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安为什么这么看姐姐？”
此刻，宁生安望着她的视线充满了打量，但又没有情欲，这让萧天雨不明所以。
“萧小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宁生安卖了个关子，他看到萧天雨眼前一亮，连忙补充：“除了我的身子。”
“那没有了。”
萧天雨回答得很直接，闷闷不乐。
“不想多一点儿晋级灵域境的契机？”
话罢，宁生安将用水晶盒封存的波空草取出来，放在萧天雨眼前。
萧天雨眼眸微亮。
也只是微亮。
“这东西还是生安拿着吧，姐姐不想要。”萧天雨将波空草推给宁生安，尽管他们实力到达踏虚九脉后，她的确对这玩意儿有些渴望。
宁生安懵了：“喂，晋级灵域境的契机啊，这东西萧小姐不要？”
萧天雨闻言摇头：“我萧家依靠火山印，可以在踏虚九脉持续吞噬火灵气，吞噬到最后，武修者体内灵气强度足以引起空间涟漪。”
“虽说吞噬到后期，体内经脉会有刺痛感，但是和灵域境相比，算不上什么。”
萧天雨耸着香肩，说出原因。
宁生安当场傻眼了。
他错愕半晌才道：“意思是火山印只要不是武修者天赋太差或者老死，但凡到踏虚九脉巅峰，几乎有九成把握冲击灵域境？”
“这还是玄级圆满阶武诀？”
这么说，萧天雨的确看不上一株波空草。
“武诀力量的确是玄级圆满阶，不过火山印经过我萧家好几代人完善，也完善出一些旁门左道，这种晋级之法就是其一。”
萧天雨略作沉吟：“算上这些辅助效果，应该是地级低阶武诀。”
宁生安表示不想说话了，并愤愤收回波空草。
萧天雨单手托腮，妩媚女人一双明亮眸子凝睇在宁生安身上，她道：“生安一直想给姐姐塞东西，就这么不想欠姐姐的人情？”
“还是……生安在京都受到木家和钱家资助，觉得和姐姐走得近了，以后会和萧家纠缠不清，从而给木钱两家不好交代？”
宁生安揉了揉眼角：“这个原因占四成。”
他没有反驳。
如果他对萧家真成了萧天堂在山神庙对萧天雨指示的那种结果，就……三姓家奴也挺难听的。
“另外六成还是觉得姐姐脏呗。”
萧天雨鼻息嘟囔，兴致不高。
你这话要是放在原世，我早被乱拳打死了……宁生安痛苦揉着双鬓。
这种事儿用原世的思维来解释：我要买辆车，我知道它是二手车，我也不介意它是二手车，但我介意原车主随时能开，还猛踩油门。
萧天雨并不是，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大修一趟，换上原车件，再搞一张新车凭证。
问题是……萧天雨的转折太过生硬，莫名其妙就喜欢上自己……他没想过什么柏拉图，但也不至于一刀切吧。
“没有。”
宁生安摇头道：“不管萧小姐信不信，我不接受你，绝不是因为你的过往。”
“那是姐姐表现得太急切了？”
一路历练，萧天雨能敏锐捕捉到宁生安对自己由头疼到无可奈何，现在甚至能和自己玩几句荤口。
这是进步，而她现在说的，则是自己从进步中分析出的不足。
宁生安看了萧天雨一眼，他喉咙滚动，还想说点儿什么，却愣是没有开口。
见此，萧天雨眼眸瞬间从试探到微亮、明亮、大亮。
“生安早给姐姐释放出这个信号不就可以了嘛！”
女人的声音带着嗲气，她朝宁生安凑了凑：“放心，从现在到王朝内部淘汰赛开始前，姐姐……嗯，姐姐一定会、会稳中求胜的。”
“萧小姐还规划起来了。”
宁生安翻了个白眼，他道：“今夜在这儿休整半夜，明早前去山脉交汇处。”
萧天雨怪如猫咪地点头。
……
静夜无梦。
翌日午后，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二人，终于来到的两大山脉的交汇处。
玄女西山千丈之高，自八百丈到千丈尽是皑皑雪盖，遥遥望去，山巅在阳光下折射着银蓝色的光芒，仿佛遮掩在俏丽女子头上的蓝帕。
山下密林参天，眯眼望去一片暗芒。
“还好这里没……”
“有人。”
宁生安释放灵魂力量，正感叹着，就听见萧天雨打断他的话，女人二话不说，带着宁生安就冲进密林。
前进四五里后，宁生安眉头一挑。
两棵巨树中间，横搭着一根三尺宽的平整树干，树干之上，有个家伙一身草衣，草衣与密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觉察到他的武修者气息，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发现。
让宁生安皱眉的是，这家伙的气息都快和萧天雨一样了。
“踏虚八脉巅峰实力。”
萧天雨低声道。
二人见那人抬起头，他长眉长胡长鼻毛长络腮，整个脸庞被毛发遮住了七成，看不清面容。
“山南为阳东西挟，玄女西海为死阵，玄女东方长阴世，不见玉树不见缘。”
男人发出石子摩擦水泥板一样的声音，他最后道：“不见玉树乃是玄女西山缘分不够，所以两位也是猜测加上西海山之缘才可？”
“神神叨叨。”
萧天雨手中一缕火灵气汇聚，想让这家伙说人话……他以为自己是宁生安，还能让她费脑子解语？
“正是。”
宁生安连忙拉住萧天雨，躬身拱手道：“在下宁生安，此乃在下随身长老，敢问高人名讳？”
那人摇摇头，头上掉下许多枯叶：“名讳无需再提，我已在此枯坐十五载，只为玉树天降，然机缘不遂我愿，悲哉、悲哉。”
“十五年，这是把脑子坐傻了嘛？”
萧天雨嘟囔。
宁生安瞪了萧天雨一眼，再次客气道：“敢问高人可在这儿总结出什么规律？”
“咳咳，高人只要愿意分享消息，晚辈尽量支付高人满意的报酬。”
“报酬无用，只为玉树天降，只为玉树天降啊！”
男人又摇摇头，又抖下来许多枯叶。
的确坐傻了……宁生安脸色一僵，又微微弯身，才带着萧天雨离开。
“如此，我二人便去别处转一转，不打扰高人了。”
“生安，要不把他……”
萧天雨做了个掌刀的手势，她道：“生安万一发现了什么，岂不是被这家伙白占了便宜？”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冰月宝藏，若是战斗气息引来别人，就得不偿失了。”
宁生安又唏嘘道：“再说萧小姐对我的希望别太高，看地脉这东西，我也不太会。”
神海卷轴大佬也没给他这方面的感悟。
萧天雨掩着红唇轻笑：“姐姐真心喜欢的男人，能耐肯定不会差的。”
宁生安啧了啧嘴：“你真是比我还自信，算了，先去山巅转一转。”
“这……”
这次萧天雨不自信了。
“玄女山巅非踏虚六脉登不上去的，尤其是水灵气，上面的寒气会逐渐滞化水灵气的运转速度。”
“这一点，就算姐姐用火灵气包裹你，也无济于事。”
此地对武修者有着穿透灵气的天然的影响。
“是么？”
宁生安嘴角勾起。
“这次萧小姐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