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过后,张子谦还是决定及时止损,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绑架本来就是犯罪,更别说他还想要割掉季思涵的肾,更是罪上加罪。
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张家看起来庞然大物,但在唐家面前就是个孙子,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让家人陷入困境之中。
再次回到地下室,张子谦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季思涵再见到她,神情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只见张子谦从袋子里掏出一把刀,季思涵顿时大惊失色,眼睛瞪大:“张子谦,你冷静点!杀人是犯法的!你逃脱不掉的!”
见她惊慌失措,张子谦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是来给你解开绳子的。”
闻言季思涵镇定下来,但眼中仍有些怀疑:“真的?”
“真的。”张子谦诚恳道:“对不起。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季思涵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张子谦没办法,只好用行动让她相信。
他走近,小心翼翼地挨个割断绑在季思涵四肢的绳子,又将袋子放到她身边。
“这里面是衣服,你穿一下吧。”
张子谦很有眼色地直接离开了房间。
季思涵终于摆脱了束缚,她的身体因为长期只能固定一个姿势而十分酸痛,特别是四肢,都麻木了,手腕也被勒出了红痕,甚至有些破皮。
她简单地活动了一下四肢,拿起身旁的袋子开始穿衣服。
穿好后她拉开地下室的门,对门外等候的张子谦问道:“我原本的衣服和手机呢?”
“你的手机在楼上,”张子谦神色抱歉道:“你的衣服被剪开扔了,对不起。”
“算了。”季思涵摆摆手,忽又想起来什么,警惕地看着他:“不会是你给我脱得衣服吧?”
“不不不,”张子谦连忙解释:“是护士给你脱的。”
“行吧,”季思涵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咱们先找个地方坐着说话吧,我不想站着。”
“好,那你跟我上去。”张子谦连忙带着季思涵去了楼上。
这是一个别墅,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大厅里只有一组沙发,应该是张子谦临时的落脚点。
窗外是一片竹林,十分荒凉,她应该是被带到了偏僻之地。
季思涵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张子谦紧跟其后,坐在她的对面,神色有些局促。
“怎么突然想通了?”季思涵率先问道。
张子谦叹了口气:“还要感谢你,是你点醒了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做傻事。”
季思涵哼笑一声:“彻底想明白了?”
“彻底想明白了。”张子谦神色黯然,苦笑道:“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季思涵活动着僵硬的手腕,“你啊,自诩脑子灵活,结果还没你弟弟想的明白。你弟弟早就清醒了,就连赵金文和赵金武都放弃了,只有你还在执迷不悟。”
闻言,张子谦更加懊恼了。
之前他们三人的放弃,张子谦只觉得窃喜,想着没人和他争了。
现在想来,人家那是早早醒悟了,甚至还拐着弯儿的提醒他,可惜那时候他被迷了眼,根本没有接收到他们隐晦的提醒。
清醒了之后再看季思语的一些话术,几乎都是引导着他送她昂贵的礼物,要么就是诉说自己在季思涵那里受到的委屈,让他不知不觉对季思涵生了恶感。
“对不起。”张子谦再次郑重地道歉:“一会儿我会把你送回家,然后去自首的。只希望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见张子谦这么有觉悟,季思涵才彻底放心了。
“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保平安。”季思涵伸出手,向张子谦讨要手机。
张子谦连忙将她的手机递给她。
季思涵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几百个未接电话,有纪宴川的,也有唐家各人的。
几乎是刚打开手机,纪宴川的电话就拨过来了。
季思涵连忙接起来:“喂?”
“涵涵,你在哪?”纪宴川的声音十分焦急。
“我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安全了。”季思涵安抚道。
“安全了?”纪宴川十分怀疑她是被威胁地说出这句话的,“真的安全了?那你看看附近有什么标志物,我马上就来接你。”
季思涵无奈,便问张子谦这个别墅的地址。
张子谦便大声地报给纪宴川听。
纪宴川记下,随即又问:“刚刚说话那个男人是谁?”
季思涵说道:“唔……一个被欺骗的可怜人。你先来吧,具体的我们当面说。我要给家里人抱平安了。”
挂掉电话后,季思涵马上给唐妤回了电话。
唐妤听到季思涵的声音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电话那头还能听见唐家其他人的声音,都十分担心她。
季思涵连忙安抚,说自己很安全,一会儿就回家了。
但唐妤坚决要来接她回家,无法季思涵只好也把地址报给她了。
挂掉电话,季思涵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对面的张子谦。
“不用你送了,我有人来接。就是你要小心了,可能会挨打。”季思涵耸耸肩。
张子谦已经预料到了,但是这是他做错事的代价,只能接受,但难免坐立不安。
最先到的是纪宴川,他本来就跟在后面,只是后面被甩掉了,一直根据路口监控一点点排查到附近,接到季思涵的消息后立刻就赶到了。
开门的是张子谦,纪宴川视他于无物,越过他往里冲,一眼就看到了季思涵。
“涵涵,你没事吧!”纪宴川一下子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在她身上检查看有没有受伤。
“你的手怎么了?”纪宴川看见她双手处的勒痕,小心翼翼地捧着,心疼得不行。
“没事,小伤。”季思涵毫不在意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绑架了你?”纪宴川忙问。
“这……”季思涵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张子谦,“等一会儿我家里人来了一起说吧。不然我要解释两遍。”
“好吧。”纪宴川点点头,又问起其他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