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司君牧已经身中数刀,加上之前被用了药,他现在浑身无力,就连痛觉也没那么强烈了。
可他心里清楚,裘贡和程三不会就这么让自己死的。
他们一定还会继续折磨自己。
但他已经没心情去想,去害怕了。
他知道就算现在不死,裘贡也不会让他活着出去。
横竖都是一死,他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可脑子里却出现了一张俏皮不服输,嘴巴很厉害的脸。
“糖糖……”
他的舌头很痛,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可嘴里却总想念叨这个名字。
好像念叨了,一切都不用在意了。
感觉到有人强力的撕扯他的衣服,他想反抗,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背上被扎的伤口还是流血,可那些人根本不管,依旧为所欲为。
裘贡看着司君牧就要被人玩弄,嗜血的眸子里满是兴奋。
但还是没有忘记交待手下将货搬出去。
程三见他不方便说话,便替他安排人将货转移。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爆炸声。
两人均是一愣。
“怎么回事?你弟弟独眼不是被挡在了外面吗?以他的实力,没办法攻到这里啊!”
裘贡也很纳闷,难道独眼又偷偷招兵买马了吗?
正想着,在外面放风的手下突然一脸血的跑了进来。
“老大,不好了,外面不知道从哪来了一队人,将我们的兄弟打死过半了!”
裘贡一听,就知道出大事了。
“一定是这小子引来的!”
程三说着,就要拔枪干掉司君牧。
可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爆炸,震的整个地下室都颤抖了。
“老大,别管那么多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快走,再晚就要被埋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裘贡也不管那么多了,率先朝外面跑去!
程三见状,也紧跟着跑。
可几人刚跑到门口,就见外面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边。
裘贡见状,又要往里面撤。
可下一秒他的腿就中了一弹。
不光他,程三也没好到哪里去。
更别说其它小喽啰了。
只要反抗的,几乎全部命丧当场。
眼看着这些人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龙枭九这才带人过去将他们拘捕起来。
而阮糖则是一脚踩在程三的心口,“说,他人呢?”
程三一听就知道她问的是谁,深知自己被抓,早晚都是一个死,也没好好回答阮糖的话。
“你说那个敢埋伏在我身边的内鬼吗?哈哈哈,他早被人玩死了!你给他收尸去吧!”
一听这话,阮糖整个人都愣住了。
旁边,龙枭九的脸色也没好多少。
眼见程三还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干脆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将他踢昏了过去。
如果不是为了挖他身后的人,还有江城娱乐场所的犯罪记录,现在就结果了他!
回过神来,阮糖看向地下室,随即跑了进去。
龙枭九想要拉住她,可看见裘贡又一次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队员。
无暇顾及,他只得先控制了裘贡!
等他将裘贡交给队员,准备带人进地下室时,里面却传出了阮糖的声音。
“都不要进来!”
闻声,龙枭九瞬间警觉了,难道里面还有匪徒,阮糖被控制了吗?
正当他要询问,就听阮糖又说道:“小九,我没事,我找到君牧了,你们先不要进来。”
龙枭九知道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便抬手阻止手下人进去。
此刻,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司君牧,阮糖差点都没认出来。
面前的司君牧身上的衣衫几乎都被扯烂了,背上也清晰可见几处刀伤。
但他却依旧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裤子。
之前他遭遇了什么,不言而喻。
在阮糖的心里,早就已经将司君牧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现在看见他这幅模样,她的鼻子一酸。
瞥见墙角还蹲着一个人,她立刻举枪对准了那边。
“出来!”
这一喊,花姐变慢慢的爬了出来。
亲眼看见不可一世的裘贡逃跑,花姐就知道这次他们是完了。
所以面对眼前持枪的小姑娘,不管其究竟是什么人,她也会乖乖出来。
“别……别开枪……”
花姐说着,就举起了一条手臂。
至于另一条被司君牧给扭脱臼了,还没被接上。
见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阮糖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知道这个女人没什么威胁,阮糖将枪别在腰后,随即趴下了旁边尸体穿着的衣服。
接着又将衣服全部套在了司君牧的身上。
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平时嘴巴坏,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可他的内心是骄傲的。
他如果现在清醒着,绝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所以,她才在发现他后,便朝外面喊了那么一句。
她想知道司君牧究竟有没有被侵犯,又有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
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花姐立刻说道:“他被注射了最纯的毒品,还被喂了药,裘贡准备让几个男人……”
花姐说到这里,就见阮糖眸光倏然一冷,像刀一样朝她投掷过来,后面的话也没敢再说。
“不过你放心,他们没得手……”
听见这话,阮糖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没再看这个女人,阮糖继续给司君牧做简单的包扎,又给他穿上了衣服。
直到将他穿戴整齐了,她这才朝外面喊了一句。
“你们进来吧!”
首先冲进来的龙枭九看见脸色极差的司君牧,眉头跟着一皱。
“他怎么样?”
阮糖抿抿唇,有些难以开口。
“先送他就医,其它事情,回头再说。”
尽管感觉到有内情,可龙枭九却并没有多问,立刻安排人手将司君牧抬了出去。
可就是这么一抬,大家才发现他的背后已经全部被血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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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VIP病房里,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床边坐着的人时,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声音嘶哑。
“糖糖……”
闻声,靠坐在椅子上的阮糖立刻看向了这边。
“司君牧,你醒了!”
说着,她就立刻按下了床头的呼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