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的话直接的回避了秦婉莎问题中更尖锐的那一点,容伯府做主的人?当然是容老夫人了!难不成,容大爷还敢对容老夫人不敬吗?容老夫人到底占了一个‘母亲’的辈分在呢。
心里如此想着,南湘的底气也找回了一些,腰板挺直,同时开始努力思索着该如何解决掉眼下的事情,好让容大爷一家先去正堂在说。
秦婉莎自然是吧南湘滴流转的眼神看了个清楚,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厚温醇。
南湘此时也终于想到了办法,她脸上的笑容不变,更是一副亲热态度对着容伯爷夫妻,说道:“奴婢算是明白大小姐的意思了,这便给大爷,大夫人陪个不是,这喜鹊今日定是在您二位面前犯了大错了,回头呀,我定是会替您二位好生教训一下这小贱蹄子,但现如今,老夫人那正等着呢,还有二房与三房的老爷、夫人们都在正堂,不若咱们先过去,也总不好叫一大家子擎等着不是?”
容伯爷自来是个没主见的,但是他却有一点好,就是听话,特别是听老婆的话。
而容章氏其实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只是她生性懒的多管多挣,只要不让她觉得日子没发过了,她啥都不会多理会。
但是,容章氏的眼力还是很强的。
看出自家女儿那副气定神闲,同时胸有成竹的模样,即便同样闹不懂秦婉莎要做啥,容章氏还是选择犹豫的相信自己的女儿。
容伯爷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妻子的意思,也是直挺挺的站在容章氏身后,两人谁也不接南湘话的,站在秦婉莎身后给她撑腰。
其实站的离秦婉莎远了一些之后,不少下人们都开始在心头怀疑,他们刚刚那是怎么了,而这大房一家又是怎么了。
往日不过是这容伯府最底层的那一家子人,此刻竟然还真的敢端起容伯府当家人的姿态?他们脸呢?
心中一有反转,其实每个人的面部表情也就逐渐有所透露了。
南湘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僵硬了起来,心中更是同喜鹊一样,狠狠记了大房一家一笔。
不过再一想到正堂那边搭起来的针对这一家的摊子,南湘心头又隐隐有着一丝畅快感升起——再让他们得意一会儿,等去了正堂,她有的是时间看这一家子哭求的丑态!
然而,南湘期待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秦婉莎却已经先一步叫她看了一台‘好戏’。
“大家不平,何以去平小家事儿。”秦婉莎说了这么一句,又随意指了一个一直缩在最后的瘦小下人:“你过来,给我端几张椅子来,站了这般久,我都累了。”
此刻,就连之前出口谩骂秦婉莎的婆子们,也都闭了嘴,亮着探究又带有看热闹的眼神凑了过来,不过秦婉莎这话,他们却也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
左右只要火不烧到她们身上,她们倒也想看看,秦婉莎又能掀起几片浪花来。
瘦小下人的身体抖了抖,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还是快速的弓着背跑进了屋子里,硬着头皮给秦婉莎一家搬出了三张椅子。
扶着容伯爷与容章氏坐下之后,秦婉莎才又不急不慢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
椅子的位置被秦婉莎要求着摆放在了门口与台阶之间,而南湘与喜鹊等人却是站在台阶下的,这一下,一股低人一等的感觉,就在一众下人们心里升起。
喜鹊心头又恨又怒,脸上的疼痛更是让她没忍住,朝着秦婉莎就吼了一句:“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南湘狠力拉了喜鹊一把,让她住口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终于是撑不下去了:“大小姐这是做什么,老夫人那边可还等着呢!”
“你这丫头,看着规矩是有的,其实反倒是最没规矩的一个。”秦婉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同时眼神隐含一种压迫与危险的朝着南翔与喜鹊缓缓扫射而来:“这当家的主子都还没开口呢,你倒是话多个不行,问你正经的你也答不出来,罢了,既是如此,规矩总也是人定的,今日念在喜鹊也是老夫人面前红人的份上,我也不多招呼,打个三十板子,这事儿便也叫她长个小教训吧。”
这么说着,秦婉莎又拿眼神朝着周边的下人们身上看了一眼:“你们谁来?”
喜鹊浑身开始发颤,却不是被秦婉莎的话吓住了,而是活生生被秦婉莎的态度给气到了。
南湘脸色也万分的不好看,她们的身份的丫鬟,但是因为在老夫人面前有面子,即便是二房与三房的爷们,也都要给她们几分颜面。
不过,这事儿南湘自然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拿出来说,她只能再次搬出容老夫人这座山,就不信这大房一家就真的这么‘胆色过人’!
“大爷与夫人,大小姐今日怕是因着气怒而魔怔了,您二位也不知道劝一劝?要打喜鹊这事儿是小,可是到底喜鹊是老夫人跟前的人,便是要打,也要同老夫人知会一声,免得误会不是?不若还是先去正堂同老夫人说道一声吧,可别叫大小姐继续动气了。”南湘如此说着。
容大爷此刻也有些明白过味来了,这里到底他的身份最高,心里想着大不了还有乡下可以回,他在此刻也自然不会丢了妻女的人:“事儿大事儿小,又哪儿是你个丫头片子说了算的,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命令伯爷我?!”
听着容大爷这话,秦婉莎眼神更加添上几分笑意,对着万分给力的容大爷露出满意的笑意。
“大爷您这话说的,咱们欣兰说的对,这府里早就没了规矩了,不然,这整个院子里,怎么会两个响应主子话的活人都没有呢。”容章氏也学着秦婉莎方才慢悠悠的语调说了这么一句。
南湘心头一怒,深觉这大房一家是给脸不要脸:“既是如此,那南湘也明白了,这就去回禀老夫人,看看这喜鹊打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