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那句“你喜欢我”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心跳呼吸的变化让她想逃跑，从来没有有过的奇怪感觉在身体里窜来窜去，不安分的热流害得她面红耳赤。
再一想到，万一薛临也只是想跟闻家友好合作，对她压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这问题就太普信太自恋太尴尬。
电梯一到地下停车场，闻夏就假装接电话很忙忘记了前面的话题，冲出去就往毛毛的小车车上跑。
上车后，她都不敢看窗外，总觉得薛临也还站在电梯里盯着她。
“快走快走快走！”
“别紧张啦宝，这里属于大厦内部，记者进不来。诶？薛总裁站在电梯里做什么，门坏了？”
毛毛启动车子，缓缓离开停车位，走得远了还能通过后视镜看到电梯间的光。
直到离开停车场走上大马路，闻夏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天杀的，就不该问！”
“问什么？”
“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宝宝你......”
毛毛差点吓得踩刹车，幸好多年老司机经验稳住了脚。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啊......回想起来，他对你好像是挺不一样！要说是想跟闻家合作也不对，因为他早就给你直升机送代言了啊。”
以前她们误以为薛临也喜欢男人，对闻夏好是因为闻夏一向招男女同喜欢，但现在知道人家喜欢的是女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算了，不想这么多，我凭什么主动问他啊！”闻夏突然别扭起来，她堂堂华夏瓜王，才不在意别人喜欢不喜欢她。
毛毛看到她可疑的耳根，抿着唇忍住笑意，没有戳穿她。“嗯嗯，我们高贵着呢，他想追就主动点，不主动的我们一律当成路人甲！”
“是吧，你谈过恋爱，我信你的！”闻夏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跟毛毛聊了一会儿盛景彬自杀未遂的搞笑八卦，微妙酸甜的心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刷到姜雪绒的全网黑评，心情就更好了。
“难怪这么多记者堵我，她阴阳怪气说我诬陷她抄袭，害得她开场资格被取消，娱记生怕我跟她掐不起来呢。”
姜雪绒摆出了一份证据，证明她的新专辑是买了海外小众艺人的版权，由专业团队改编，不算抄袭。
粉丝们到处为她控评解释，疯狂刷屏复制粘贴的台词，热搜都让他们刷到了第三。
#是买版权不是抄袭！#
【雪绒后援团v：理智吃瓜！勿传谣信谣！#是买版权不是抄袭##出道两年新专全国第一##你姜姐永远是女团的姐#！】
【小姜丝：大猹子再跟风造谣试试呢？我们生姜开战的时候，你们家正主还在当糊咖洗黑料！把雪宝的开场资格取消你们很高兴？不好意思，雪宝依然会演出最佳水平！】
【爱姜宝的熙熙：某位爱雌竞的娇妻大小姐，找不到黑点也别没文化好吗？全球音乐人都会买版权二创，你管这叫抄袭？没事少吃瓜多读书吧！】
......
“真喜欢这些小喷壶。”
闻夏激动的心上线，她好久都没有发表今日原创心情，上次公开骂人还是在上次呢。
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她就噼里啪啦打了一长串回应。
【闻夏v：今日原创心情：建议自我定位为奴婢的人，上某宝搜搜跪的容易和护膝，天气再热跪久了也伤身子，跪死了你们家正主可不会心疼。
人家古代当太监宫女是‘可怜命贱如草芥’，你们就不一样了，这七个字里面你们只占一个字，要不要猜猜是哪一个？
算了省省你们的猪脑子别猜了，就是贱！】
闻夏发出去就开始欣赏疯狂上涨的评论，粉丝路人都在嘎嘎笑，气得生姜开始破口大骂脏话和诅咒，这么一闹，姜雪绒的路人缘更差了。
“宁雨欣给我发私信了。”
闻夏刷了一会儿收到一条眼熟的人发来的信息，点开一看，又是惊喜。
“她扒出姜雪绒引导网暴粉丝，害两个学生妹子不堪受辱自杀，问我要不要今天在音乐节上曝光。”
闻夏早就拿到了网暴证据，她暗示过妈妈一次，妈妈不到三天就把全过程查得清清楚楚。
证据中包括姜雪绒删除的信息、那两个女生发给她询问人设真相的私信、还有两名女生被秒删的网络遗书。
但妈妈当时让她再缓缓，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担心提前影响东升集团的收购计划。
证据一直捏在手里，闻夏也就没急着往外曝。
一个人蹦跶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会越痛，这一点在江家人和盛家人都身上得到了证实，姜雪绒也不会是例外。
只是没想到宁雨欣被赶出《创青》后恨意这么大，居然单枪匹马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
“宝，你别答应她，万一是想利用你呢。先问问她有多少证据。”毛毛不赞同闻夏跟宁雨欣合作，作为经纪人，她要在夏夏玩得开心的同时保证她的安全和名誉。
闻夏点点头，没有因为宁雨欣是苏馨月粉丝就放松警惕。虽说大部分粉丝都随艺人，但谁知道有没有例外。
“正好我这儿还有学员名单，里面有她的联络方式，用匿名电话给她打，不会留下我打过电话的证据。”
看到闻夏这么谨慎，毛毛就放心又骄傲了。
“谁带出来的艺人智慧与美貌兼具？哦，原来是我自己！”
闻夏等她嘚瑟结束，拨通了宁雨欣的手机，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声音带着防备。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闻夏。”
【闻老师！真的假的？不是诈骗吧？我手机上有防诈APP，你可别骗我！】
闻夏嗅出了一丝沙雕的气息。
“你刚才给我发私信，我看见了。”
这么一说，对面立马就相信她是真闻夏。
【真是小闻老师啊！我这儿扒出一份古早截图，是姜雪绒删掉的微博，可以证明她引导网暴，害得怀疑她人设的粉丝自杀！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事情肯定是这样！】
宁雨欣说的微博，闻夏手里也有，算不上实锤，放出去聊胜于无，可以当一颗石子儿投出去，让姜雪绒自以为保护得很好的平静湖面荡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