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这个和事佬是做不成了。
程奕鸣一张脸铁青,他说道:“导演,我觉得应该和严小姐单独谈谈。”
导演不放心的看了严妍一眼。
严妍不甘示弱:“单独谈也好。”
既然如此,导演和其他人只好先退出了房间。
严妍脸上虽然不害怕,但仍不自觉的,暗中咽了咽口水。
程奕鸣俊美的脸如同罂粟花,美丽妖冶却内含剧毒,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严妍见过的男人多了,却仍然觉得他令人捉摸不透,充满危险。
她脑中自带的报警器早就警铃大作,经验告诉她,碰上这种男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换做平常她早就跑了,这会儿留下不就是为了赌一口气嘛,瞅准了机会该跑还是得跑。
“你想跟我谈什么?”她也冷着脸问。
程奕鸣站起来了,一步步朝她靠近,她赶紧一步步往后退,“你……你坐在那儿不能说话吗,你……”
她退到了墙边,没路可退了,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薄唇泛起一丝冷笑。
“严小姐,我倒是很好奇,你用酒瓶子砸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他问。
“没想过……”当时她的确一时愤怒。
“成年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你想要多少赔偿……我的存款全给你了,如果不够,我给你打欠条。”她知道他是有钱人,可能看不上她这点存款,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程奕鸣挑眉,“很好,严小姐跟我想到一块儿了。”
说着,他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了严妍。
“严小姐在欠条上签个字吧。”
严妍一愣,原来有钱人更缺钱啊,连欠条都准备好了。
当她将欠条打开来一看,她更愣了,这个有钱人缺钱缺疯了吧,欠条上的零,她数都数不过来。
“你觉得这张欠条我能还得了吗?”她一阵无语,“你怎么不干脆准备一张卖身契!”
“不答应?”程奕鸣哼笑:“严小姐准备接受起诉吧。”
他蓦地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一旦面临起诉,影响到的就是整个剧组了。
严妍不得不服软:“程先生,你把欠条上的零删除几个,我们还有谈的空间。”
这时,程奕鸣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一边听电话,一边若有所思的看向严妍。
严妍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索性走上前几步,几乎走到了他面前。
他不是喜欢看吗,让他瞧个够。
程奕鸣放下电话,桃花眼中泛起一丝兴味,“严小姐什么意思,想用身体代替?很抱歉,我现在酒劲已经过去了,对你没那个兴趣。”
严妍不由地俏脸泛红,她不甘示弱的反驳:“你没兴趣,眼神老往我身上瞟什么!”
程奕鸣微怔,眼里的兴味更浓,严妍这种从里辣到外的女人,他倒是第一次见。
“我也不为难你,”程奕鸣说道,“既然你赔偿不了,用你这个人代替也可以。”
“什么意思?”严妍充满戒备。
“五个月,当我的女伴,”他出席一些公众场合和饭局,身边需要一个女伴,“好歹你也有点知名度,五个月后我们两清
。”
严妍有得选吗?
“可……我现在在剧组……”
“债权人能和债主讨价还价?”他冷冽的挑眉。
她不敢往下说了,再说他肯定又要提到起诉什么的了。
“成交。”
**
“他答应了?”符媛儿问。
程子同放下电话,轻轻点头。
符媛儿松了一口气。
她听朱莉讲完严妍得到录音的经过,马上就赶来找程子同了。
她就知道以程奕鸣的小心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严妍。
她和程子同商量的结果,就是不能将严妍卷进这件事里来。
所以程子同给程奕鸣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严妍是符媛儿的好朋友,他自己看着办。
不过呢,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将事情全都捅开了。
程子同在项目里挖的坑,程奕鸣想要反过来算计他的事,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时间大家谁也不知道。
“今天妈妈的情况怎么样?”程子同转开话题,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老样子。”符媛儿回答。
她站起身来,心里有了主意,“你知道于总开的那一家山顶餐厅吗?”
程子同点头,于靖杰的餐厅,他去过。
“今天晚上我想去那里吃饭,你请我。”
“没问题。”
他们约定晚上七点在餐厅见面。
五点半的时候,程子同便已驱车到了山腰。
他将车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手里拿上一束新鲜的百合,沿着山中小道往山顶走去。
“滴滴!”忽然身后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他回头看来,于靖杰开着一辆敞篷跑车来了,示意他上车。
“我走一走。”他对于靖杰说。
于靖杰放缓车速跟着,上下的打量他,发现他的双眼一改往日的冷峻,充满欢喜和激动。
都是男人,他明白的,程子同这是去山顶餐厅约会。
至于约会对象嘛,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了。
于靖杰吹了一声口哨,“怎么,你家那块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不知道。”程子同诚实的回答。
不过呢,她愿意煞有其事的跟他约会,他心里很开心。
就算不是约会,她愿意让他带着自己来山上透透气,放松一下,他也是很高兴的。
“我的私人包厢借你用。”于靖杰很“大方”的说道。
程子同挑眉:“餐厅里最漂亮的地方,不是那间树屋吗?”
“……咳咳,程子同,做人呢最重要的是知足。”
他就知道于靖杰鸡贼,主动提出借给他私人包厢,就是为了让他别再打树屋的主意。
其实他根本没想去那间树屋,他不屑于用别人的爱巢来讨好自己的老婆。
“你放心吧,我打算带她去露台。”他冲于靖杰说道。
于靖杰勾唇微笑,露台也很不错。
他们几个大男人有时候也会在露台喝酒,看星星,生意上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谈好了。
说到这个,于靖杰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他了。
“十分钟前得到的消息,你家那位符记者正在调动各种人脉,想以你的名义将子吟保出来。”
程子同脚步微怔,上午见到她时,她完全没跟他提这茬。
于靖杰紧抿薄唇:“虽然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你家这位符记者胆子大主意也多,你最好让她远离你和程家的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担心你承受不了后果。”
程子同手中的百合花微微轻颤,那是因为他的手在颤抖。
“我在项目里挖坑的事,程奕鸣已经知道了。他本来也想借机反制于我,但阴差阳错被人撞破了他和南边陆家的密谋。”
程子同将严妍派人送录音的事告诉了于靖杰。
于靖杰听着头疼,“这么说来,不但两边都要再想办法,而且等于已经撕破脸皮了。”
谁说不是呢?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于靖杰问。
程子同倒是一点不着急,此刻,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今晚的约会上。
“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但不急在今天。”他淡然一笑。
于靖杰明白,他哪怕明天天会塌下来,也得把今晚的约会享受好。
他等今晚的约会,等太长时间了。
更何况,天塌不下来,着急什么呢。
“好吧,”于靖杰挑眉,“你多走走也好,练一练体力,该表现的时候不能掉链子,另外,我的私人包厢里什么都有,计生用品在抽屉。”
程子同:……
他能告诉于靖杰,他跟她从不用那东西吗。
但于靖杰已经驱车远去了。
天色渐晚。
城市里看晚霞,晚霞在遥远的天空。
海边看晚霞,晚霞远在天空与海的交界处。
唯有在山中看晚霞,晚霞就挂在山尖尖上,让你觉得触手可及。
可等你赶到山尖时,你却会发现,晚霞其实挂在另一个山尖……
一辆车在餐厅大门口停下,车门打开,先落地的是一双纤纤玉足,足上穿着一双银色细带高跟鞋,更衬得这双玉足的纤细与白腻。
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站起身来,裙摆长至脚踝,微风吹来荡起裙摆,宛若仙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