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坐下,杨惠涓就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虞惜就知道杨惠涓不会给好脸色,垂着眼帘,不自觉将手指抠得发白。
靳灼霄给虞惜倒了杯茶,塞到她手里,淡声说:“没人在乎你同不同意。”
杨惠涓一愣:“你说什么?”
靳灼霄目光漠然地看着她,开门见山道:“我今天来见你不是为了寻求你的同意,我是来带虞惜走的。”
杨惠涓听完气笑了:“你凭什么带她走?”
靳灼霄:“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直接开条件吧,想要多少钱?”
“……”
杨惠涓这才仔细打量起靳灼霄,她看靳灼霄第一眼就知道靳灼霄经济条件不差,但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她不敢确定。
犹豫两秒,杨惠涓说:“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你带走的。”
虞惜心里觉得好笑,现在她又是被含辛茹苦养大的了。
“你不是喜欢儿子吗,虞惜对你来说不是可有可无?”
靳灼霄懒得看她演戏,直接说:“让你提条件你就提,别拐弯抹角的。”
杨惠涓一听就知道虞惜什么都告诉靳灼霄了,瞪了虞惜一眼,干脆不装了:“我儿子马上要上小学了,你得把他送进我们市里最好的国际学校,还得包揽他上学的全部费用。”
靳灼霄眼都没抬,应道:“行。”
杨惠涓没想到靳灼霄答应的这么爽快,国际学校的消费水平一般人家承担不起,而且想进国际学校需要的可不只有钱,更重要的是人脉。
看来虞惜这个男朋友还是有点家底的,她进一步试探道:“我还要一套市里的学区房。”
虞惜忍不住皱眉:“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边市里地段好的学区房基本都在五六万一平,随便一套少说都得四五百万。
杨惠涓冷笑:“不是他说让我随便提的吗,不行就别开这个口。”
靳灼霄:“可以。”
杨惠涓一喜:“真的?”
靳灼霄敷衍地嗯了一声。
杨惠涓这下可以确定靳灼霄家境比展航只高不低了,态度一变,笑说:“虞惜这丫头也真是的,找了个各方面条件这么好的男朋友,也不知道跟我说清楚,我还以为她跟了什么混小子呢。”
虞惜咬紧唇,眼睛和鼻子一阵泛酸,杨惠涓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下限。
“你的条件提完了,该我了。”
靳灼霄一点不客套,情绪也没因为杨惠涓的态度转变波动:“我要把虞惜的户口独立出来,以后你们就是陌生人,彻底断开联系。”
杨惠涓笑容一僵,声音有些干地说:“你们想交往我不阻止,你想带她走我也同意,但你这么直接切断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靳灼霄耷拉着眼睑,漫不经心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要是想要刚才提过的东西,就按我说的做,要是不识抬举,刚才答应的事我就当没听过。”
杨惠涓脸色开始难看,虞惜明显攀上了一个有钱有权的富少,她怎么甘心放手:“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不要她。”
“注意你的措辞,”靳灼霄掀起眼皮看着杨惠涓,冷声说,“现在不是你不要虞惜这个女儿,是虞惜不要你这个妈。”
“怎么可能!”杨惠涓突然激动起来,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她哥哥是被她害死的,她给我养老天经地义!”
虞惜泪水在眼眶打转,心像被人握紧在手里一样,特别难受。
靳灼霄握住虞惜的手,语气不耐地对杨惠涓说:“别跟个泼妇一样,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让你提条件?你该庆幸你还有个好儿子,不然你连跟我谈条件的机会都没有。”
杨惠涓态度强硬地说:“我不会同意让虞惜把户口迁出去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杨惠涓不是傻子,一时的利益和长久的利益她肯定选后者。
而且看靳灼霄这样子也不会轻易和虞惜分手,只要她把虞惜抓在手里,后续好处肯定少不了。
“那算了,”靳灼霄拉着虞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惠涓,“户口我会用我的办法独立出来,等我们出了这个门,你也别想再见虞惜。”
他说的决绝,反倒让杨惠涓慌乱起来:“等一下!”
靳灼霄驻足,垂眼睨着她:“怎么?”
杨惠涓不想放走虞惜这棵摇钱树,但她怕两人一走了之,回头什么也捞不着。
犹豫两秒,杨惠涓狠下心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你还得另外给我一千万。”
听见这话,虞惜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道:“杨惠涓,你就一点脸都不要吗?!”
杨惠涓恶狠狠地说:“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找上有钱的男人就不要我这个妈了,我养你这么多年,收点彩礼钱总不过分吧?”
虞惜气得浑身发抖,靳灼霄见状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抚。
他今天也是开眼了,竟然真有这么恶毒的母亲,虞惜这些年在家里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
靳灼霄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表情厌恶地看着杨惠涓:“钱我会给你,但如果以后你还继续纠缠虞惜,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惠涓有些怵靳灼霄,但现在也是豁出去了,抿抿唇道:“只要你把许诺的东西给我,我自然不会打扰你们。”
靳灼霄:“钱这两天我就会给你,现在从我们眼前消失。”
事情已经谈妥,杨惠涓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站起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听见关门声,虞惜才彻底卸下防备,靠在靳灼霄怀里放声大哭:“靳灼霄,对不起,对不起。”
靳灼霄快心疼死了,抱着她,轻声哄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杨惠涓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灾星,”虞惜哭腔浓重,说话都是破碎的,“我害死了我哥哥,现在又连累了你。”
靳灼霄下巴抵在虞惜头顶,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耳垂,温声说:“没有,以后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