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江望舒指了指脖子上的玉佩。
秦鸣山没有犹豫,回到玉佩,不想给小姑娘添麻烦。
“你察觉到了什么?”秦鸣山小声问。
江望舒五指紧握成拳,掌心里攥着一张能让鬼怪魂飞魄散的符咒:“感受到了死咒的气息,你呢?”
“我感觉很压抑,情绪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放大,想发脾气,很想自杀。”秦鸣山要烦躁死了,他一直情绪稳定,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方寸大乱,冷静,稳重是他的特点。
不知道为什么,秦鸣山感觉自己很烦躁。
江望舒起身的一个动作他都想纠正,他熟悉的,觥筹交错的声音仿佛放大了千万倍,像雷鸣一样在脑海中回响,刺激他的神经,烦躁地想摔东西,想大声呵斥让他们闭嘴,滚出去!
情绪放大得太明显,明显到秦鸣山意识到自己不正常。
死咒是这样吗?
影响自己的情绪?
秦鸣山身体里的死咒被江望舒解得差不多了。
按照她的计划,应该是上了族谱之后回到道观,给秦鸣山解除最后的封印。
“冷静,深呼吸。”江望舒话说到一半突然忘了秦鸣山是生魂,不需要呼吸,沉声道:“不要被其他情绪影响,我出去看看。”
作为江家唯一的外孙女,H市很多人都知道江老爷子十分偏爱她,顶着整个家族的压力也要为了这个流落在外很多年的宝贝单开一页族谱。
江望舒的名字在H市没有什么影响力。
但是在京圈,她的名字如雷贯耳,所有大富豪,资本家,名流政客都求着她算卦,却寻不到门路。
江望舒走到哪儿被人注视,打量。
她一出现,便引来一众围观。
面对各式各样打量的眼神江望舒不以为然,淡定自若的超感应的死咒方向走去。
“望舒。”江老爷子看到了她:“过来。”
江望舒朝外公那边看去,他身边站着一个和外公年纪相仿的人,那人穿着唐装,面容慈爱,身形很清瘦,周身气质卓然,隐隐约约有功德金光闪烁。
“同道中人。”江望舒惊呼。
还是功德无量的同道中人。
外公召唤江望舒不得不从,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外公身边:“这位是?”
“你叫他钱老就行,他是裴瑄的师父,咱们国家顶级玄术宗师,这些年一直在镇守边关,行踪隐秘得很,想找都找不到。”江老爷子笑眯眯道:“他就是给咱家算卦的那位长辈。”
来之前江明城和江望舒解释了为什么江家要低调的原因。
“望舒,嗯,有福之人啊。”钱老深深地看了眼小姑娘:“老江,你家这个小外孙女本事大,能抵得过所有儿子哟,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
江望舒乖顺道:“钱爷爷。”
“明玉的孩子,和明玉长得多像。”钱老看着江望舒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年明玉还想拜我为师,跟我云游四方呢,要不是你外公阻拦,她啊,肯定也成了你这样名声鹊起的玄师咯。”
江老爷子笑容淡了:“明玉是我唯一的女儿,只怪我太稀罕了,不舍得她跟着你风餐露宿,否则.......”
否则也不会遇见谢陵那个王八羔子。
江老爷子没有把谢陵弄死算他脾气收敛了。
“望舒。”钱老道:“裴瑄经常跟我提起你,这孩子一心为国,每天都想给国安部招贤纳士,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做一个编外人员,毕竟背靠国安部以后做事情方便。”
钱老顿了顿:“我不是让你一定跟着裴瑄做事,我只是想跟你说,裴瑄是一个稳重靠得住的人,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
裴瑄大江望舒几岁,两人都是玄门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在一起就好了。
江老爷子听出了钱老的意思,笑道:“子孙自有儿孙福,望舒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强求。”
“外公,钱爷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江望舒惦记死咒的事情,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时间。
钱老笑笑:“去吧。”
江望舒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钱老:“钱爷爷,你在哪儿镇守呀。”
钱老还没回答,江老爷子道:“北方。”
江望舒眉眼弯弯:“北地极寒,九离紫火运将至,又恰逢小冰河时期,您年纪大了,应该多注意注意身体,最好还是别忘北边跑了,寒气重伤身。”
钱老哈哈大笑:“老江,你宝贝外孙女啊,天赐的宝贝!”
江老爷子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外孙女。”
江望舒笑了笑,转身朝死咒所在的方向走去。
即便江望舒再怎么避开人群,还是引来无数注视的目光,甚至有男人为了‘偶然’,拿着香槟酒往她身上泼,制造巧合,制造独处空间。
玉佩里的秦鸣山看得火冒三丈。
这TM什么脑残!
大庭广众下给女孩子泼酒水?
疯了?
“望舒,对不起。”少年看着江望舒径直漂亮的眉眼,脖子红到了耳根:“我是武家的......”
江望舒冷漠疏离道:“我没兴趣知道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引起人关注的方式太幼稚,给我造成了困扰,我想这不是你的家教吧,如果是,那就是家风有问题,如果不是,那就是你有问题。”
男孩嘴角动了动,眼底掠过一丝戾气,他深吸一口气:“抱歉,我......”
“别我我我,你你你的了。”江望舒冷漠道:“脚步虚浮,眼底乌青,你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那种,别在我面前装纯情,让开!”
挡我道儿了。
男孩被当众驳了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不敢得罪江家,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愤怒的给江望舒让路。
秦鸣山笑道:“现在的孩子都那么莽撞,不知进退,连绅士风度都不要了吗?”
他忘了刚才到底是谁丢了绅士风度,心里开口骂娘了。
“一代不如一代。”江望舒咕哝道。
等她找到死咒所在的方向,什么都没看见,倒是看见一个令她心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