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天实在冷,所以出门前虞惜做了些保暖准备。
她在礼服裙底下穿了加厚的长筒袜,雪地棉,还往身上套了一件长款棉服外套。
拉链拉到顶,整个人可以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孙霖开跑车来接虞惜的时候,远远看见她这副打扮,人差点厥过去。
等她坐进副驾,孙霖皱眉打量:“你参加晚宴是只打算让头进去吗?这穿的啥啊?”
虞惜把高跟鞋盒放在脚边,系上安全带说:“这是为了保暖穿的,到了现场就脱,放心,我有职业道德,不办妥不收钱。”
孙霖:“……”
现在时间也来不及多犹豫了,孙霖只能选择相信虞惜。
今天的晚宴开在一个高档会所里,装修有点复古民国风,看着挺气派的。
孙霖把车子停好之后,虞惜才开始脱身上的装备。
她动作很利索,先脱掉雪地棉和长筒袜,叠腿从鞋盒里拿出bulingbuling的银色细高跟鞋。
孙霖不经意一瞥眼,被她白皙的脚踝和脚背晃了眼,纤瘦的脚穿上高跟鞋,优雅气质瞬间上来了。
等换好鞋,虞惜又脱下棉服外套,露出里面精心的装扮,孙霖直接眼前一亮。
虞惜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细吊带丝绸晚礼裙,虽然没有繁杂的装饰,但版型很好。
收紧腰胯,裙摆是微微宽松的,既能勾勒身体线条,又有飘逸摇曳的裙摆,完全是衣服衬托身材。
肩线平直,腰背挺拔薄削,不仅不普通,反而独一份的惊艳出尘。
她披散长发,精致但不浓烈的全妆带着扑面而来的天生丽质感,清冷又高贵。
看着眼前瓷娃娃一样的美人,孙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说:“你这条件干点什么不行,竟然跑去酒吧驻唱?”
虞惜理了理长发,语气淡然道:“我还当餐厅服务员。”
孙霖:“?”
虞惜见他一副吃惊的表情,问:“你没见过服务员?”
“……”孙霖感觉虞惜这人有点荒谬,不敢置信道,“你真当服务员啊?”
虞惜耷下眼睑:“骗你干什么。”
孙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阵,提议说:“你要不跟了我吧,我家有娱乐公司,可以捧你当明星。”
虞惜眼皮都不掀,十分利落地拒绝:“不用,我只帮你今晚,你要是毁约,那我现在就穿衣服下车。”
孙霖赶忙说:“别,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但今晚你可一定得帮我。”
虞惜:“嗯。”
该说的说完,两人不再磨蹭,直接下车往会所里去。
进到会所里面,气温高多了,虞惜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放松姿态走路了。
刚才下车在门口被冷风吹了一会,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孙霖看她一眼,说:“得亏你的鞋跟不高,不然我可能就没你高了。”
虞惜:“我事先考虑到了,特意选的没那么高。”
孙霖:“……”
你还真是贴心啊。
正厅里客人不少,两人走进去后,孙霖对虞惜说:“看见前面桌子旁边那个红裙子的女人没?”
虞惜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锁定目标后点头:“嗯。”
孙霖:“那就是我前女友,何曼,她挽着的那个狗东西就是奸夫,曹骏呈。”
这双标的称呼听得虞惜眼角一抽,眼神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问:“你该不会对你前女友余情未了吧?”
孙霖两眼一瞪:“怎么可能!”
虞惜:“……”
越看越像破防了。
孙霖:“你别不信,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炫耀一把,走。”
虞惜叹气,故作亲昵地挽住孙霖的手臂,随他走过去。
曹骏呈看见两人,脸上表情微顿,快速打量了虞惜一眼,笑说:“霖子,你身边这位是?”
孙霖带着些不易察觉地骄傲说:“我女朋友。”
这话一出,何曼眉头微颦地看着虞惜,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意,而曹骏呈眼中更多的是探究。
虞惜也没心思研究他们的心理,出于礼貌弯了弯唇,打招呼道:“你们好。”
空气安静两秒后,曹骏呈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新女友了,还这么漂亮,恭喜啊。”
孙霖轻嗤,意有所指道:“我身边多的是漂亮姑娘,前面的质量不行,当然要换更好的。”
听见这话,何曼脸色有点难看。
这就是孙霖的目的,他反正是爽了,虞惜不想掺和,选择安安分分当个撑场面的花瓶。
因为无聊,虞惜渐渐有些出神,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远处有道熟悉的声音叫了孙霖的名字。
正聊着天的几人都朝声源方向看,虞惜也抬眼望去,看见靳灼霄站在对面的那一刻,她心脏骤停,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叫孙霖的是张亦弛,除了他和靳灼霄,旁边还有梁陌,和之前餐馆里那个陌生女人。
看见女人站在靳灼霄身边,虞惜心揪了一下。
张亦弛看着虞惜的表情意味不明,好像带着探究和好奇,靳灼霄则很直观,面沉如水,眼神阴翳的让人头皮发紧。
虞惜反应过来别开眼,快速松开挽住孙霖的手,有些慌乱地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她便转身快步往大厅外去。
靳灼霄见状迈步跟上。
孙霖还没弄明白眼前的情况,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茫然,曹骏呈和何曼也一头雾水。
张亦弛慢悠悠走过来,揽住孙霖的肩,笑说:“好久没见了,过来陪我喝两杯,我们叙叙旧。”
孙霖眨眨眼,呆愣愣地点头:“好。”
*
虞惜呼吸越来越急促,心像灌了铅一样,随着呼吸频率越跳越重。
她拎着裙摆,一个劲往会所深处跑,根本不敢回头看。
可脚上穿的是高跟鞋,没办法跑特别快,因为太过着急,还猝不及防地崴了一下。
虞惜一惊,身子不受控往旁边倒去。
就在她以为要摔倒之际,腰间出现一只结实的臂膀,轻而易举将她托住。
虞惜脊背猛然紧绷,隐隐升起寒意,她不敢回头,却直接被强硬地抵到墙边。
熟悉的雪松香在虞惜身边弥散开,像一个无孔不入的牢笼,将她牢牢困在内,逼得她屏息凝神。
虞惜低头咬紧唇,神经绷得像开弓的弦,如同等待审判的罪人一样忐忑。
“看见我就跑?”
靳灼霄低沉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冻得虞惜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