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满腹疑惑,李安加快脚步,不多时,在小山脚下的平坦之地,一幅令人玩味的画面映入眼帘——赵丞相赤裸着上身,正挥汗如雨,勤恳地翻动着土地。四周,几位装扮华贵的福晋手捧香茗,静候一旁,几个年轻的小妾遵照赵丞相的吩咐,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李安暗自笑道:‘看样子,咱们这位赵丞相还真是懂得生活的乐趣。’
“赵丞相,您这是在……?”
李安上前,以礼问候。见到李安,福晋与小妾们自觉地退后几步,却没有一人是以笑容迎接这位大将军。
“李大人,有礼了!”
她们虽远离宫廷,但对于威震四方的李安大将军,哪个不是有所耳闻。尤其在夜晚,伴随赵丞相一同修炼那所谓的健身瑜伽时,总免不了听见赵丞相对李安的敬畏之词。
李安的声音传来,赵丞相连忙放下手中的锄头,从泥泞中站起身来,朝着李安走来。
“李大人,来得正好,本王正想要向您讨教如何栽种这玉米呢。”
“瞧瞧,这一片土地,全都是本王亲手开垦的。”
赵丞相面上洋溢着骄傲之色,尽管汗水浸透衣衫,他却毫不在意。相比之下,周围的福晋小妾们则是面露愁云。
今儿个若是把后山的土地都耕完了,晚间赵丞相又哪有力气来“耕耘”她们的心田呢?待知晓这玉米种子竟是出自李安之手,她们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难以真正欢颜。
自从退朝归来,赵丞相似是被某种魔力吸引,明明可以让下人代劳之事,他偏要亲自动手。
李安未曾料到一颗玉米竟能对赵丞相产生如此影响,遂低声提醒道:“赵丞相身份尊贵,怎可亲下农田,这些粗活还是交给仆人去做吧。”
赵丞相连连摆手,一脸坚定:“那可不行,心诚则灵,本王身体康健,即便再多一片空地,本王也能一一开垦出来。”
望着赵丞相的执着,李安唯有翘起大拇指,赞叹道:
“赵丞相真可谓是用心良苦,这片玉米定会丰收,带来满满的好收成。”
本是李安一句寻常的寒暄,却不料赵丞相的大福晋已显得不耐烦,她上前一步,递上一杯热茶,语带双关:
“李大人言之有理,这玉米种下便能收获,待到秋收冬藏,明年继续播种,代代相传。”
“正如人生,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世代绵延,生生不息。”
大福晋话音刚落,周围的小福晋与小妾们不禁嗤笑出声,这分明是对李安的不敬!
“放肆!妇人之见,还不快退下,真是让本王颜面扫地!”
赵丞相一声怒斥,场面顿时陷入尴尬。朝堂之上尚无人敢在李安面前提及子嗣之事,而自己的大福晋,竟如此不知分寸,给他难堪。
这让赵丞相如何收拾残局?
相比之下,李安倒是一脸淡然,对于他人议论自己无后之事并不挂怀。毕竟,再过数月,他即将成为三位孩子的父亲。
‘哈哈,古代真是好,不必忧虑子嗣的数量,只要有孩子降生,我的正室足以承担养育之责。’
“咳咳,赵丞相,您的福晋或许是在提醒您,勿忘人伦大事啊。”
此言一出,赵丞相的尴尬更甚,府上已有两年未添新丁。
赵丞相心头不免一阵憋闷,但这份难以启齿的隐痛不便明言,只好转移话题。
“李大人今日来访,难道只为提醒此事?抑或有秘方传授?”
秘方?难道赵丞相真的渴望后继有人?
若真如此,事情倒也好办。
李安嘴角微扬,秘方自然是有,但却非今日来访的主要目的。沉吟片刻后,他直言道:
“目前大梁遭遇水患,皇上忧心忡忡,无奈路远山高,无法亲赴真龙寺为大梁祈福,因此,希望赵丞相能代皇上前往真龙寺,主持祈福大典。”
闻言,赵丞相浑身一震。
“这……这真是皇上的旨意吗?”赵丞相的声音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问道。能代天子行祭,这份无上荣耀,即便是他这位权倾朝野的宰辅,也是梦寐以求而不可得。
李安轻轻按在赵丞相肩头,眼神坚定,缓缓言道:“臣岂敢妄自菲薄,假传圣谕,那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陛下吩咐,明日起程,或许还需在寺中叨扰一二日。”想象着自己能替帝王祈福,赵丞相心中溢满了喜悦之情。
“别说一两日,便是经年累月,本王也甘之如饴。”他的话语,透露出赴汤蹈火的决心。
李安见状,心中暗笑,计谋已然得逞。为使赵丞相更加安心,他又添了一句:“原本陛下考虑派六王爷前往,但深思熟虑之后,认为您受神明庇佑最多,最合适不过。”
“故而六王爷将承担洪水后的重建重任,而您,则是代表陛下去真龙寺祝祷。”这话仿佛春风化雨,让赵丞相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朝着皇宫方向跪拜下去。
“诚心所至,金石为开!感激神明,让陛下明鉴臣之忠诚!”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李安没想到一切竟如此水到渠成。念及赵丞相的配合,他决定再推波助澜一番。
“丞相所言极是,神明必会眷顾您的虔诚,说不定还会实现您心中的某个愿望呢。”李安言语恳切,赵丞相连连点头,心中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家门再添子嗣的场景。
感动之余,赵丞相紧握李安的手,力邀其共进晚餐。然而李安婉言谢绝:
“丞相美意心领了,但您明日即需踏上征程,或三五日方归,家中诸事繁杂,还望丞相早日归来料理。”
“臣不敢久留,先行告退。”夜已深沉,李安深知不宜久留,何况他感受到赵府女眷对自己的冷淡,留下也只是徒增尴尬。
更为重要的是,今夜还有一场与庄妃的约定,相比之下,赵丞相的宴席如何能及得上与庄妃的相聚?
回宫与梁青云共进晚餐后,李安即匆匆赶往庄妃的宫殿。一路上,他的心思飘忽,引得梁青云十分不满。
“你这个风流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这短短的一段路,你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