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哥哥的安慰,岑夏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空洞的双眼注视着从门旁消失的身影,心里的失落才敢在脸上展露。
雪莉上前安慰她,“夏夏,你别担心,会没事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安慰,岑夏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雪莉抱着她。“会没事的,想想就要离开了总难免不安。”
岑夏贴在她的肩膀上轻声抽泣。
“好了,别哭了,给你看看我刚才拍的照片。”
岑夏抬头擦去脸上的泪珠,“什么照片?”
雪莉本想自己保存的,见她伤心才拿给她看。
“喏,刚才偷拍你们的。”
岑夏接过手机,照片里岑明一手揽着她低头安慰,她又抬头看着岑明……
“瞧瞧你俩,眉目传情的难道不像新婚夫妻么?”
雪莉一把拿回自己手机,“你想欣赏我一会儿发你。”
岑夏的旧手机被她仍在星巢,岑明又给她买了部新的,到了国外一切都是新生的开始。
岑夏被打趣不好意思地追着她,“雪莉姐,你删掉好不好?”
雪莉不给她,两人的玩闹中,岑夏的忧思也被打消。
岑夏坐在秋千上看着夕阳下沉,眼神迷离陷入回忆。
雪莉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岑夏说起过去。
“我的钢琴是我哥哥教的,当时我学的其实是小提琴,哥哥他很擅长钢琴。我始终觉得哥哥比我优秀,博得了父母宠爱,故意让他去学并不擅长的小提琴,不过他依旧很出色。”
“后来他开始教我弹,我发现我对钢琴的天赋比小提琴高,所以我就要求他以后不要弹钢琴,现在想来,小时候太过霸道没有给哥哥一个快乐的童年,真是内疚啊。”
雪莉的脑中遐想着幼年的岑夏与岑明,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岑明那样优秀的男人怎么会……
“我以为我的爱人是那个人害死的,因为他告诉我总是有人跟踪他,他车祸那天我亲眼看见那人在马路对面那饱含深意的眼神……”
岑夏的眼泪缓缓滑落,“等我知道真相时已经太晚,婚期已定……如果我不去招惹他一切的孽缘也不会开始……”
“我还傻傻的以为是我害死的那个女孩,得知一切我才察觉自己有多蠢多荒唐,真的好后悔……”
雪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让岑夏发泄自己。
这个坚强的女孩,自那天与父母通讯时她哭过,这是第二次。
她曾怨过岑夏的任性毁了岑明,可如今怎么也生不出埋怨。
许久后她问起,“那你现在还很喜欢那个人吗?”
“……他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这是谁也抹不掉的,曾经以为那个人会永远那么重要,但是现在爱情不是我的全部,我有哥哥,爸爸和妈妈,不会忘记但我会向前看……”
短暂的沉默后,雪莉突然问她:“夏夏,说真的,你就没有考虑过林先生吗?”
“什么?”
她有些吃惊,称呼岑明为林先生岑夏就猜出她的意思,却无法回答。
“夏夏,你别装傻,林先生那么直白的态度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这两人的性子是谁都不会捅破这层关系的,只能由她这个外人来说和。
岑夏低头不语。
日落的余晖照在她脸上,映射出红色光晕,也掩盖了她红透的耳根。
即便如此雪莉还是看出了什么,“夏夏,林先生为你付出了太多。”
“我知道,可是……”
“哎呀,你别可是了,到底有没有可能?”
岑夏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见她如此,雪莉也不说什么了。
“先生他的腿其实……”
雪莉的手机响起,是岑明打来的。
“是,先生,我知道了,你放心。”
岑夏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息,连忙问她:“雪莉姐,怎么了?”
“没什么,先生说,他晚点过来。”
岑夏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你啊,就是太紧张了,能有什么事……”
雪莉看着门外的车子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岑夏看着她,拉着她拍了拍她的胳膊,“雪莉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心脏狂跳,浑身紧绷。
“岑小姐。”
岑夏听见那个恶魔般的声音,脸色变得煞白,僵硬的身子无法挪动半分。
她知道那是谁,那个声音听了三年,恐惧早已拉满全身。
雪莉反应过来把她拉在身后,挡住了池谨言的视线。
池谨言不会在这里跟她们废话,几个保镖上前拉开两人。
其中一人一个抬手打向雪莉的后颈,她瞬间软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雪莉姐。”
岑夏受到惊吓头脑才有些清醒,急急地冲上去,却被池谨言挡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车上走。
“池谨言,你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岑夏挣扎着,可男人的力量强大根本无法撼动半分,她伸手捶打他的胳膊。
池谨言烦躁地拉起她另一只手,“岑夏,我警告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就把那个女人扔到荒郊野岭。”
岑夏怒视着他,眼里的泪珠摇摇欲坠,却不再说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雪莉,绝望地被他拽着离去。
不久后,岑明赶了回来。
见院子的灯没有像往常一样亮着,心中不安。
院内站着几个保镖,他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池谨言来过。
雪莉坐在地上默默地掉着泪。
见到岑明一下子没忍住扑到他怀中,“先生,我没有照顾好夏夏,她被池谨言带走了,他们几个人也都遭遇暗算。”雪莉指着几人哭诉着。
岑明的心凉了半截,他感觉不妙匆忙地赶回来,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着低着头的保镖们都挂了彩,叹着气,派人暗中保护也没有起作用。
顾不上去搀扶雪莉转头向外走去,雪莉连忙跟上。
一路上雪莉哽咽着自责不已。岑明只得先安慰她,“我知道池谨言不会罢休,这段时间顺利的有些奇怪,是我没有策划好,不能怪你。”
听闻此言她哭得更厉害。“好了,别哭了。”
他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平和,带着些恼怒。
雪莉识相地闭上嘴。
“开快点。”
司机点头,车子极速向池谨言的别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