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拉过她的手,水杯塞进她手里,“你喝完这杯水,我们就出发。”
洛书晚想都没想,仰头咕咚咕咚喝完,呼哧呼哧喘着,望着他。
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泛着红,惹人心疼。
傅司沉摸摸她的头,“我去收拾东西。”
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给陈林打电话。
十五分钟后,傅司沉来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酒店门前,专车已经在候着了。
上车之后,傅司沉收到陈林发来的机票信息。
“陈林定了最近一班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我们抵达机场,办完登机手续刚好登机。”
洛书晚恹恹地靠着座椅,无精打采地说,“谢谢。”
傅司沉转头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她手背。
“我现在倒是希望,你像往常一样,张牙舞爪的叛逆一些。”
洛书晚眼神空洞地望着前面,没再说话。
一路上,傅司沉紧紧握着她的手。
抵达机场,傅司沉先一步下车,接着转身扶她。
洛书晚多少有点不适应,他突然变得太体贴太绅士。
像一个温柔的陷阱。
司机把两只行李箱送到面前,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傅司沉抱起她放到行李箱坐着,抓着她的手握住拉杆,“坐稳扶好,哥带你飞。”
洛书晚:“???”
仰起头,懵懵地望着他,“傅司沉,这是你犯病的另一种模式吗?”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敲她的脑袋,“你这小脑瓜都装了些什么?”
“看不出来我在卖力地哄你开心吗?”
洛书晚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确认过他的眼神,心头闪过一丝温暖。
“那请你以后也保持这个状态。”
傅司沉忽然勾唇邪笑,手指轻撩她的发丝。
“其实,能让你忘却烦恼,由内而外快乐的方式,在床上。”
洛书晚无语地翻个白眼。
就知道这狗东西正常不了三分钟。
傅司沉揉揉她的头发,低沉的声音带着宠溺,“这白眼翻得挺好看,再翻一个我看看。”
洛书晚气得抬脚踢他,“傅司沉你真是有病!有大病!”
傅司沉笑吟吟地说,“现在心里是不是没那么压抑了?”
“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难过中,要想办法让自己从那种负面情绪中解脱出来。”
“如果做不到快乐,哪怕是生气也好。”
洛书晚怔住,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曾经,他是不是也沉浸在悲伤难过中无法自拔?
无尽的黑暗中,找不到情绪的出口。
渐渐地成了心疾,进而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啊……
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傅司沉,你快乐吗?”
“干你的时候,我很快乐。”
洛书晚:“……”
真是多余问他。
历经十四个小时的飞行,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洛书晚终于赶回医院。
下车之后,洛书晚与傅司沉四目相对,神情郑重又严肃。
“傅司沉,谢谢你帮我联系这个医疗团队,也谢谢你带我出国,又动用资源人脉第一时间把我送回医院。”
“这些天,你也挺辛苦的,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
傅司沉抓住她的胳膊,“不带我见见你妈?”
洛书晚愣住,茫然地问,“你为什么要见我妈?”
等半天,他也不吭声。
洛书晚晃晃胳膊,“放手。”
“如果,你着急结婚,嫁给我吧。”
傅司沉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黑色丝绒小方盒,打开,单膝跪下。
“洛书晚,这枚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你愿意戴上吗?”
洛书晚怔愣地看着那枚素圈戒指,红了眼眶。
许久,傅司沉眼神灼灼地望着她,“晚宝~,你老公腿都酸了。”
洛书晚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帮他扣上戒指盒。
“等你跟沈知意退婚了,再来跟我说这些。”
傅司沉微微蹙眉,“我跟沈知意,只是走个形式,做样子给外界……”
“视频电话呢?”洛书晚打断他,“你跟她打那么久的视频电话,听她分享日常,暧昧撩骚,也是做样子?”
傅司沉坦然承认,“就是做样子,给你看的。”
洛书晚冷嗤,“那我还不如去刷点狗血偶像剧。”
她扭头走人,干脆利落。
傅司沉攥紧戒指盒,微微叹口气,抬脚跟上去。
病房里,各种机器上的数据还是老样子。
但是,洛书晚总觉得母亲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好了。
她坐到病床前,握着母亲的手,眼泪无声落下。
像是感知到女儿来了,气息奄奄的老人费力地睁开眼睛。
气若游丝地唤一声,“晚晚……”
洛书晚慌忙背过身去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回身看着母亲。
“妈,我出差回来了。”
母亲注意到旁边的傅司沉,灰暗的眸子突然添了一丝光亮。
“星越也来了。”
傅司沉脸色倏地变冷,很是不高兴。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妈,看错了,这是赵星越的舅舅。”
“原来是亲家啊。”
母亲神色激动,想要爬起来,体力却不允许。
“快,晚晚,扶我起来。”
洛书晚悄悄打量着傅司沉的脸色,真怕他下一秒就爆发。
母亲满怀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副样子,让亲家见笑了。”
“好好歇着,公司还有事,先走了。”傅司沉微微颔首,扭头走人。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这已经是他给了很大面子了。
母亲催促她,“晚晚,快去送送亲家啊。”
洛书晚不情愿地跟在傅司沉身后往外走。
路过洗手间门口时,傅司沉突然拐进去,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也拽进去。
“你干什么?”洛书晚不出声地呵斥。
傅司沉长身抵着她压在墙上,抬起长腿,脚尖勾着门带上。
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我就只是赵星越的舅舅?”
洛书晚无奈地摊手,“不然呢?跟我妈说,你是我炮友?”
傅司沉低头,狠狠咬她颈侧。
火辣辣的疼在颈侧蔓延,脖子都要断了。
许久,他抬头,嘴角还沾着她的血。
“洛书晚,我不许你嫁给别的男人,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