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意胸口一凉,一腿被曲起压在胸口,她半点动弹不得,而身上男人清冷矜贵不再,似乎此刻撕开了他不为人知的阴暗面,狠狠地灼烧着她。
“贺司樾……!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明白他这股无名火是为什么。
心头又委屈又生气。
而他眼瞳冷冷,俯身在她耳边矜贵地落下两个字——
她眼眸睁大。
难以置信他会说这种话。
她完全没有余地,男人来势汹汹,甚至不管她是否能接纳,存了心看她痛苦的模样,他一寸寸进,始终盯着她表情,“说吗?”
他异常执着于这个这个回答。
陆栀意也来了脾气,咬着唇,愤恨地瞪着他,“你混蛋!”
看女人死咬着不愿意说那几个字。
贺司樾拳头几乎攥紧,他盯着她,冷魅长眸隐隐泛红,狠狠地欺身而上,抱着她的腰让她坐起来,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某种痛苦而仰起脖子。
他不再怜惜半分。
横冲直撞,让她几乎坐都坐不稳。
陆栀意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他压着她后颈唇舌撬开她,“羞耻什么?荒唐事做尽了,看也看过,摸也摸过,连点声音都不敢叫?”
陆栀意又气又羞,情急之下,偏头咬在落在她肩膀的手腕上,狠狠地,没留情,似乎都能尝到血腥味。
几乎让贺司樾瞬间皱起眉头。
但他没有甩开她,任凭她咬。
好像她痛,他也可以陪她痛。
他甚至可以在她耳边问:“偏偏去蓝骋,你有什么企图?你以为俞慕行是什么好人么?”
“天真。”这句像极了嘲讽。
陆栀意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的反常,是有关于俞慕行。
今天才被拍了照片,他就发火。
想来是看到了。
他生气,是因为在乎她吗?
她想,应该不是的。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允许他人侵犯自己男性尊严。
贺司樾不爱她,可男人天生领地意识强,只要是自己的女人,哪怕不爱,也不允许被任何人染指半分,他维护的不是她,是作祟的占有欲。
他……误会了什么吧。
陆栀意心头悲凉,她今天跟乔佩瑶起了冲突,他是否,也借机寻事,狠狠地惩罚她?
“我——我跟你不一样!”她费尽力气,拼拼凑凑说出这么几个字,被他弄的眼神险些迷离,几乎要招架不住。
贺司樾诡异地停了停。
幽邃的眸子深深看着她潮红的脸。
许久:“你怨我?”
陆栀意自嘲地笑,喘着不平稳的气息:“怨不怨你,有用吗?你会把乔佩瑶解决掉吗?会让她远离你身边吗?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很多余吗?”
贺司樾神情没有大的变化。
过了一阵,才给了她确切的答案:“除了这个。”
陆栀意心一下子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任凭怎么拼凑,都无法让自己活过来。
她忽而没了力气,身体好像被吞噬进黑洞,软绵绵的,她早该知道的,竟然还侥幸地想要得到一个期许的答案。
陆栀意不再说话。
偏头不看他。
任凭他用尽各种手段。
也没有给予回应。
直到。
他握着她贴着创口贴的手,深深地注视了许久,意味不明、甚至算得上温柔地吻了吻她受伤的地方,嗓音都沙哑了许多,隐隐含着几分叹息:“一一,辞职吧。”
好像是示软。
往深了去探索,仍旧是独裁。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一一。
陆栀意湿润的睫毛颤了颤,很快清醒过来,“为什么?凭什么?”
贺司樾指腹为她擦去眼角泪意:“我可以养着你,不需要你辛辛苦苦,每个月给你一千万,足够你一切开销,考虑考虑。”
陆栀意盯着他好一阵,从他算得上柔情蜜意的假象中抽离,笑了笑,说:“你是想养我,还是担心我跟俞慕行有什么?”
冠冕堂皇罢了。
贺司樾眉心起了褶皱。
陆栀意明白,这是说中了。
她深吸一口气:“谢谢好意,我不需要,我不会辞职的。”
贺司樾薄唇轻哂,眼里耐心逐渐散去:“一个破工作,你到底舍不得什么?”
陆栀意不回答。
她只求能赶紧结束。
贺司樾却并不放过她,捏着她下颌让她正视他,“你半分不为躺在病床上的妈考虑么?”
陆栀意脸色骤变。
“贺司樾!我们的事,你别把我妈扯进来!”
他也正好发了狠,重重一撞,看着她支离破碎表情,“我跟你商量,你听话了吗?”
陆栀意慌了,下意识说:“没戴……别整里面!”
她似乎怕极了怀孕。
让贺司樾神情愈发沉郁。
他恼火地咬了咬牙根,不再回应她,沉浸式继续。
陆栀意意识支离破碎,却还是说:“你这样不管不顾,我事后会吃药……”
刹那间。
他停下。
旋即撤身而去。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钳制她下巴,“陆栀意,你够狠。”
终究——
他没弄在她身体里。
陆栀意终于得空喘息。
她累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
让她思绪如潮。
她在想,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如此难堪。
贺司樾的心,究竟是不是热的。
大概率是被她气到了,他也没了后续兴致,冷着脸出来将她抱进浴室,惩罚性把花洒打开往她身上淋,大手胡乱抹了一把,若有似无在她后腰疤痕停顿数秒,给她处理了一下,又抱着她回到了房间躺下。
贺司樾没有抱着她睡。
而是起身走到阳台外面抽烟。
恍惚之间,陆栀意看清了那只打火机。
是她送给他的。
几百块钱的打火机对他来说也的确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他竟真的没扔——
陆栀意摇摇头,阻止了脑子里不受控的想法,差点,她就以为他也是在意她的了。
她翻身背对着他侧睡。
不去庸人自扰。
阳台外。
隔着一道玻璃门。
贺司樾慵懒靠着护栏,白衬衫扣子潦草扣了几颗,露出大片胸肌,锁骨嶙峋,事后的慵懒无法的性感,唇边咬着烟,青烟漫漫,衬得他整个人少了不染纤尘的清冷,多了蚀骨的危险欲气。
他夹着烟吐出一团烟雾。
望着女人单薄的后背许久。
抬起手腕看着腕骨处明显带着血痕的牙印,冷嘲地扯唇。
她生怕——
生下他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