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眼睛里一下就有了光。
刚想着怎么找借口不干活，这借口就送上门来了。
闻夏内心默默为文征明的动作点了个赞，面上假装傻傻不清楚。
“他怎么了？跟姜雪绒打架把眼睛抓瞎了？”
“不是，他死了！”
鲍晓静宣布死讯的语气太雀跃，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脸上还不由自主浮现出姨母微笑。
“他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废弃烂尾楼，新闻的原话是‘死状凄惨、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残肢在附近垃圾桶找到’，啧啧，恶有恶报！”
鲍晓静强行把那句“活该”咽下去，没有在直播间说出口。
她和郑鱼一直在帮助流浪动物，对动物的感情非常深厚，平生最恨的就是虐杀动物的变态。
自从顾景南被闻夏曝光，他们就对这个人恨之入骨，提起来都咬牙切齿。
刷到顾景南的死讯，鲍晓静忍不住激动地抱住郑鱼，在他怀里蹭了蹭表示高兴。
郑鱼习惯性地抱住她，突然想起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了，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鲍晓静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抬起头看向他，龇牙笑得很开心：“老郑，回家请你吃饭！”
“好，我要吃烤肉。”郑鱼默契地回以一笑。
【哇，他俩这是和好了？】
【夫妻哪有隔夜仇，有就床头打到床尾！】
【好喜欢鲍鱼Cp，希望他们不要去离婚综艺，感觉上了就会真的离，好可惜！】
【为二位高兴但是能不能先让我们吃口顾景南的瓜？不想退出直播去查~~~】
......
“说是被一个流浪汉发现虐狗，乱刀捅死还分了尸，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凶手在行凶后跳进涨水的大河里，尸体都捞不到，嗯还挺有觉悟，知道为国家省点注射钱。”
闻夏的语气比鲍晓静还雀跃，笑容明媚得嚣张。
“好消息是小狗狗获救，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于导，哪有小卖部，我们买点鞭炮庆祝庆祝！”
于导看到嘉宾们脸上洋溢的欢乐笑容，很想提醒他们这里是公众直播间，请注意身份不要庆祝他人的死亡！然而他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翘、上翘......
“哎，人死恩怨消，鞭炮庆祝就算了。不如取消今天的耕地任务，大家在村里赏花赏景，中午吃农家乐，费用节目组全包！”
【嘴硬的男人~】
【你这不也是庆祝？没比夏姐低调到哪儿去啊！】
【老于，你摆席的速度比顾景南家里还快，我中午也要陪一杯！】
......
一夜之前。
废弃烂尾楼的二层趴着一条没精打采的小狗，眼神时不时飘向不远处的男人，怯怯地哀嚎求饶。
它脖子上栓着一条紧绷的细绳，一看就很不舒服，狗脑袋动来动去，挣扎不得。
“别叫了，她很快就会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顾景南瘦得不成人形，脸颊凹陷进去，眼睛往外突出，任谁都看不出他曾经是风靡华夏的男神演员。
他靠墙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用后脑撞击墙壁，疼痛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必须和闻夏一起死。哦，还有这条小狗，她喜欢狗，他们带着小狗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
咚。
咚。
咚。
楼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景南撑着墙壁站起来，走到小狗旁边给它戴上了嘴套。
“嘘......”
顾景南对小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狗吓得垂头不敢动，身上还有伤口在渗血，又痛又痒，它也不敢去抓挠。
“有、有人在吗？救我......”
一个老年人虚弱的声音传来，顾景南缓缓站起身，看到楼道尽头走出来一个佝偻的人。
是个要死不活的流浪汉。顾景南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朝来人慢慢走过去。
“你怎么了？”
“我饿......头昏......听到这里有狗叫和说话......”
老人走得踉踉跄跄，像是饿到极点，神经都不正常了。
“给我一口吃的吧，他们都打我赶我走，求你救救我......”
“我这儿没吃的，我可以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吃完不要再过来。”
顾景南想把他尽快打发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背包，走了两步才想起手里没有现金，只有手机。
要是杀了老乞丐......
嘭！
顾景南正在考虑这一计划的可行性，头顶突然闷痛了一下，他迟钝了几秒钟，伸手摸了摸额头。
温热粘稠的液体缓缓淌下，是他的血。
他转过身，借着月色看清了老乞丐的眼睛。
那是一双让他心生寒意的眼睛，没有杀气，也没有戾气，只有一种嗜血的兴奋。
“你是谁？”
“嘿嘿——”
老头没有回答，取出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顾景南的腹腔，用力地反复拧动，直到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倒在地上抽搐。
“不舒服吧？没关系，很快，我动作比我老婆快多了，嘿嘿嘿，你该庆幸遇到的是我不是她。我顶多让你受一个小时的罪，她嘛，不折磨一天一夜都不高兴。”
顾景南喉咙里汩汩往外冒血，不明白他好端端地藏在这里，为什么会惨遭虐杀。
“你好像很迷茫啊？呵呵，你看看你，杀了这么多没有还手之力的动物，死到临头好像还觉得挺委屈。年轻人，你杀猫狗，我杀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被人找到逼上死路不是很正常吗？”
顾景南脑中忽然浮现出闻夏的脸，是她吗？是她找这个人来取他性命？
“闻、闻夏......”
“哦，她啊。她跟我们不一样。”
老头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进顾景南肢体，欣赏着他恐惧的眼神，如同汲取养料。
“她心狠，但她有底线，她这种人会活得很长。比我们长多了。你说你，好端端招惹她干什么，害得我......哎！”
老头一个不高兴，下手比刚才更狠，一刀一刀，在顾景南身上留下致命的痕迹。
顾景南的肌肉不断抽搐，不受控地排泄和流泪，他脑海里浮现出动物们死前的挣扎状态，他现在一定跟它们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