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你的所有行动都已经暴露,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有多深。”
花似锦突然抢话,十九公主反而不知所措了。
“真以为本宫来此只是碰巧吗?本宫既然敢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见十九公主的瞳孔动了动,花似锦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十九公主,你谋逆的罪名一旦成立,可知要面临怎样的后果?”
花似锦想起从前母后说过的话,姑母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养出那般掐尖儿性格的孩子?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十九公主被人调了包,要么就是姑母也有问题。
想起之前姑母给自己的东西,说是祖父留给自己的嫁妆。
可花似锦心里清楚,连父亲母亲的婚事,都是祖父帮着算计来的。
若祖父真是一个好人,又怎么会将无辜的母亲牵扯进花家?
就算是为了花家的未来考虑,做下希望花家辉煌延续的决定。那又怎么会做出将女儿送入宫中,给皇帝小妾的事情?
再说,那嫁妆不留给自己,不留给自己的两个亲哥哥。也不托付到夏家去,交给外祖一家帮忙照看,反而留给宫里的女儿帮忙拿着,这不是笑话吗?
宫妃的东西都是宫里的,若真的失了势,别说是祖父留给自己的东西,就算是身上的衣服,怕是都留不住。
如此说来,定然是姑母也有问题,那盒子她根本打不开,里面她想要的东西也拿不到。
可她拿不到的东西,不代表夏家人没有办法。能够找到夏家自愿帮忙的人,只有她花似锦一人。
或许夏家这一场灾难,就是自己给带去的。之所以从前没有动手,或许也是在等待时机。
而她与封居胥都在金陵,太后又刚将“死了多年”却发现依然在世的儿子接回宫里,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也顾不上夏家。
倘若夏家此时出事,自然不会彻查到她的头上。而夏家发现的秘密或保护的东西,便会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成为她们的掌中之物。
花似锦和封居胥两口子,就算是再如何加紧赶路,回到京城只怕也什么都剩不下了。
想到这里,花似锦从袖口抽出一枚银针,直直地朝着外面射去。
看到一道光芒一闪而过,暗卫们急忙赶了过来,就担心皇后娘娘出了事,他们的小命也难保。
“速去宫外十九公主府,将花太妃带进皇宫来,就送到这里。”
又命人将十九公主绑了,不忘命人将她身上带的、口中含的所有暗器和毒药都卸下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桌子上。
“你要做什么!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母亲无关!”
花似锦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再出口时声音依然轻柔,却让人听得越发难受。
“原本,本宫只是想来这边碰碰运气。却不想十九公主与我关系如此亲近,主动送消息给本宫。”
“放心,本宫看在你提供有效证据和线索的份儿上,会给你留一具全尸的。”
十九公主府。
“太妃娘娘,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那边的人。”
花太妃敲木鱼的手一顿,眼睛缓缓睁开。
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看着摆在前面的各路佛像。
“就知道你们都保佑不了我,偏偏我还想着给你们都塑个金身。”
而后轻轻拍了拍嬷嬷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
“此次入宫,怕是凶多吉少。我会想法子护住小十九,你也去收拾东西,将我房间里那几箱子银票与金条都带上。”
“备上不起眼的马车在宫门口候着,一旦小十九出了宫,立刻带着小十九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要踏入京城半步。”
花太妃缓缓走出佛堂,看向来缉拿自己的众人,声音依然如往常般慈祥轻柔。
“不知可否让我回去收拾一些东西,听闻皇后娘娘回来了,我想把自己做的小衣带给她。”
见暗卫们都不吭声,花太妃又道:
“皇后娘娘好歹是我的娘家侄女,不管是从皇家论,还是从花家论。我们二人之间都有亲密且难以割舍的血缘亲情。”
说到这里,花太妃顿了顿,声音猛然拔高了些,质疑出声。
“难道是皇后娘娘要求你们现在就带我入宫,不许带任何礼物给她吗?是皇后娘娘不在意亲情了,是吗?”
暗卫们可不敢在外让人随意败坏皇后娘娘的名声,且来这里的人又不是追风逐月那样的妙人,不敢做过于出格的事情。
倘若这次来拿人的是追风,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性格。
暗卫做事只有一个原则,要完全服从主子的命令。
主子没有提到的,他就当没听到,拒绝套近乎。
可这几个暗卫不同,花太妃再如何也是在后宫浸染过的女人,身上的气势也不是虚的。
等到花太妃大包小裹入了宫,花似锦的眉头一皱再皱。
“给皇后娘娘请安,入宫前浪费了一些时间,这些都是我亲自给您做的,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花似锦的眸子眯了眯,认真盯着花太妃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姑母这话就有趣了,就是不知姑母用了什么手段,逼得宫中暗卫都要老老实实地等着你慢吞吞收拾。”
花太妃也抬起头直视花似锦,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难怪你祖父最舍不得你,你的性格像极了你祖父。整个花家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像他。”
“锦儿,姑母给你讲个故事吧。”
就在花太妃酝酿情绪打算开口时,花似锦突然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本宫懒得听。来人,将花太妃与十九公主送入天牢之中,关在最下层。”
十九公主不知天牢最下层是什么样的,可花太妃年轻时是听说过的。
传言水牢最下层是滚烫的水,人泡进去不死也要烫熟。进入那里的人就算是有幸走出,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瘫着。
“花似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