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知道恐怕是闯祸了,本来是想要给这两个人添把柴加把火的,没成想苏玥竟然没有留住贺司樾,还把人给放走了!
这岂不是会容易为别人做嫁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让你上去就是让你抓住机会的,你都没发现他状态不对吗?这下好了!人都不见了!”苏夫人气的胸口发闷,快要心梗。
自己女儿她了解,有时候就是太轴了,所以她做这件事才没有告诉苏玥,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苏玥气的浑身发抖,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的掉,“看你搞的好事!”
她怎么会愿意贺司樾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
她擦掉眼泪,“马上找!不要大张旗鼓,名声很重要!”
苏夫人也有些六神无主了,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事儿非同小可,今天来了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总不能便宜了她们。”
这么好的女婿人选,很难再挑出第二个了!
苏玥不管苏夫人,迅速转身寻找。
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之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急忙搜寻宋温旎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许多人都说宋温旎早就不在这边了。
不知为何。
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
让苏玥手脚冰凉,她努力稳住心态,“查一查,宋小姐房间号是多少。”
今天是苏家包场,自然有权限查。
得到房间号之后,苏玥半分不敢犹豫,直奔那栋楼而去。
北山渡庄园有一处阶梯式别墅,高达九层,宋温旎的房间就在八层,跟刚刚贺司樾套房是一层!
越想越浑身冰冷。
直到站在房门口,苏玥心脏都在怦怦狂跳。
叩叩叩——
她敲了敲门:“宋小姐?你睡了吗?”
叩叩叩——
“宋小姐?”
里面好久没有动静。
苏玥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手无意识攥成拳,甚至在想,要不要强行破门时。
咔——
门打开了。
苏玥猛地抬头。
宋温旎站在门口,身上穿着自带的浴袍,里面穿着一件吊带,虽然是低领,但是从她脖颈到胸口都光洁的没有半分痕迹,她用干发帽包着头发,巴掌大的脸上敷着面膜,正一下一下地轻抚面膜助力吸收。
看到苏玥,宋温旎疑惑地歪了歪头,“苏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苏玥强行压下冲进去的想法,视线往里面探了探:“倒也不是急事儿,就是一会儿还会有烟花秀,所以我过来问问宋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宋温旎遗憾地皱眉:“那太不巧了,我公司那边有一部分工作还得我连夜整理出来,恐怕得加个班,谢谢苏小姐好意,希望你玩儿的愉快。”
苏玥不着痕迹看着宋温旎。
确实,不像是发生那事儿的样子……
“啊,这么可惜……”她视线又往里面探了探。
宋温旎莞尔一笑,侧身让开一条路:“要不苏小姐进来坐坐?我也可以陪苏小姐聊会儿天。”
宋温旎侧身之后,苏玥当即看到了里面桌子上放着的打来的电脑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明显要工作的样子。
她猛然松了口气。
应该,真的不在宋温旎这里吧。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思及此,她这才勾唇:“没关系不用了,那我先去看烟花了,宋小姐不要熬太晚,早点休息。”
宋温旎淡笑:“谢谢。”
苏玥不敢耽搁一分一秒。
迅速转身去往别处。
今晚如果无法找到贺司樾,她不会睡得着的!
看苏玥离去,宋温旎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关上门之后往里面走,走到浴室门口时候,其实也是有点好奇的,贺司樾在里面究竟怎么样了。
刚刚苏玥来敲门,她用最快的速度做出这个正在忙碌的假象。
好在行李都在旁边放着。
距离贺司樾进浴室,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她想了想,揭掉面膜后推门进去。
“我进来了。”
给了他一个预防针,这才走进去。
入眼,便是男人躺在浴缸里,因为浴缸不够大,男人的长腿曲起,白色衬衫遇水变得透明,贴在肌肉上,可以清晰看到那性感的肌理线条,他一只手耷拉在浴缸外,手背骨节处鲜血淋漓,他靠在边缘,闻声慢慢抬起来被水染湿漉的睫毛,漂亮又幽邃的瞳眸一眨不眨看着她,情动之色似乎更加汹涌。
看到这样的贺司樾,宋温旎顿了顿,视线尽可能只落在他脸上:“你好点了吗?”
苏玥找他都快找疯了。
贺司樾滚了滚喉结,“还不行。”
说着,他闭上眼,尾音都在压抑:“你先出去,我看到你……”
“会更忍不住。”
“我不想这样对你。”
他这话说的实在太直白了,宋温旎都忍不住耳根一红,咬着牙瞪他一眼,“随便你,那我不管你了,你好了就自己赶紧走。”
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贺司樾跑来了她的房间,还差点就……
她半分没有心软,果真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她的确还有工作要忙,哪里有闲情逸致关注贺司樾这边情况。
坐在沙发里沉浸式开始整理合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等宋温旎弄完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她困的眼皮子打架,揉着酸疼的脖颈起身,直接往床上一扑。
脑子里全然忘记了浴室里还有个男人。
山庄逐渐归于安静。
凌晨两点过。
浴室才传来细微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贺司樾拧着眉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将身上衣服放烘干机去烘干了,过一会儿就能拿出来穿,现在只能穿浴袍。
室内开着一盏落地灯。
他一眼便看到了床上一团身影。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来,半蹲在床边,近距离的看着她。
女人似乎累坏了,睡的很沉,呼吸匀称,白皙的小脸很是细腻,大概是这段时间挺忙的熬了不少夜,隐隐还有一些黑眼圈,这让他蹙了下眉,有些心疼。
就这么看着她,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
他们似乎也有过短暂的甜蜜时刻。
如今,物是人非。
心尖像是被砂纸一遍遍打磨,他看着她出了神,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纤瘦的手,可还没碰到他又收了回来,想到自己在冷水里待了那么久,反复的揉搓了一下冰凉的双手,直到回温,他才轻轻握住。
他甚至在想,如果这一刻能够永恒该多好。
良久,他从领口拉出了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