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闻言顿了下,将阿顺带到二楼供伙计歇息的屋子里,才接过来信。
那夜她召阿蟒将湘英带来这事儿,就连晓真都不知道,见阿顺如此着急,她缓缓看向信纸上的两行字。
总的来说,就八个字。
阿顺见谢希暮见之生笑,连忙也凑过去看,“萧将军写什么了?”
一边将视线放在信纸上,阿顺一边顺着苍劲有力的字迹念了出来:“谢狗骗我,安然无……”
阿顺瞪大了眼,“这是……”
谢希暮将信纸收回来,轻轻在阿顺脑门上敲了下,“你们家主无事。”
阿顺闻言捂住胸口,心有余悸,“那就好,若是家主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姑娘你……”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楼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接二连三又来了好几声。
还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动静。
阿顺惊了,“像是有人在砸桌子椅子。”
谢希暮蹙眉,连忙下楼,只见大堂有一壮汉,将桌子和椅子砸得粉碎,碗筷菜肴更是洒在地上,满是狼藉。
定湘侯夫人和贵妇名流们都被侍卫保护在一旁,周遭的客人见状跑得跑、躲得躲,同一刻钟前和乐融融的气氛全然不同。
“商序引的管事在哪里!”壮汉大吼了声。
谢希暮走过去,镇定从容,“是我。”
梁鹤随听到动静也从二楼下来,只见壮汉抄起一旁的板凳就往谢希暮头上砸。
梁鹤随毫不犹豫将人扯到了自己怀里,只听啪的一声重响,那椅子用力地砸在了梁鹤随后脑勺上。
定湘侯夫人尖叫了声,场内客人都惊呆了,慌忙让人叫官府的来。
酒楼外,听到这声巨响,披着斗篷的男子向前脚步骤然顿了下,阿梁也急忙看向了自家主子。
他们日夜奔波,刚到潭州就直奔夫人开的酒楼商序引,没想到正好瞧见酒楼出了状况。
谢识琅三步并两步就要闯进去,阿梁瞧见梁鹤随将谢希暮护在怀里后,连忙拽住了自家主子。
“主子,您再等等。”
谢识琅眯起眼,瞧见有歹人要伤害谢希暮,而梁鹤随却将她护在了怀里,没让人受到伤害。
“……”
他无声捏紧了拳头,立于酒楼门外瞧着里头的战局。
“鹤随,你怎么样了?”
谢希暮连忙去检查梁鹤随的伤势,见人后脑勺全都是血,怒斥那壮汉:“你敢行刺朝廷命官,究竟是什么意图!”
壮汉见梁鹤随受了伤,一时间也有些惊慌,白着脸,强撑着气势,“你们商序引是黑店,谋财害命,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谋财害命?
这样的罪名盖在哪个酒楼都得玩完!
周遭客人们见状都纷纷停下了筷子,簇拥到一起,看这壮汉要说什么事。
“你说我们商序引是黑店,谋财害命,这是什么缘故?”谢希暮严声问。
壮汉抱起一旁坐着的孩童,瞧着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哭喊着叫痛。
“我儿子昨日在你们店用过晚饭后,就一直腹痛,还说不是你们商序引要害我儿子命!”
谢希暮断言:“这绝不可能。”
壮汉冷笑了声,从袖子里取出手牌,砸在地上摔得哐哐响,“你们瞧,这是不是你们商序引的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