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还在铺垫时,下面的宾客已经把江家捧上了天。
“江老爷子好福气!养孙女这么记恩,可见以前小矛盾都是网上胡说八道!”
“我一早就说谣言不能信!江家积福行善,把闻家的小千金养得多好,人家闻家都记恩送礼来了!”
“江家多喜临门,鸿运当头啊!”
......
江家老两口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任谁拍马屁都笑着颔首点头,假装低调谦逊,但眉梢眼角的得意难以隐藏。
当他们听见闻夏说带了两份礼物,立马就让人跟婚庆团队做了沟通,一定要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显摆出来!
在这时候抬出闻家,效果确实很好,就连那些跟他们不太热络亲近的人,现在都笑眯眯地贴了过来。
“夏夏,上去吧,别害羞,爷爷奶奶都等不及了。”江老太太招了招手,慈爱宠溺的笑意深入眼底。
闻夏始终浅浅微笑着,明媚娇艳的脸在光照下熠熠生辉,不管她站在哪里,那一片的光线和氛围都格外宠她,一举一动都让人挪不开视线。
全场的注意力都在闻夏一个人身上,除了好奇她的礼物,更多的是惊艳。
一身全黑色送葬服,在喜庆的婚礼上格外显眼,可是她行走坐立自然而优雅,还有一种不拘泥于世俗的利落飒爽,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融合得巧妙又完美。
“哼,臭显摆什么,长得也就那样!”盛范的酸水都快冒出来了,在桌边悄悄跟盛悦和姜雪绒咬耳朵。“她就是想炫耀闻家有钱,故意用礼物抢暖兮风头!”
盛悦沉着脸,眼里怨气十足,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闻夏曝的瓜,一开口就怒气冲天。“有钱了不起?她这么嚣张跋扈,说不定哪天被人蒙头打死!”
盛悦的恶毒语气把盛范、姜雪绒都吓了一跳,平时一直很端着的贵妇,看来也被闻夏气得没边了。
姜雪绒很理解妈妈的感受,她一开始也能端着,但没隔多久就发现闻夏实在是太能气人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姜雪绒看向正往舞台上走的闻夏,眸底浮起轻蔑笑意。“毕竟没在闻家长大,眼界欠缺了些。上赶着送礼秀优越感,跟刚暴发的新贵有什么区别?说到底,她和江家才是绝配。”
盛悦和盛范都狠狠赞同,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找到了很多精神上的优越和满足,怨气都没那么大了。
舞台上。
江暖兮紧紧捏住轮椅把手,咬牙保持着难看的笑容,眼睁睁看着一身送葬服的闻夏走上台,夺走她在意的每个人的目光。
“夏夏,慢点走,台上路滑。”盛景彬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很快找回理智,退回到轮椅旁言语提醒。
要是靠得太近,他怕闻夏又用独有的装逼方式叫来保镖,把他当众暴打一顿。
江暖兮的手指骨节捏到泛白,心里的酸涩疼痛快要把她吞没。
“夏夏,你要送我们什么新婚礼物?为什么一定要上台呢?你还嫌我不够惨,还要故意来抢我和景彬的风头么?”
闻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少说话,我们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别逼我扇你。”
三人的对话都压低了声音,主持人还在激情介绍闻夏金光闪闪的背景,乍看上去大家都带着笑容,场面一度很友善。
“大家一定很好奇,闻小姐会为这对新人送上怎样的祝福,那么接下来舞台就交给闻小姐,请送上你心目中最适合这对夫妇、最能表达你内心感受的豪华大礼包——”
主持人退到一边,闻夏款款走向中间,接过他手里的话筒,用手指轻轻敲了敲。
“华夏古语有言礼轻情意重,我本人送给江小姐的新婚贺礼,不是奢侈昂贵的物质,而是一种精神。一种赞美江小姐身残志坚、敢于拼搏、擅长吃苦的伟大精神。”
全场掌声雷动。
江暖兮的脸部肌肉疯狂抽搐,什么叫身残志坚还擅长吃苦?要是再被气几句,她都快中风了!
闻夏甩完热血满满的鸡汤,把话筒还给主持人,拿着手机走向一旁的控制台,调出早就准备好的视频。
“等等!”
台下的江老爷子突然激动起来,打断了总控台的播放。
“外面来了一队车队,夏夏,是不是你父母安排的重礼?真是太客气了!”
江老爷子喜出望外,他接到王管家电话说外面来了贵客,亲自出去迎接,发现是六辆顶配豪车。
守在车旁的司机表示,没有闻夏的吩咐,他们不会让礼物进场。
江老爷子丢下深爱的王管家,急吼吼跑进来炫耀。
“夏夏,要不先让他们进场?我怕他们在外面等太久。”
江老爷子和江家人都更看重闻家的厚礼,相比起豪车队伍的气派,闻夏两手空空站在台上确实显得礼很轻,等一会儿再拿出来添个彩头也好。
闻夏比江家人还好奇妈妈送的礼,这回很乖巧,爽爽快快地答应下来:“好啊,那就先请他们进来吧。”
全场气氛都推动到了至高点,有爱看热闹的宾客跑出去又跑回来,给大家直播外面车队和保镖、司机们的派头。
“不愧是云华集团的人,真不一样!司机保镖像雇佣兵,眼神都吓人!”
“那几辆车才吓人!全球限定八辆,有钱都买不到,他们闻家就占了六辆!”
“刚还说盛家接亲的车队不错,这么一比......说句不好听的,跟进村拉牛马的差不多!”
......
大家议论的声音都不大,但议论的人实在太多,听得盛家人脸色发绿。
盛悦和盛范沉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姜雪绒心里更不是滋味,她一直想要却没资格订的车子,闻夏家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六辆!
“派这么多车不知道送的什么礼,该不会给江家塑了几尊金佛吧。”
姜雪绒在家人面前很放松,语气里满是酸溜溜的嘲讽。
“闻夏在江家挨那么多耳光,闻家还要顾全大局装大气,我都为她觉得憋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