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超过一辆又一辆车，苏洋一手抓着安全带一手抓着握把，身体左摇右晃。

    “车文杰有没有嫌疑？”

    邢炻转动方向盘：“那可是老狐狸，看不出来，得好好调查！”

    “用凶手做切入点？”

    “不行，这点太薄弱站不稳。想抓老狐狸必须击中他的要害！”

    “他的要害是什么？”

    邢炻瞟她一眼没有吱声，就知道问不会自己想？我要是知道他的要害早抓人了。

    苏洋收回目光，俏脸微微变红，眼神飘忽起来。

    “咚咚咚”，邢炻用拳头砸门，自从他醒来后第一次带电棍和手枪敲嫌疑的门。

    苏洋双手举着枪站在墙后，看他一眼：“应该没人！”

    他紧盯着猫眼：“别掉以轻心！”

    苏洋蹙起秀眉：“既然徐玉文是凶手头子，他们把身份证卖给了徐玉文，干嘛还要来找李国才？”

    邢炻掏出工具包：“你能确定徐玉文就是凶手头子吗？”

    苏洋摇头：“不能！”

    “咔”，门锁发出响声，邢炻收起工具看向她，她举枪对准房门。

    邢炻一手握枪一手缓缓拉开门，她紧盯着门缝。

    门缝越来越大，苏洋的枪口左右移动，同时对邢炻摇下头。

    邢炻迅速打开门，转身瞄准客厅：“有人吗？”

    苏洋上前一步举枪对准餐厅：“没人！”

    “你在这里守着！”邢炻收起枪拿出电棍，警惕地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半开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邢炻来到门口，透过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看向里边，一双皮鞋搭在床边。

    他迅速转身去往另一间卧室，用电棍轻轻推开房门，一张惨白的脸逐渐变大，他又从门轴处看向屋里。

    “唰”，房门彻底打开，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粉色的床单上一大摊黑血。

    他迅速穿上鞋套戴上手套：“你在门口等着，我要勘查现场！”

    “我叫法医！”苏洋掏出手机。

    四十多分钟后，邢炻退出房间，女人和孩子都是一枪毙命，李国才挨了三枪，大腿、胳膊和心脏。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应该是先杀的女人和孩子，然后才杀李国才。

    “有线索没？”

    邢炻看向梅南珊：“进去吧！”扭头看苏洋一眼：“只提取到三个指纹，应该是李国才一家的。客厅到卧室有五种鞋印，其中两种应该是凶手的。”

    “能判断出凶手的体貌体征不？”苏洋又问。

    他用小刷子刷着门把手：“根据鞋印可以推断出凶手的年龄、身高和体重，其它的推不出来！”

    两个指纹下面又出现一个轮廓，他趴在上面闻一下皱起眉头。

    苏洋疑惑地问：“咋啦？”

    他指着指纹说：“上面这个指纹是我的，下面的轮廓是凶手的，对方走的时候擦了一下！”

    “戴着手套对吧？”苏洋又问。

    邢炻点头：“对！”

    梅南珊从门里走出，后面两个人抬着尸体。她看着刑炻两人停下脚步：“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多，三个人的致命伤都是胸口！”

    “尽快把子弹的型号告诉我！”

    梅南珊走下楼梯：“我回去先看子弹，结果发你手机上！”

    “谢谢！”邢炻后退一步让开路。

    苏洋指着白布盖的尸体：“检查死者的衣服没？”

    邢炻点头：“李国才的手机让凶手拿走了，衣服的指纹得用化学试剂，梅姐，检测完告诉我！”

    “知道了！”楼下响起梅南珊的声音。

    邢炻看着尸体：“从女人和孩子的枪伤来看，凶手枪法很准，而且很有可能是熟人！”

    “接下来怎么查？”苏洋有点不好意思，来到现场以后没给出一点儿有用的建议，反而不停地问问题。

    邢炻关上房门：“走访左邻右舍，查看附近的监控。”

    苏洋走向对面的房门：“这户我来问！”

    “好！”邢炻欣然点头，上次夜里连吃闭门羹，让他对走访住户有点抵触。

    两人走访完整栋楼，只有对门的人在十二点多听到有人敲门，因为李国才精经常归所以也没在意。

    越野车停在十字路口，仰头看着上面的监控摄像头，这里离李国才所住的小区不远。

    给交通局打完电话他又查李国才的银行账户，前天中午进账五万，昨天晚上十二点多转给了名叫马广文的人。

    “西亚市的人？”邢炻皱着眉头看向苏洋：“你那边有没有特别靠谱的人？”

    苏洋摇头：“没有，你要干嘛？”

    “没事！”

    他踩下油门，越野车停在路边，他把马广文和西亚市输入搜索栏，弹出两条结果，第一个马广文43岁，普通村民，目前在外务工；第二个马广文67岁，已亡。

    他沉吟一下再次踩下油门：“先回去把已知的线索整理一下！”

    苏洋眼神严厉地看着他：“刑玖同志，我现在可是你的领导，你必须向我汇报案件信息！”

    “回去我就向你汇报！”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唐金山的案子还没破又接一个案子，而且这个案子更着急，让他有种分身乏术的无力感。

    “行！”苏洋斜睖他一眼不再吭声。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叶末三人正盯着一台电脑看监控，林路独自坐在工位上拨拉着手机，看到苏洋后立即放下手机拿起鼠标，目光也移到了显示屏上。

    “那八个人交代没？”刑炻走向黑板。

    叶末三人摇头，张海瑞皱着眉头说：“那八个家伙一口咬定把身份证卖给了徐玉文，而且还不知道徐玉文拿他们身份证做非法的事！”

    刑炻拿起笔：“那就关他们几天，反正咱们不着急！”

    叶末指下电脑：“我们正在看他们吃饭的监控，估计关不了！”

    “那就看完监控再说！”刑炻在黑板上写上徐玉文的名字：“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凶手头子，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他和前天晚上的袭击案有关！”

    他又在黑板上写上“李国才”：“他已被灭口，我查了一下他的账户，前天进账五万，昨晚半夜又被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