去,将包装袋里的衣服拿出来。
光线不算太亮,藏蓝色没有彰显出来。
“给你买的衣服,本来准备晚上视频给你看,正好穿上试试,都什么时节了,怎么只穿一件衬衣?”
像极了小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却像纶语佛音钻入心田。
外套吊牌还没有摘下来,不过不影响商江寒好心情的试穿。
沈潮汐熟练从商江寒裤兜摸出打火机,转动滑轮,随着一束火焰照亮莹白小脸之际凑到吊牌塑料环。
吊牌被烧断摘下来,却被商江寒笑她简单粗暴。
“太结实,勒的手疼!”沈潮汐笑道。
两人没在停车场呆待太久便进了酒店。
商江寒昨晚的飞机,回了上京市在集团开了会,吃过午饭就往这边赶,几乎二十四小时未眠。
沈潮汐心疼他,叫了餐。
两人都没出门,简单吃了饭,便各自洗澡。
沈潮汐洗澡时发现自己来了例假。
可能刚才打架,小腹隐隐有钝痛感。
商江寒给酒店打电话,要了暖水袋和姜汤水过来。
沈潮汐喝了糖水,半靠床头,把暖水袋放到睡衣外面。
“别烫着了,裹块毛巾。”商江寒很细心的在她睡衣外又加了一层白色毛巾。
“不好意思哦,出差素了几天,回来也没让你吃上肉!”
沈潮汐朝对方皎洁一笑,还眨了眨眼。
商江寒被她的话气笑,说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天天想这个的人?”
沈潮汐怂了怂肩,心说她也就敢仗着每月这几天说说这么露骨的话,否则下一秒就要被收拾。
沈潮汐转移话题,拍了拍身旁。
“你快睡吧,不困吗?”
男人精神状态很好,只在他上眼皮掀起的褶皱层数看出他缺觉。
商江寒收走姜糖水杯子,掀被上床。
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也能够调节作息。
躺在床上,将女孩拉入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沈潮汐见商江寒没有睡意,便跟他聊起来。
“女主肯定不能留了,贺导估计又要摔盘子摔碗了!”
贺峰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沈潮汐都能想到,杨亚亚新闻一出,整个剧组会是什么状况。
商江寒大手抚着她的后脊背,一下一下轻轻滑动手指。
沈潮汐没得到它的回应,又说道:“你说我这是不是跟剧组八字不合,怎么哪哪都不顺利!”
商江寒很少看网文书籍,他也没有这个时间。
后来知道沈潮汐就是姚冉时,他细细读了她写的每一部,其实他还有私心,想从里面找自己的影子。
奈何,她的作品大都是古言仙侠。
不过,失望之余,商江寒还是被她独特文风和紧凑的结构吸引了。
一个中学时代写不好作文的学生,竟然能用那样细腻又犀利的语言,紧抓人心。
“你的作品没问题,是团队不好,正好借着女主出事,重新调整一下吧。”
调整肯定是要调整,只是再深层的含义沈潮汐没明白。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沈潮汐便被许允电话铃声呼了起来。
“冉姐出事了,快来一楼会议室!”
沈潮汐迷迷瞪瞪,不过她还记得许允可是去艺文办离职了。
“你不是回上京办离职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还离什么职呀!乱套了!乱套了!袁董估计得跳楼!……”
这时,商江寒正好从浴室出来。
“怎么了?”
沈潮汐想去捂话筒可是晚了一步。
“咦?冉姐你屋里有人?还是男的?”
沈潮汐声音明显是初醒,不可能出房间。
潮汐一面起床,一面拿眼瞪商江寒。
“哦,我老公昨晚来了,你稍等会儿我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