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琪递上一张法务的名片,对于机场方面的对接,她还是决定交给专业的人去跟踪,随后便带着默默转身离开。
“妈妈,是有坏人想要害我们吗?”
默默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之前的一些事和刚才发生的变故,即使他只是一个孩子,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姜钰琪半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那两只黑亮的眸子,不想敷衍孩子。
“恐怕是这样的,”她沉着开口,“有人弄坏了我们的箱子,想给我们一个警告,但这也许并不是坏事,反而会让我更加警惕。”
默默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巴,然后坚定地看向妈妈,“我会保护你的,妈妈,我答应过爸爸的。”
姜钰琪眼底一抹柔光,心里顿时充斥着满满的暖意,她把孩子搂在怀中,“谢谢你,我的小王子。”
母子俩人正要走出出口,姜钰琪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那力道大到让她微微龇牙!
哪怕是无心之举,也让姜钰琪感到恼火,她毫不客气回头呵斥,“干什么!”
身后是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抬起帽檐的瞬间,不友好的目光立刻让姜钰琪警觉。
男人的脸色红的不大正常,看着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酒鬼,那种阴鸷而荒诞的眼神更是让人有些忌惮。
姜钰琪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进的机场,她立刻把默默拉到自己身后,很是凶悍地瞪着那个人,看着比那个男人还要凶狠。
男人眼中有一瞬的惊诧,这个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怕自己的样子,异国他乡又带着一个孩子,难道真的没有半点畏惧吗?
“亚当向你问好。”男人阴笑着丢下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姜钰琪更加诡异的冷笑止住了脚步。
他本以为姜钰琪至少会有些许惊慌,可她嘴角边的笑意简直令他有些悚然,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那就让他好好等着我的好消息,”姜钰琪说着,已经把手机拿到脸边上,“我是刚才报案的那个人,现在这个凶手就在我眼前,请你们快点过来。”
男人吃了一惊,他根本没有看清楚姜钰琪是什么时候拨出的电话!
不远处,巡逻车已经朝这边过来,男人眼底一道阴光闪过,手已经伸向后腰!
姜钰琪眼色一沉,她知道这个男人身后可能有什么,于是一把将默默推到远处,一个箭步冲到角落,提起墙角的干粉灭火器对准了男人!
但是还没等她拔掉栓子,男人已经被人制服!
姜钰琪讶然看着制服他的那个人——
是一个年轻的华人男子,身材高大修长,隔着衬衣依然能够看到遒劲的肌肉线条,他把那个男人死死压在地上,正好等到警察赶了过来。
“女士,你没事吧?”警察一边询问姜钰琪,一边收押了嫌犯。
“我没事,”姜钰琪镇定地看着嫌犯,“他刚才威胁我,我怀疑破坏我行李的人也是他。”
“并没有!”男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跟刚才威胁姜钰琪的神态完全不同,“我只是喝多了,不小心撞到了她而已……”
姜钰琪冷笑,不过也不介意他的狡辩,一会儿自然有警察去应付他。
“刚才谢谢你,”姜钰琪朝华人男子笑了笑,“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应付。”
“你太谦虚了,”男人微微一笑,“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迅速。”
“妈妈!”
姜钰琪赶忙转头,竟看见默默拉着维拉的手朝自己走过来。
她狐疑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维拉,“你们……”
“这是我的助理——贺凌,”维拉向她介绍完,脸上的担忧仍然不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从她们母子俩离开时的表情,维拉已经有了些猜测,但是姜钰琪没有明说,她也不好打听什么。
“我从分开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然后和贺凌一起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碰到了一些麻烦。”
“谢谢你,维拉,”姜钰琪坦然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麻烦,但是应该能够应付。”
对于她的话,维拉依然保留一些意见,如果真的能够应付,刚才姜钰琪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但是如果她不愿开口多说,自己又能怎样呢?
“今天请允许我送默默回去,好吗?”维拉委婉地看了看孩子,“就算是朋友帮帮忙,应该不为过吧?”
姜钰琪有些迟疑,她和维拉也不过是初识,而以贺凌刚才的身手来看,他们实在不像是普通人。
冷然的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应付新的情况。
“谢谢你的好意,”姜钰琪从她手中接过默默的手,朝维拉微微致意,“但请原谅我还有些事要办,过几天等我们安顿下来,再登门道谢。”
对于姜钰琪这敏感的婉拒,维拉也表示理解,同为女人和母亲,她不想让姜钰琪有太大的压力。
“我的电话你收好,在L市随时可以给我电话。”
姜钰琪眼中带着些感激,牵着默默往出口走去。
维拉目送母子俩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出口,身后传来贺凌的沉声询问,“要我去关注一下他们吗?”
维拉没有应声,果断点点头。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角落里,另一道灼灼的目光也在关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盛总,我们真的不用过去和姜小姐打个招呼?”
林循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多嘴确认一句,刚才的突发情况他看在眼里,着实替姜钰琪捏了把汗。
自己和老板一路上躲在头等舱,而“老板娘”和小公子却在拥挤的经济舱待了十几个小时,他心头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关键,盛庭骁还老是让他去关注母子俩的动向,默默可是见过他的,万一穿帮了可怎么办?
这一路,他体会了二十多年从未体验的做贼经历,简直有些心力交瘁。
盛庭骁对他的询问简直置若罔闻,目光一直在维拉的身上没有转移。
半晌,他幽幽开口,“这位女士,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