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和女鬼贴脸了,而是找到了自家主子,不由喜极而泣。
“停!别让我听到嚎丧的声音。”
忙收住哭声的他一个哭嗝响起,直接岔了气。
“废物。”
花似锦伸出手,追风只觉一阵刺痛传来,瞬间恢复如常。
“问你话不知道回答吗?干啥来了?”
“找您。”
“你是没断奶的娃娃吗?没了我能死?”
花似锦之所以选择一个人出来逛,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她对这些人的智商没信心,担心他们跟着会坏了事。
追风默默低下头,乖巧任骂。
花似锦略微挑眉,真是活久见啊!
“你回去吧,让他们该如何便如何,不必惊慌,也不用过来看我。对了,查一查那些盯着咱们这伙人的都是谁派来的,别只知道甩开和躲藏。最好的防守是攻击,懂?”
追风乖巧应下,得知自家主子在这里一切都好略微放心了些,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地走了。
可花似锦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到追风。
睡饱了的花似锦一身小丫鬟的装扮,笑着去小厨房给十八姨娘取早餐。
谁料拎着早餐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了一身书生打扮的追风,僵笑着站在几排人里面听着管事的训话。
花似锦懵了,这又玩的哪一出儿啊?
追风昨天晚上回去后,和其他侍卫们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便来到了第一赌坊应聘说书先生。
花似锦并不知道,这赌坊并不都是赌徒们赌博的地方。
在三楼还设有文雅些的大堂。有些贵妇不喜欢和太多人凑在一起,相约着打打牌听听戏,偶尔有一些新奇的话本子,也会让说书先生讲上一段。
赌坊里面的说书先生月银极高不说,打赏钱更是只多不少。当然,要求自然不低。
咬文嚼字是其一,将故事讲得抑扬顿挫生动形象是其二。最重要的是,人要高大帅气。
在这个赌坊里走出去的,成为贵妇“金屋藏娇”的“外室”男子不在少数,行情比起望春楼的花魁还好。
追风这个人平日里在花似锦眼里就是个没脑子的笨蛋,再加上有封居胥的对比,自然相貌平平。
可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和封居胥相提并论?追风的相貌放在整个金陵,也算个中翘楚了。
尤其是衣裳一换,弯唇一笑后,更是说不出的儒雅。
若不是花似锦知晓追风看到她就习惯性地要后退的小动作,怕是要以为追风在金陵有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了。
没有留在这里太久,花似锦快步回到了房中,一把拉起还在熟睡的花若妮。
“起来洗漱吃饭,吃完了去前面三楼听说书。”
花若妮人还是懵的,却不想迎接她的是来自花似锦的强行唤醒术。
啪——
花似锦一巴掌落在了花若妮头上,彻底将人打精神了。
“别耽误时间,速度!再晚一些你就等着那个死胖子过来恶心你吧!”
昨天花似锦就观察到了,那个有钱的胖子接近花若妮的时候,花若妮的身子是往后躲的。
至于是害怕还是单纯觉得恶心,只看她的反应便知。
男人靠近她的时候,她眼底没有慌张,更没有浑身发抖,就说明她并不惧怕。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单纯的厌丑。
不用花似锦再催促,花若妮迅速解决了个人问题,倒是比花似锦还快了一些。
花似锦默默地将最后一个小笼包吃完,给花若妮披上一个披风就一块儿出了门。
“姨娘留步,老爷昨天吩咐了,十八姨娘哪里也不准去,留在院子里好生养胎。”
花似锦叹息一声,“姨娘胎象不稳就是因着忧思与受惊过度。若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关着,这胎象只会越来越差。”
拦路的小厮对视了一眼,“姨娘稍等,小的这就去传话给老爷。”
没多久,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老爷说了,还请姨娘注意身子,不要走太远。若是想要进赌坊里面逛,从侧梯直接上三楼就好,那里风景极佳,空气最是清新。”
花似锦扶着花若妮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出门逛的打算。
花似锦心里清楚,她们两个人若是敢离开赌坊,只会被人盯得更死。
再加上她这次撺掇花若妮出来逛,为的就是看看追风在搞什么。
两人到了三楼,被特意叮嘱过的管事带着她们俩去最好的视野处落座,可透过屏风看到外面的人。
“好叫姨娘知晓,这里原本是老爷给他自己留着的,为的是观察外面的一切。您看,这三楼的贵客们在做什么都能尽收眼底。”
“姨娘放心,别人看不到这里,更不会有人敢来这边闹事。需要什么只管吩咐老奴,老奴就在屏风外候着,只需轻敲屏风老奴便过来。”
到底是曾经左相府的千金,端架子还是会的。
管事的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位初次得见的新宠姨娘,一身气派不比大夫人差多少。
花似锦坐在了花若妮身后的椅子上,看着走到台上的追风,听着妇人们的惊叹声,唇角微勾。
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如此平凡的都能吸引目光,看到封居胥不得将命都送上啊!
花若妮比起那群贵妇强多了,完全没有动心的意思。
她哪里知道,花若妮是先天近视。
别说有屏风挡着视线有些朦胧,就算是没有屏风挡着,这个距离也就只能看得到轮廓,知道那边站了个人。
追风看着被分配到手中的话本子,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豪放吗?这都是啥啊?!
“这位小先生是初次吧,瞧这脸红的。”
一位贵妇率先开口,说完后掩唇笑出了老母鸡下完蛋到处炫耀的声音。
“哎哟,你可快别打趣了,瞧瞧那耳朵都快烧起来了。这话本子上写了什么啊,好好奇呢!”
更有甚者,直接一个金元宝砸到了台上,还不忘了高声叫嚷。
“若是不知怎么讲,现场表演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