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江明羲轻轻拍了下小护士,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想拨打江望舒的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信号。
江明羲转了一圈寻找信号。
下一秒。
小姑娘突然声嘶力竭的尖叫:“江医生......担架上的尸体.......尸体不见了!”
她吓得双腿发软,险些掉地上。
江明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目光落在空荡荡的担架,瞳孔缩聚:“别怕。”
“呜!”
阴冷的风平地刮起,散落一地的符纸和黄纸满天飞,阴冷刺骨的风缠在骨头上,冷得浑身发疼,血液流动都变得缓慢。
“啊啊啊啊啊!”小护士吓得抱紧江明義的手:“江医生……有鬼……”
江明羲安琥吓得魂不守舍的小护士:“别怕,我在。”
“嘭——”
紧闭的太平间大门突然打开,符纸和纸钱铺天盖地冲出来,一张张白色的裹尸布停在半空中,扭曲,伸展,仿佛一个个不甘离开人世的魂魄想要冲破生与死的界限,无形的尖啸,嘶吼。
江明羲手一紧,俊美的脸阴沉下来。
“起......起来了。”小护士害怕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手指着太平间里一个个坐起来的尸体,大声叫道:“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江明羲神色泠然,他一脚踹翻坐起来的尸体,拉着小护士往外跑。
可是,不论他们怎么跑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谁在背后捣鬼。”江明羲立在原地任由白纸和黄纸在自己身边腾飞:“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人玩闹的地方,出来!”
尽管家里有一个玄师,江明羲却敏锐地看出停尸房里有很多人工痕迹,猜测眼前的一切都是人为。
“好命格,好命格!”
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明羲抬头便看到一个身穿藏青色天师长袍,头戴古怪面具的男人像蜘蛛一样在房顶乱爬,他瞳孔缩聚,眼前这一切完全不能用科学解释。
小护士抬头一看,还尚存一些理智的她瞬间晕厥过去。
“你是人是鬼?”江明羲接住小护士将其放在门口,一脸严肃地质问。
“你管我是人是鬼。”怪人四肢紧紧地抓住天花板,脑袋扭曲向下,爆凸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眼眶:“这么好的命格留在你这个死人身上真是浪费,不如送给我,助我上青云!”
“呜——”
冷风卷起,落在地上的黄纸和符纸在风的作用下扭曲翻滚,抱团,短短几秒钟变成一米八的纸扎人。
纸扎人猛地扑向江明羲。
江明羲侧身闪避。
他速度快,纸扎人的速度更快。
光石火间,纸扎人的手指狠狠的扎进江明羲的身体里。
令人窒息的冰冷铺天盖地而来,江明羲顿时如坠冰窟,他感觉心脏好像被冰刀狠狠地扎透,难以言喻的疼痛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双腿发软单膝跪在小护士面前,疼得冷汗直流。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小护士身上。
突然!
小护士身上的打小人符爆发出强烈的金光。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江明羲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回头一看。
刚才还趴在天花板上的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四脚朝天,他双手诡异的扭曲,手指捂住鲜血淋漓的胸口,疼得满地打滚:“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
纸扎人明明伤的是江明羲,为何自己受成千上万倍的伤?
身着道袍面容扭曲的男人死死地盯着江明羲,他敏锐地发现对方周身有灵力波动。
灵力的源头是......
符纸!
“玄师。”男人面容狰狞扭曲,他怒骂:“你TM不是医生吗?信什么玄师?!MD!”
江明羲一手捂住疼痛难忍的胸口,一手抓住晕过去的护士连拖带拽往外跑:“关你屁事!”
他心中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
若没有这张符咒。
自己肯定死了!
没想到纸扎的玩意儿竟然有那么强的力量。
“想跑?没那么容易!”身着道袍的玄师四肢着地,他嘴里突出一张血红的符咒贴在纸扎人身上:“杀了他!”
纸扎的人瞬间精神抖擞,像风一般冲向江明羲。
江明羲一脚猛踹:“滚!”
纸人腹部的符纸骤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孔洞。
它愣了下。
很快,周围散落的符纸和白色的纸钱迅速飞到孔洞之处,将窟窿填补上。
“怪物!”江明羲低吼一声,拿起身边的东西狠狠地砸过去。
“嘭!”
东西落空。
纸扎的人飞到江明羲面前挡住他所有的去路,其周身围绕旋转的符纸和纸钱宛若匕首一般冲向他。
“砰砰砰——”
符纸扎在门上,墙上,玻璃上一寸深。
江明羲倒抽一口冷气:“这玩意儿落在身上,命都没了。”
他一个翻滚躲开致命攻击,发现纸扎的人只攻击自己之后,将小护士放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将怪物引开。
跑着跑着,江明羲发现自己被逼上了绝路,逃无可逃。
“跑啊,接着跑。”
四肢着地的男人阴森森道:“你跑得越快,魂魄出窍的几率就越大,我夺舍你的机会就越大!”
江明羲透过纸扎人胸口之间的缝隙,看到不同规格的五脏六腑挂在其肚子里。
他抬头对上纸扎人的眼睛,这才发现其眼睛大小和瞳孔的颜色都不相同。
“你......”江明羲脑海中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用肯定的语气道:“太平间器官丢失是因为你的关系。”
男人怪笑一声:“是。”
“你要这些死者的脏器做什么?”江明羲冷静道:“如果是做器官买卖,那我告诉你,器官都是人活着的时候割下来的,你这些完全没用。”
这段时间医院太平间死者丢失器官的源头原来在这儿。
虽然已经有了结果。
可是......
江明羲暗道:“怕是没办法给家属们一个交代,也没办法帮医院澄清了。”
男人冷笑:“还在想着医院,呵,命都要没了!”
四肢着地的男人突然起身,身体一寸一寸拉长,短短几秒长高几米,几乎顶破天花板,锋利的指甲宛若利刃抵在江明羲的喉咙。
“谁敢动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