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但室内的灯还一直在开着。
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又多了两件衣服,不过都是男装。
也就是这两件衣服,她才不至于半夜被冻醒。
扭头一看,蝰蛇正靠在自己不远处的墙边,闭目养神。
他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身形健壮,屈膝的腿上搭着一只手臂,另一条腿却直直的伸在地上。
耳边还夹着一个黑色蓝牙耳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谁家的金牌保镖。
正是这个姿势,从他敞开的衣襟,阮糖眼尖的发现他的枪就插在腰间。
如此,她缓缓掀开衣服,连鞋也不管了,掂起光着的脚,悄咪咪的来到蝰蛇身边。
许是第一次干偷偷摸摸的事,她心都跳的快出来了。
不过见这臭蛇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这才放心大胆的朝他衣襟里伸了手。
很快她就摸到了带着他体温的枪,只是枪被皮套给扣住了,她不能硬拽,否则蝰蛇一定会醒来。
如此,她只能低下头,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方便将皮扣解开。
就在她忙着拿枪之时,却不知头顶上方,男人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也似有若无的扬了起来。
许是皮扣太紧,阮糖又不敢使力,只能这么一直猫着腰去解。
就这么一会,她的腰都酸了,可皮扣还是死死的卡在上面。
轻呼口气,她紧咬了牙齿,准备冒着吵醒蝰蛇的风险,将枪拿出来。
她想好了,只要她速度够快,那蝰蛇就奈何不了自己!
正当她要开始只是,耳边突然感觉到一丝温热,随即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声音传来。
“要帮忙吗?”
“喝!”
阮糖一惊,可即便如此,那只已经抓住枪把的手还是没有松。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直接扑进了蝰蛇的怀里。
小脸感觉到男人胸膛上的温热,又立马手忙脚乱的撑着他的肚子要起身。
“唔!”
她这一下按的不轻,直接让蝰蛇痛呼出声。
“嘶,你这一大早揩油吃完豆腐就算了,现在还想谋杀我吗?”
听他这一说,阮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抬手一看,手心里已经有了血。
“你受伤了?”
要不是看见血迹,她真的难以相信昨晚还跟自己闲嗑的人,其实身上一直有伤。
“是啊,好疼……”
闻声,阮糖皱了眉,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要逃跑的事。
“那怎么办?你这有纱布酒精吗?”
见她这么说,蝰蛇眸光一直,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唇间动了动,一把抓住阮糖的手腕,用力一扯,她便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依旧没预料到,可阮糖还是及时避开了他伤口的位置。
可这一来,她的双手直接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上半身和他贴的更近了。
“你……”
“嘘,让我抱抱比纱布酒精要管用的多。”
这一说,阮糖愣住了,但很快脸就爆红起来。
随即也不管他疼不疼,又往他伤口上摁了一下。
“嘶——”
“你这种人就不值得同情!”
阮糖说完,气呼呼的走到一边,穿上鞋子。
随即走向门口,伸手就要去拉把手。
可拧了几下,都没有动静,一回头,就见蝰蛇正低头掀开了衬衫,检查伤口。
“别费劲了,你跑不出去的。”
蝰蛇淡淡说了一句,便拿出匕首将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割开。
这一来,里面的血流淌的更厉害了。
若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伤口是一个小洞,像是被什么锐器扎穿过。
枪伤,阮糖是见过的,毕竟之前哥哥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被罪犯开枪射中过。
而这一个,要比子弹击中的伤口大了一倍多。
见状,阮糖皱了眉。
她知道蝰蛇这次是刺杀了大毒枭之后回来的。
他会受伤也很正常。
但他在还没有养好伤的情况下,就回来了,难道就不怕遇到龙枭九和慕修衍,到时候难以逃脱吗?
而且于她而言,现在是攻击蝰蛇的最佳时机。
只要重击他的伤口,她就有机会逃跑。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打消了。
“你的伤口都没有缝针吗?”
这话一问,阮糖就想白自己一眼。
像蝰蛇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去医院救治,如此一来,又会有谁能给他缝合伤口呢?
闻声,已经将染血纱布全部拿掉的蝰蛇,抬头看了她一眼。
“缝针多丑啊!像蜈蚣一样。”
说着从背后的包包里拿出一个袋子。
“来给我包扎。”
阮糖闻声,迟疑了一下,她不确定自己帮助他是好事,还是会埋下祸根。
毕竟等龙枭九找来后,他们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
届时受伤的蝰蛇,总比活蹦乱跳的蝰蛇好对付。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蝰蛇漾着嘴角。
“放心吧,龙枭九一时半会是找不到这里的,等他找到了,我的伤也长好了。”
阮糖看了眼外面,尽是一望无际的树林。
实在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建房子。
不过看在昨晚吃了他那么多烤肉的份上,阮糖还是走了过去。
“坐好了。”
说完,便从那包包里找出了消毒的酒精,药棉。
尽管蝰蛇嘴上说,缝针很难看,但阮糖还是从包包里找到了缝合伤口的工具。
“你这伤口太大,不缝合的话,还是很容易裂开。”
闻声,蝰蛇看向阮糖,“你这意思是要帮我缝?”
“你不信我?”
她在现实世界里,可是在开诊所的爷爷身边做过缝合工作的。
尽管很多对象是流浪的猫猫狗狗,但理论是一样的。
只要有助于伤口愈合,不裂开就行!
当然这一点,她是不会告诉蝰蛇的。
听到她的反问,蝰蛇眯了眯眼。
“你的资料里可没有会缝合伤口这一项。”
阮糖拿出工具,觑了他一眼。
“过了今天,就有了。”
为了方便阮糖操作,蝰蛇将衬衫给脱了,然后躺在了沙发里。
这一脱,阮糖才发现蝰蛇身上的伤口很多,又大有小。
有的已经发白,看样子是很久之前伤到的。
还有的刚刚愈合,最新的就是现在要处理的这个了。
抿抿唇,她看向一脸淡定的蝰蛇。
“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