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傅司沉直接把他扔出去。
娄迟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借力,一个优雅的回旋转回他怀里。
“沉哥,看我这华尔兹跳得怎么样?”娄迟故意夹着嗓子问。
傅司沉嫌弃地蹙眉,“你踩我脚了。”
“oh~sorry~”娄迟挪挪脚尖,“太久没跳,脚法有点生疏。”
“打一顿就熟了。”傅司沉抬手,怼着他的脸推开。
娄迟欠欠地笑着,搭上他的肩膀,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继续夹着嗓子说,“哥哥,你要带人家去哪里呀?”
傅司沉捂住他的嘴,“再出这个声,弄死你!”
娄迟滋个大牙傻乐,“饿了,去哪吃点啊?”
“回家,老太太做好饭等你了。”
一个小时后,抵达傅家老宅。
傅司沉和娄迟并肩往客厅走,聊着如何顺利进行催眠来唤醒记忆。
刚踏进客厅,傅司沉第一眼就看到了洛书晚的背影。
他扭头就走。
确切地说,是逃。
听到门口的动静,洛书晚转身看过来,“迟哥!”
她落寞的眼神添了一丝光亮,哒哒跑过来,给他拿拖鞋,过分热情地寒暄。
趁着他低头换拖鞋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问,“傅司沉呢?”
娄迟低声回应,“沉哥没事,放心。”
她眼睛余光瞥着沙发那边,“我的意思是,他人呢?”
“刚刚有脚步声,是不是他看到我在这,跑了?”
“刚刚是……”娄迟挠挠微卷的头发,胡诌道,“家里的狗跑了。”
“我才不信!”洛书晚踩着他的脚不让他走,“他躲哪去了?迟哥,你告诉我!”
这时,老太太站起身,朝这边招手,“小迟你磨叽什么呢,换个拖鞋那么费劲,快点的,就等你了。”
“走走走,先吃饭,老太太等着呢,”娄迟推着她往里走。
到了餐厅,洛书晚怕娄迟跑了,想挨着他坐。
可是,老夫人太稀罕她了,拉着她的手不撒开,恨不得跟她坐一把椅子。
一番拉扯之后,终于落座。
洛书晚一抬头,发现娄迟不见了!
娄迟躲在厨房里,扫一眼丰盛的早餐,下手开吃。
赵星越跟进来,“小舅舅,我舅舅呢,他怎么样?”
娄迟抬眸瞥一眼,鼓着腮帮子说,“好着呢。”
“这早餐,打包一份,我带走。”
赵星越担心了一整夜,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麻利地拿出饭盒打包,红着眼眶问,“舅舅也回来了,是不是?”
“嘘!”娄迟翘起食指竖在嘴边,“这是喂狗的。”
赵星越指一下头顶的监控,“小舅舅,你这么说话,容易挨揍。”
“最好把家里的监控都关掉,免得晚晚要看。”娄迟拿起一杯豆浆喝着,拎起打包好的早餐,从厨房后门离开。
来到沉哥的院子。
刚好沉哥洗完澡从卧室走出来。
他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站在二楼对他招手,“上来。”
“你不吃饭啊?”娄迟抬头看他,晃晃手里的饭盒。
傅司沉面无表情,“那不是喂你的吗。”
“嗨~”娄迟欠欠地笑,“我那不是,怕星越在晚晚面前说漏嘴嘛~”
他说着,深沉的目光扫过他身上狰狞的伤疤。
“那个疤痕凝胶,你得每天用啊,想恢复得快就得遵医嘱。”
“用着呢,”傅司沉对他勾勾手,转身回卧室。
娄迟拿着豆浆上楼,进了卧室,关门反锁。
傅司沉抬了抬眼,“锁门干什么?”
“催眠过程中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娄迟递给他豆浆,“空着肚子不容易入睡,喝点东西垫垫。”
傅司沉咕咚咕咚喝完,躺到床上。
娄迟拉上窗帘,打开灯调节灯光色调,放音乐……
准备工作做完,娄迟按照朋友教的方法步骤,正式开始催眠。
半个小时后,傅司沉突然开口,“晚晚走了吗?”
娄迟一秒破功,“三十多分钟了,你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她,这个眠还怎么催?”
“她不走,我心静不下来。”傅司沉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查看家里的监控,“监控……谁关掉的?”
娄迟耸耸肩,“你会从监控里看晚晚,她也一样啊。”
傅司沉马上打电话给管家,吩咐把监控打开。
此刻的傅司沉,像是第一天送宝宝上幼儿园的新手奶爸。
时刻担心着宝宝,恨不得两眼一直盯着监控,目睹宝宝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刻。
现在监控消失了,他急躁焦虑,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亲眼看看她。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傅司沉和娄迟对视一眼,疾步走到衣橱前,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娄迟失笑,打量着他,“你紧张什么?咱俩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傅司沉随手抓一件衬衣砸他,悄兮兮地呵斥,“小点声!有可能是晚晚!”
话音刚落,敲门声又响起。
“傅司沉!”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
傅司沉僵在原地,陷入纠结。
想开门拥抱她,却又没这个勇气。
“傅司沉,我很担心你,就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
她的声音哽咽着,每一字都戳在他心上。
他心一横,大步走到门口。
握住门把那一刻,他又犹豫了。
“……”娄迟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跟前。
傅司沉慌忙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摇头。
娄迟用力推开他,开锁,开门。
洛书晚扑过来抱住他,“你终于肯见我了!”
“傅司沉,我好想你……”
娄迟清清嗓子,“你要不要先看看我是谁?”
洛书晚身子微僵,僵着脖子缓缓抬头,“怎么是你?傅司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