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仪表不正,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早问安王贪玩享乐,没想到竟如此不堪啊。”
众官员一阵讨论,虽然声音低,可还是有一些传到了陈庆的耳朵里。
对此他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朝堂上保持肃静。”赵公公高喊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陈庆故作乡下人进城的模样,唯唯诺诺走到前面。
“儿臣参见父皇。”
陈尚远大手一挥,切入主题说:“安王啊,朕听闻你将凉州治理得不错,是个治世之能臣,现眼下朕有一难题,朝中文武皆无良策,唯有将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此话虽然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实际句句暗藏杀机。
顷刻间就将陈庆跟满朝文武放在了对立面,尤其是那两个皇子。
陈庆怎不知陈尚远的心思,赶忙双手拱起说:“父皇言重了,说来惭愧,儿臣在凉州不过虚度光阴而已,既然满朝文武都无良策的问题,想必儿臣也想不出好方法。”
尽管陈庆处处退让,可陈尚远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随着他右手一挥,赵公公宣布道:“兖州刺史上折求助,南北县衙同时求助,南面闹饥荒,请求府衙开仓发粮,北面匪患猖獗,请求府衙派兵剿匪。”
“可问题是,兖州本就不富裕,刺史头疼到底是先救南还是先救北,不管帮助哪一方都需要许多钱粮支持,以兖州府衙的实力只能勉强帮其中一方,若两面兼顾只能落得个两边都解决不了问题的局面,所以正为此事拿不定主意。”
陈尚远接过话说:“户部的人觉得民以食为天,当先解决南方饥荒的问题,而兵部觉得匪患对兖州危害更大,当先帮助北方,为此,吵吵了半天也没个万全之策啊。”
随后他目光一紧,沉声道:“你有何看法?”
陈庆心中一阵无语,也不知道古时候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讨论吗?既然南部和北部出现的问题不一样,那就互相帮助不就行了吗?
此事压根就不需要兖州府衙出手,当地县衙就能搞定。
既然南部缺粮,北部却兵。
那就南部士兵调往北方镇守,不仅解决了北方匪患的问题,还节约了南部粮食紧缺的问题,同时再让北方调一部分粮食去南方暂时解决燃眉之急。
待到北方平定匪患后,再将收缴的粮食互相分配。
与此同时将南方监狱的犯人都拉出来种地,增加粮食的产量。
这个时候户部和兵部应该互相配合解决问题才行,而不是各自争着想自己立功。
当然,这些话陈庆是不会讲出来的。
虽然他很想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但眼下的情况还是先顾好自己的性命为主,一旦自己说出了解决方法,那今后在皇宫里可谓三步一危险了。
“那个,嗯……儿臣,儿臣觉得……儿臣觉得京都可以派粮赈灾,再调兵剿匪,这样可以同时解决两地的麻烦,也可壮我国威啊!”
听完陈庆的话后,满朝文武差点笑出声音来。
京都距离兖州千里之遥,这里的粮食运过去消耗巨大不说,等到了那里说不定百姓们都饿死了,匪患说不定也彻底爆发了,这完全就是不切实际的方法。
陈尚远黑着脸说:“当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这个……额……”
支支吾吾半天后,陈庆无奈道:“儿臣无能,实在想不出好的方法。”
这个时候二皇子陈谷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安王,父皇亲自点名找你过来,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有什么良策赶紧说出来吧。”
三皇子也配合道:“是啊安王,你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封地就不管朝廷的事了啊,大家都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陈庆一脸无奈道:“两位皇兄,并非本王不愿为父皇分忧,而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啊,我离京多年,又在贫瘠之地,对朝廷的治理实在束手无策啊。”
此番话语明显是陈庆在两个皇子面前示弱了。
然而这两个皇子反倒是变本加厉起来。
“哎,真让人失望,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原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方法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安王啊,既然来到了京都就要想办法多为父皇分忧啊。”
“听闻安王整日提笼架鸟,放鹰逐犬,这样子可不好哦,虽然你已经封了王,可心思还是要放在天下百姓身上可别玩物丧志了。”
听着两个皇子一句句教训之言,陈庆恭敬道:“是是,本王谨记。”
陈尚远心中有些不悦,他知道陈庆是故意如此,于是沉声道:“你当真没有办法?”
“启奏父皇,儿,儿臣当真,当真无良策。”
此时的陈庆心里也是急啊,他看出来这个皇帝老爹有些怒了,可问题是除了文武百官和皇子得罪不起,这个皇帝他也得罪不起啊。
就在他心中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救场的时候,二皇子站出来说:“父皇,我看安王确实尽力了,还是别为难他了,毕竟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想出好办法。”
三皇子也跳出来补刀说:“安王啊,国家大事你可能不在行,想必提笼架鸟斗蛐蛐之事肯定很精通吧,他日若得空,我去请教一番。”
此番言语逗得满朝文武哈哈大乐。
而陈庆似从三皇子的话中发现了机会,立马精神一振,说:“皇兄问得好,提到蛐蛐和鸟想必没有人比我懂了,二者得用不同的饲料喂养,而且这两种饲料价格不菲,我又无多少闲钱,着实让我头疼啊,你可知我想出什么办法解决?”
“哈哈,安王对这个还真的十分感兴趣啊。”三皇子哈哈笑道,蔑视之意毫不遮掩。
陈庆也毫不在意,继续说:“我发现鸟的粪便恰好可让蛐蛐食用,而蛐蛐之粪便也可做鸟之餐,如此我能省下许多钱并且二者皆大欢喜啊。”
此言一出,朝廷众人脸色都变了。
岂能在朝廷上说出此番污秽之言?
唯有陈尚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