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岁一你知道吗,我大学马上就要毕业,我也很快就能赚钱了。”
两行热泪划下,谈静静渐渐哽咽:“我答应妈妈要给她在帝都买房子,要让她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以后都不用在租房子住了,也不会再被人赶来赶去。”
“现在我做到了。”
谈静静压抑不住的哭泣出声。
“所以你以为比起你,你妈妈更在意房子?”岁一的问题直击谈静静的心灵深处。
“可比起身败名裂,什么都没有,还让妈妈跟着我被人谩骂嘲笑,甚至被盛凯文迫害,至少妈妈后半生可以有个安稳富足的日子了不是吗?”
谈静静一句话,道出了她来顶罪的原因。
她有把柄在盛凯文手上,同时她用自己,给妈妈换了一个安定的余生。
岁一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有些自以为是。”
“你没问过你妈妈,怎么知道她更想要什么?”
“我前些天到震区,看到抢险队在废墟下扒出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岁一回忆道:“那孩子跟自己的妈妈在黑暗的废墟下待了整整七天。”
“孩子活着,而妈妈早没了气息。”
“那位妈妈不是被砸死的,而是她用自己的血,喂活了自己的孩子。”
“像这样的事,在震区不在少数。”
“幸运的,母子平安,不幸的,双双殒命。”
“但绝大多数孩子的旁边,都有用生命守护他的母亲。”
“这就是母亲,她们总是在危险来临之时,不假思索的冲到自己的儿女身旁。”
“哪怕面对死亡,她们也没有一丝犹豫。”
“谈静静,你这么爱你的妈妈,有没有想过,你是她活着的信念与希望。”
“你用你自己换来的安稳,恰恰会成为伤她最深的那把刀!”
谈静静的神情,显而易见的慌乱起来。
无论多坏的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也可以说有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谈静静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这点,在她的话中显而易见。
“你是要一个自己照顾妈妈的机会,还是要别人允诺你的你妈妈没什么保障的后半生,你自己想清楚吧。”
岁一说完站起身,谈静静及时叫住了她:“我若是能提供盛凯文作奸犯科的线索,你能保证我能出去,还不被他们的人报复吗?”
岁一看着她道:“我不能给你这个保证,但我能让你摆脱你现在的罪名。”
谈静静本来就是背锅的,但她的自首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她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岁一给了谈静静思考的时间,她还把谈静静的母亲接过来跟谈静静见了一面。
再次见到谈静静,她脸上有了明显的悔恨情绪。
“其实我没证据,只是无意中知道了盛凯文的一些事。”
就因为无法证实,所以谈静静谁都没说,也无法用这件事来要挟盛凯文。
因为她怕不仅扳不倒盛凯文,还会把自己跟母亲的命搭进去。
“我跟盛凯文,一直是秘密交往,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她信了。
“我们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有一次我偷偷去见他,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道我藏好之后,听到他打电话,说货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会以电视台节目为由,把货送过去。”
“他还说有了这家电视台之后,他们往后的交易会更顺畅。”
谈静静也不是傻子,立刻听出了盛凯文处心积虑得到电视台,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不能光明正大走的“货物”,很有可能触及到了法律。
她当时挺害怕的,所以就没敢让盛凯文发现。
岁一离开电视台也是眉头紧锁。
盛凯文的底细看来还得再查查。
既然有交易,那谈静静跟台长看来还得在里面待段时间,好放松盛凯文的警惕。
盛凯文在国内的资料挺干净的,身份干净,背景也干净。
除了从小生活的苦点儿,什么问题也没有。
那问题应该就出在他在国外的经历了。
岁一又查了他在国外的事,果然找到了疑点。
盛凯文是在米国留的学,他在学校的生活很奢侈。
有盛夏这个荣家准太子妃在,他有钱享受也说得过去。
可是他还跟米国的一些商界巨鳄和政客大佬有交往。
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除此之外,岁一还查到,他在留学时交往过三个女朋友,无一例外,都失踪了。
只不过这件事被人压了下去,至今都没闹出来。
岁一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话说电视台最近有什么节目会到国外呢?
电视台这种地方,什么取景采访拍摄的,很多都要出国。
最近电视台这样的项目还是有几个的。
光米国,就有三个。
岁一回到电视台,不动声色的继续装混日子的。
没过几天,他们组的新组长给她安排了一件任务,那就是跟着到国外录制节目的节目组去打杂。
“不会是米国吧?”岁一试探的问。
“你怎么知道?”新组长愣了下。
“猜的。”岁一敷衍的回答。
盛凯文该不会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把她这个眼中钉跟那“货”都留在米国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岁一可不是鲁莽的人,临出发前,她还拉上了如今赋闲在家的秦柏,顺便又到荣家借了几个退役的特种兵。
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她一个人双拳难敌四虎,还是应该做足准备滴。
岁一跟着节目组的人一起去的,下了飞机,就有车把他们二十来人一起接到了一家高档酒店。
面对如此高规格接待,电视台的打工人都惊喜不已。
嗯,电视台......盛凯文还挺舍得下本,看来他能捞的少不了。
岁一已经查过了电视台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没见有什么违法的,可见这“货”还挺隐秘。
不过能在这酒店看到荣墨寻,倒是让岁一挺惊讶的。
“大忙人来谈生意?”除此之外,岁一还真想不到别的。
荣墨寻满脸无奈,这丫头平日里真是贼聪明,就是轮到她自己,就变的无比迟钝。
就心累还无法放弃,荣墨寻觉得岁一才是他此生最大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