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妤也是嗤笑一声：“原谅你？也行啊，那你告诉我，既然季司彦不是我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哪去了？”
季青山脑子转的很快，露出强忍悲痛的表情。
“小妤，其实咱们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你当时刚生产完，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悲痛的消息，就把小彦抱回来了。”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咯？”唐妤冷笑，“把你和外面女人生下来的野种给我养，你还有脸说出来？”
她两眼一眯：“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季思语和涵涵，到底谁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季青山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十分忐忑。
他在犹豫是说实话还是继续隐瞒下去。
权衡了一会儿，季青山咬了咬牙：“小妤，思语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也知道你更喜欢涵涵。但是血缘关系是做不了假的。其实我也很诧异孩子被抱错的这件事。”
季青山最终选择冒险保住季思语。
如果真的被迫离婚了，有季思语在，他和唐妤说不定还有复婚的几率。
【死到临头还在说谎。】
【我哥好端端在这坐着呢！他才死了！】
季思涵皱起眉头，眸中愤愤不平。
唐司宸内心倒是没有什么波澜，他早就当做季青山死了，根本不会在乎他说的话。
他伸手摸了摸季思涵的头发来安慰她。
唐妤定定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失望。
她手一抬，又扔了一份文件过去。
季青山打开一看，顿时心脏像打鼓似的砰砰跳。
这份文件正是唐妤和季思涵的亲子鉴定文件。
季青山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再也隐瞒不过去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刚刚还满是恳求，现在阴沉了下来，隐隐还有些绝望。
唐辰锋催促道：“快签。”
季青山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还有没有破局之法。
但怎么想都是死局。
“怎么，是想让我报警来解决这件事吗？”
见季青山迟迟不动，唐云沧沉声道。
季青山浑身一震，连忙抓起笔。
就在他即将落笔的那一刻，余光瞥见了亲子鉴定书的一角，他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亲子鉴定书最下面的日期落款，分明是几个月前！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唐家人就知道季思语是假的！
季青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
他抬起头，发现所有看着他的人，脸上都有同一个表情，那就是嘲讽！
“你们……”季青山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像样：“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说谎，一开始就知道季思语是冒充的！”
他的视线在每个唐家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唐妤脸上。
唐妤催促：“别那么多废话，快签字。”
从她的态度中，季青山知道了一切。
怪不得，怪不得自从季思语出现之后，唐妤就一直在唐家住着，怎么都不肯回季家；怪不得唐家不承认季思语的身份，只把季思涵当做亲生的；怪不得唐云沧个老狐狸会只把家产留给季思涵！
原来是唐家早就知道真相！
他以为是他蒙骗了唐家，结果是唐家把他耍的团团转！
“哈哈哈哈……”季青山忽的仰天大笑，笑出泪来。
“唐妤，你不要太得意了。”季青山沉下脸，“你不想知道你儿子在哪里吗？”
唐妤故作不解：“你不是说他去世了吗？”
季青山以为抓住了她的软肋，心中一喜：“我骗你的。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唐妤果然变了脸色，表情担忧又隐忍。
“真的吗？只要我不和你离婚，你就告诉我他在哪吗？你没有骗我？”
“是。我发誓。”季青山信誓旦旦。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哪个小杂种哪儿去了，却不妨碍他骗人。
只要先稳住唐妤，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好。”唐妤仿佛下定了决心：“那……”
季青山期待地看着她。
只见她红唇轻启：“你别做梦了。”
季青山一愣。
“我真是烦了，”唐妤一扫之前的担忧，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如果不签，我就报警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涵涵说给我带了礼物，我还想去看看呢。”
“你……”季青山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吗？”
唐妤轻嗤一声：“我想知道啊，但是不想从你嘴里知道。别废话了。给你十秒钟，不签我就报警了。十、九……”
眼见着唐妤好像真的想报警，季青山一时慌了神。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挽回，但唐妤只自顾自地倒数。
“五、四……”
时间越来越紧迫，明明室内空调开得很足，但季青山的汗还是湿透了衣服。他捏着笔，踩着点儿草草地将名字填在离婚协议书的下方，随即将笔一扔。
“我签了！”季青山颓废地坐了下来。
唐妤结束了倒数，上前拿起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见季青山没有耍花招，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等元旦假期结束后民政局见。你可以走了。”
季青山恍若行尸走肉地往外走。一旁一言不发的季司彦也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季司彦的脸上充满了惶恐与茫然。
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揭露，也没想到季青山会与唐妤离婚。
从小到大季青山和温雨荷都对他说，以后唐家就是他的，久而久之，他也这么认为的。
但现实打破了这个认知。唐家不仅不是他的，甚至从此之后他再也没办法沾边了！
那他以后怎么办？
季思涵忍不住在心里给唐妤鼓掌。
【太厉害了，太牛了！妈妈太会了！竟然直接突破了季青山的心理防线，成功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这下子，上辈子的结局一定会更改吧。】
【看见季青山颓废的样子，我真的是开心极了。】
季思涵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唐妤，看得唐妤心底一软。
“涵涵，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大家吗？”她提示。
“噢噢。我差点忘了。我让管家叔叔放在大厅啦，每个人都有。”季思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