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郑重对他们说道:“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很少,你们不要乱说,不要真做了秦吏的敢死队了,谁知道义军能不能扩大。”
几人一起点头,秦国虽然强大,但沛县却是这几大家族做主,他们都不想支持秦国,樊哙这些人当然不会找死。
接下来的聊天就轻松多了,侃大山自然要聊热点了,而现在天下徐凡就是最大的热点。
“乃公最佩服的人就是徐凡,始皇帝还没有死,他就敢当着始皇帝的面造反,而且义军势头还越来越好,现在已经波及中原四五个郡了,敢如此反抗始皇帝的,天下英雄豪杰当中独一份,其他豪强最多也只是敢刺杀始皇帝,徐凡却想要掀翻始皇帝的天下。”
当年始皇帝经过沛县的时候,刘邦就看到了始皇帝出巡的样子,场景十分壮观,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鼓乐喧天,锦旗飘扬,彩旗飘飘,气势磅礴,始皇帝坐在宝座上,目光扫视着四周,展现出一位君主的威严和权势。
他当时就感叹:“大丈夫当是如此。”
但就是看过始皇帝的威严,秦军精锐,他更加不敢造反,而徐凡却敢在始皇帝威望最高的时候造反,而且还越闹越大,半个中原都被徐凡弄的大乱,这让刘邦钦佩不已。
周勃接着说道:“徐凡还是读书人出身,据说阳县的秦吏因为要焚书,把徐凡所有的书烧光了,徐帆一怒之下就造反了,这读书人要是狠起来,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读书人打仗都这样厉害?六国多少名将,但有几个能战胜秦军,徐凡却可以带一群刑徒和流民战胜秦军,这可是连名将都做不到的事情。”
樊哙却不以为然道:“人家徐凡哪里是夫子,他身高八尺腰围四尺,每战必冲锋在前,杀的秦军片甲不留,这明明是一等一的猛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读书人。”
刘邦也跟着说道:“当年乃公也是上过私塾的,那些读书人,迂腐不堪,顽固不化,故步自封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徐凡能打的秦军溃败,怎么可能是读书人,我估计徐凡是楚国的将门之后,所以他才能轻易指挥几万义军和秦军大战。”
刘邦对周勃这些人调侃道:“你们这些人是没有看过兵书,不知道指挥大军的难度,当年乃公千里跑到魏国,想要投靠信陵君,结果信陵君病逝了,乃公为信陵君守墓三年,才见到信陵君的兵法。”
樊哙有点不敢相信道:“大哥,你还懂兵法?”
刘邦瞪了樊哙一眼道:“乃公这是没有机会,要是给几千人马,定不让徐凡专美于前。”
周勃不相信道:“信陵君都死了,谁教你兵法?”
刘邦气愤道:“信陵君虽然病逝,但他的门客却没有死,当时陵君门客外黄令为大哥,就是他教乃公信陵君兵法的。”
而后他叹口气道:“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今年45岁却还是一個亭长,没有得到一次验证自己所学的机会。
刘邦的话让周勃等人也一阵沉默,他们没有像底层的农民那样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困苦,但想要更进一步的路却被官吏贵族堵死了,这样不上不下的境地有点像后世的中产阶级,让他们看不到前进的方向,他们何尝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地面的周勃忽然感觉地面好像有点震动。
他忽然站起来道:“不妙,有大股人群靠近我们。”
刘邦听到大感不妙,紧张的四处观望,却发现不远处出现了烟尘。
刘邦紧张大喊道:“敌袭,敌人攻过来了,快围成圈防御。”
樊哙拿去长矛把刘邦他保护在身后,卢绾拔出长剑站在刘邦身旁,而周勃则指挥民夫快速把辎重车围成一个圆形防御。
但很快刘邦他们就绝望了,敌人太多了,最起码有好几千人,而他们只有几十个人有武器,根本打不过。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的看着不远处的敌人。
樊哙却马上说道:“周勃,你带着大哥先离开,我在这里挡住敌人。”
刘邦虽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道:“说什么胡话,要走一起走。”
但他很快灵光一闪想到什么道:“也许我们都不用死了,找一个白布挂上,接下来听我的命令。”
刘邦站在队伍最前面挥舞双手大叫道:“义军兄弟们,不要射箭,自己人,自己人!”
秦嘉带着5000士兵把刘邦他们的队伍团团包围之后,他才出现在刘邦面前道:“你也是我们义军的?”
秦嘉显然是不相信刘邦的,因为刘邦他们打着的是秦军的旗帜,刘邦穿戴的也是秦军的装备。
刘邦马上说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在下年少的时候仰慕信陵君,去了魏国想要成为信陵君的门客,只是当时信陵君已经病逝了,但却认识了张耳大哥,被张耳大哥教导了三年。”
义军现在是整个秦国最大的热点,秦国当然把义军的主要头目都给通缉了,而这其其中张耳却是排在前十的义军首领,在秦国的通缉名单当中。
当刘邦在沛县看到自己大哥通缉头像的时候,刘邦谁也不敢告诉,只把这事情埋在心中。今天碰到义军了,他马上想起这层关系了。
“张耳!”要这个秦吏说的是真的,他还真要给张耳这个面子。
义军当中张耳也是不甘人下之辈,秦嘉即便是在泗水郡也清楚,武臣他们去了砀郡立马就找了魏咎为魏王,想要和徐凡切割,当初是陈郡这就是张耳献的策略,这要不是张耳的鼓动武臣,秦嘉是不相信的。
但张耳这样的行为对秦嘉也是有好处的,要是和徐凡切割的义军多了,他也做切割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人的指着,从某种程度来看,他和张耳算是盟友。
秦嘉对这些民夫也不想赶尽杀绝道:“伱们带着辎重车,跟着我们走!”
“诺!”刘邦他们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在义军的看押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