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面颊烫了起来,嗔了眼男子,叫人骨头都酥了。
“对不起。”
谢识琅这才想起来小姑娘还来着葵水,昨日那样的情况已经逾越,他竟因为自己一晌贪欢,而忘了她的感受。
不由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东西。
“我让他们备药,我帮你上些药,这样你能好受些。”
谢识琅要下榻,腰却被两条细臂紧紧搂住了。
“再等等。”
他自是一愣,缓慢地看向谢希暮。
她将头紧紧倚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很轻:“你昨日才回,一回来就…我都没和你好好待在一起说说话。”
这话没点明,可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思念。
谢识琅心里跟被一罐子蜂蜜抹满了似的,甜腻愉悦。
“又撒娇。”
他的手掌覆在她头顶,揉了揉,“你就知道我吃这套。”
“我怎么知道?”
谢希暮无辜抬脸,和先前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时候一样。
其实谢识琅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管是先前小姑娘装出来的乖顺单纯,还是如今这让人招架不住的…缠人。
他对她的感情都从未变过。
“……”
二人抱了好半晌,小姑娘才想起来,“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我这次从南边回来,官家给我许了几日的假。”谢识琅说。
谢希暮点头,又想起来同他说:“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自己学做了些生意。”
“什么生意?”谢识琅听到这话是愣了一愣。
谢希暮从小到大学的东西不少,琴棋书画这些闺阁姑娘们要学的她都精炼,但做生意他倒是从未教过她。
一是因大赵士农工商,不管前朝还是如今,商人的地位都极轻。
谢识琅对商人并没有成见,不过谢希暮本就是女子,于世艰难,若再经商,恐怕会被人看轻,或许还会遇到很多挫折。
他不愿看到小姑娘受伤。
二则,谢识琅从小念书习武,也没有接触过做生意的事。
谢家的铺子或是田庄都是谢端远先前请的人在运作管理,他对做生意并不精通,自然也就无法教导谢希暮。
故而眼下听见她说学做了生意,他第一想法就是担心她会受人欺负。
“是怎么回事?”
他微蹙着眉头,却没说反对的话,谢希暮一直久居府邸,难得有感兴趣的事,他不希望打击她的信心。
谢希暮观察他的反应,娓娓道来:“其实也不算是我做生意,我就是投了点钱,铺子你是知道的,一品居。”
听到一品居三个字时,谢识琅当下想到的就是仍在潜逃的一品居前任管事菀娘。
那女人手段倒是高明,就连他的人去追捕了几个月,都没有发觉蛛丝马迹,以防浪费人力物力,他便叫停了继续追捕菀娘的事。
“你怎么想着要给一品居投钱?”
谢识琅垂下眼睑,静静地端倪她的表情。
她倒是淡定,说这件事时,甚至还有些兴奋,“先前我就是一品居的常客,他们家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但是真正想投钱,还是因为玄光娘子,她一直是天下女子们学习的榜样,但凡她说过好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谢希暮一边说一边回忆:“前些日子,郝家办荷花宴请了我去,玄光娘子也来了,她那日的衣裳首饰都是一品居的,
我当下便觉得,一品居的生意必然要更上一层楼了,所以就自作主张,投了些钱给一品居。”
玄光是谁,谢识琅不在乎,不过他的反应也很敏锐,“一品居的生意向来不错,按道理来说钱是赚了不少,如何还需要人投钱进去,分一杯羹。”
“先前是不错。”
她说:“但前段时日你南下,一品居出了些丑闻,生意便一落千丈了下来,许久没开张,
我估摸着一品居管事心里肯定慌张,于是在玄光娘子穿了一品居衣裳首饰当日,就去找了管事,
那管事听说我愿意给他们投钱托底,便答应了下来。”
女子逻辑很缜密,没有漏洞,谢识琅听了一阵,许久都没说话。
若真让谢希暮开一家店,恐怕他要比现在担心很多。
投钱倒是小事。
只是…偏偏是一品居。
一品居前任管事菀娘是皇宫在逃的宫婢,一品居敢收留这样的人,谢识琅可不相信这家店背后没有靠山。
只是先前他的人去查这家铺子,没摸出什么门道。
对方隐藏身份手脚很干净。
“就是有件事。”
谢希暮在被子底下拽了拽他的手,“从祖父先前不是给了我对牌钥匙吗?我动的是谢家的钱,这会不会出事?”
谢识琅顿了下,“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吗?”
谢希暮很是欢喜,“我投的钱也不算多,这段时日一品居的生意火爆了,我已经回本了,打算将钱归还给谢家。”
其实追根究底,谢家的基底大多都是靠谢识琅打拼来的。
谢希暮是他的妻,说归不归还便太生分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你是谢家主母,负责谢家大小事务,做生意这种小事,自然是无妨的,
那些钱就留在身边吧,若是感兴趣,想要一直做下去,手上总得有钱。”
谢希暮闻言很高兴,表情又迟疑下来,小心问:“你会不会介意我碰生意。”
“我不在乎这些。”
谢识琅说的是心里话,淡声:“只要你高兴就好,还有最重要的,别让自己受伤,遇到了问题,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她扬起唇,“我如今可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什么时候遇上大问题了,再将这张王牌打出去。
放心吧,我是丞相夫人,不会随便让旁人欺负我的。”
“乖。”
谢识琅其实很欣赏谢希暮聪明敏锐的这一点,就像她说的那般,察觉了商机,便能快速抓住,许多人都没有她的这份敏锐。
他心里虽然担忧,但多少是得意的,总归是他养出来的小姑娘,若是有什么问题,总有他兜底。
“嘶——”
谢希暮动了动身子,一双水眸亮闪闪地瞧着他,故作讶异,“怎么这么硌人?你在衣服里藏匕首了?”
“……”
谢识琅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上一刻才夸她乖,下一刻她就不安分起来了。
“我抱着你呢。”
男子哼了声,身子还是僵硬着往后退了些。
言外之意,便是她在他怀里,他怎么能没有反应。
“还笑话我。”他的语气倒是有些委屈。
谢希暮的眼神别有意味,上下打量着他,“你方才说,有好几日都不上朝?”
谢识琅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懂小姑娘眼神里的兴味,二人本就挨得这么近,床帐之内的气氛也跟着一点点暧昧起来。
娇软的身躯,与他绷紧的躯体形成了巨大反差。
谢识琅自认是经不起她诱惑的,于是别开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希暮偷笑着,朝他眨了下眼,柔荑顺着他的衣襟穿了进去,贴在了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轻轻磨蹭。
“我哪里有别的意思……”
她本来就刚醒来,嗓音还微微发哑,糅杂着她眼底带着媚意的笑色,诱得谢识琅心尖跟着一阵阵发颤,昨日那强烈的欲念再次涌上心头。
“谢希暮。”
他钳住女子娇软腰肢,眼神里黯然流动的欲色恍若潭底潜伏凶兽,只待猎物上前,他就迫不及待要浮出水面。
“你就会勾着我。”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喉结被迫滚动了两下,谢希暮的衣襟松散开来,他一口咬在了她锁骨上,轻轻啃噬。
磨得她忍不住哼了两声,在他耳畔低吟:“谢相真是勇猛,昨日折腾了两三个时辰还不够,今日还要玩多久?”
谢识琅闻言呼吸跟着一滞,低声骂三个字后,大掌直接捏住了那团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