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希望我消失在你面前?”贺司樾轻嗤了下,看着薄情寡欲极了,满目的嘲讽。
陆栀意不说话了。
抿着唇沉默。
她的确不想周旋他。
也很担心他今晚留下来的话,会再次对她有那种心思,她真的疲于应付,她不愿意让他碰她。
看她默不作声,他渐渐冷下眸色:“不吃晚饭,那你就是精力充沛,今晚继续。”
听到这句。
陆栀意神经都被刺了下,不用他催促,自己下床往楼下走。
闷着一口火气,贺司樾真是有病!
坐在饭桌,都是清淡营养价值高的菜。
她怀孕以来,一直以来胃口不佳,基本上不怎么吃。
所以才格外清瘦了些。
一点不像是寻常孕妇那么珠圆玉润。
贺司樾入座便让人送来iPad处理公事,语气冷的似乎淬了冰,不容拒绝的强势:“面前那碗饭都吃干净,陈妈,给太太布菜。”
陆栀意皱眉,“你拿我开什么涮?”
吃不吃不是她的自由吗?逼着她吃是什么意思?
他这才淡淡掀起眼睫:“要我喂你?”
陆栀意喉咙一哽。
陈妈看呛起来,连忙给陆栀意盛了一碗燕窝羹递过来,“太太,先生也是关心你,你看你最近,瘦了好多,多吃点补补。”
关心?
陆栀意并不认同。
很快,便听贺司樾冷淡回:“瘦太多,身材那么柴,哪个男人看了会有兴趣?”
陆栀意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要与他口舌相争。
她把食物往嘴里塞,表情冷悄悄的。
贺司樾淡淡睨她一眼,在看iPad空闲指了指边儿上黑松露蒸蛋,陈妈当即接收信号,送到了陆栀意面前。
可能的确是因为化悲愤于食欲,陆栀意这一餐食量比平时多很多,陈妈顿时喜笑颜开,把陆栀意吃着可心的食物持续往她餐盘里夹。
叮──
贺司樾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接起来。
“傅叔,您回国了?”他并没有避讳,坐在那里从容的应对。
陆栀意没多在意。
“沪城的那块地皮,上面比较重视,审的严,若非是您帮了忙,恐怕我还要费些心思,傅叔放心,明年后半年会有满意的答卷。”
贺司樾语调轻描淡写,却有掌控全局的淡然。
“贺总年轻有为,年轻一辈里,我最看重你,这不,两家如今马上结姻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句。
陆栀意听到了些许关键词。
不由侧目看了一眼。
贺司樾漫不经心叩了叩桌面,“自然,暮慈小孩子心性,日后还得傅沉多多担待了。”
陆栀意猛然抬头。
贺暮慈、和傅沉?!
后面她几乎听不到了。
直到贺司樾挂了电话。
她才急忙问:“贺暮慈和傅沉什么情况?”
她太久没有关注过贺公馆情况,避世一样待在颐和原著,哪里能知晓那些。
贺司樾淡淡看她,平静的留下惊雷:“这个月订婚。”
“是傅沉点头的吗?”陆栀意心紧了紧。
不由担心何冰。
“那你觉得?”贺司樾慵懒往椅背一靠,“傅家世代从政,政权家族,傅沉又是傅家的独子,可以说肩负重任,容不得他放肆,他的婚姻,必定是千挑万选,门当户对。”
陆栀意一直知道傅家非比寻常,却没想到傅沉身份竟然这么高,贺暮慈一直喜欢傅沉,如今……
看了眼陆栀意神色,贺司樾眯了下眼:“联姻板上钉钉,不管傅沉外面有什么情况,那些阿猫阿狗都会被傅家解决掉。”
陆栀意握紧汤匙,看着他:“你没有私心吗?”
“因为贺暮慈是你妹妹,所以你赞同一切手段。”
他明知道!
明知道何冰与傅沉之间不简单。
而贺司樾只是轻慢地嗤笑,“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被终止有什么问题?门当户对才是这个圈子的法则,金龟婿没那么好钓,人终归要活的现实些。”
这话实在太过直白,也太过残忍。
陆栀意却觉得他无情的令她心惊:“那你呢?”
他皱眉。
陆栀意说:“你的身份,你明明可以娶名门望族甚至王孙贵族,为什么当初不反抗娶我,你算的这么清,也很少有人能够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唯独娶妻这件事不像你!”
从一开始的迷茫。
到如今,她渐渐察觉微妙。
贺司樾的性格太有主见,也太过强势,当年老爷子病重昏迷需要冲喜时候,他完全可以等老爷子清醒过来再回绝,为什么当初什么都没做就应允了?
他并未有明显情绪外漏。
垂眸若有所思摩挲了下尾戒,口吻听不出异常:“你以为你多了解我?”
陆栀意当即语塞。
是啊。
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将他看清过?
缓了一口气,她沉沉说:“贺暮慈性格跋扈,之前怎么对何冰的,你也看到了,我只求,别为难何冰。”
贺暮慈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她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她真的担心贺暮慈会对何冰做些什么。
贺司樾瞥了眼她面前空了的碗,便起了身:“少插手别人的因果,管好你自己。”
陆栀意看着他离去背影,被那冷漠刺伤,轻笑了声,“也对,男人心里是没有爱情的。”
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这句,只是途径拐角时,微不可察的顿了下,随即继续迈步。
她顾不得其他,给何冰拨了电话。
她没有接。
陆栀意揉了揉眉心。
如果何冰已经和傅沉断了还好,如果没有……
她不敢想贺暮慈会做什么,傅家都不会坐视不管。
第二天。
陆栀意被陈妈叫了起来。
昨夜贺司樾并未留宿,她还安心了一阵。
“太太,打扮打扮,今天要去贺公馆。”
陆栀意睡眼惺忪地揉了揉头发,闻言有些抵触:“去贺公馆做什么?”
被关禁闭那天。
几乎是她的噩梦。
幽闭环境的恐怖、孩子的险些离去、精神身体双重折磨,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陈妈说:“今日是老夫人寿辰,当然要陪贺总回去,贺总一会儿就回来接您。”
陆栀意这才想起来。
却是是今天。
往常每年她作为孙媳妇都会回去,当然,只是她一个人回去。
那时贺司樾还在德国。
大日子避不开,她只能起身洗漱换衣服。
收拾好时,贺司樾已经到了。
陆栀意上了车便坐在角落位置,与他中间隔开大片距离,楚河汉街泾渭分明。
昨天在车里那一幕……
到现在她都心惊。
贺司樾理了理钻石袖扣,对于她的防备,眉心轻蹙。
倒也没说什么。
抵达贺公馆。
里里外外忙碌非常。
老爷子还在静养,不打算出来凑热闹,陆栀意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恐怖的讨伐。
老夫人生日每年都会隆重的办。
现在闲散时间。
她懒得凑热闹,自己一个人随意逛着,一边继续给何冰打电话,昨天她一直没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走到花房。
许多牡丹已经开了,争奇斗艳。
她弯腰轻轻嗅了嗅。
正打算去兰花房看。
忽然,前方隐蔽的假山后,传来女人娇媚欲滴的喘息声。
“唔……别,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