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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民政局等你
    母亲的身体已经脆弱不堪,现在就靠着这些仪器吊着一口气。

    就像冬天挂在树梢的枯叶,摇摇欲坠,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

    氧气管突然被拔掉,母亲开始呼吸困难,身体抽搐,血压下降。

    洛书晚心里纵有万般火,也只能先压着。

    她按下床头呼叫器,喊医生进来。

    医生看了一眼,立刻喊护士拿肾上腺素和除颤仪进来。

    紧接着,一堆医护人员呼啦啦涌进病房,围在病床周围。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紧张而有序地实施急救。

    洛书晚站在一旁,眼神发懵,两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到无法呼吸。

    洛菲菲却像个局外人似的,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面,还举着手机录视频!

    她着重拍了一下洛书晚六神无主的样子,发给沈知意邀功。

    经过一番激烈又紧张的抢救,医护人员又一次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了。

    洛书晚两腿一软蹲到地上,泪如雨下。

    洛菲菲嚣张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阴阳怪气,“洛书晚,别演了。”

    “这老东西早死了,不是少个人跟我们分钱吗?”

    洛书晚擦擦眼泪站起身,非常平静地走进洗手间。

    洗把脸,她拎起套纸篓的塑料袋走出去。

    洛菲菲还在得意地笑,为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感到兴奋又张狂。

    洛书晚径直走到她面前,薅着她头发把她摁进垃圾袋里,收口系紧。

    等她穿不上气了,打开,让她喘一会,接着再系上。

    如此反复。

    直到洛菲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洛书晚抬脚踹开她,打电话报警。

    电话还没接通呢,隔壁病人的家属领着一位身着警服的男人进来。

    家属指着洛菲菲,气愤地说,“警官,就是这个六亲不认的玩意儿,拔了她亲妈的氧气管。”

    警察上前询问情况,洛菲菲一下就来了精神,指着洛书晚,面目狰狞地咒骂她贪婪卑鄙,想独吞父亲的遗产。

    洛书晚嫌她聒噪,薅着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出病房。

    在走廊里,警察简单做完笔录,带走洛菲菲。

    洛书晚有点疑惑,一般情况下,出警都是两个人,为什么这位警官是自己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转身回病房。

    管他是不是真的警察呢,能带走洛菲菲那个祸害就是好的。

    洛菲菲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那300万的事。

    警察蹙着眉头,眼底伏着凶狠,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到了地下停车场,警察抓着洛菲菲的胳膊把人拽上一辆面包车。

    洛菲菲意识到事情不对,惊恐地嘶吼着挣扎。

    男人脱掉外面的警服,露出大花臂,狠狠扇了洛菲菲一巴掌。

    接着,撕开她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疯狂蹂躏。

    尽兴之后,他挪到驾驶座,点上一支烟,大摇大摆地离开。

    回到郊外的老巢。

    他打开车门,抓着洛菲菲的脚腕,像拎着一条死狗似的拖进地下室。

    把她丢进水池子里涮干净,再给她喷一遍酒精消毒。

    洛菲菲瑟缩缩地抱紧自己,哭着求饶。

    他完全不理会。

    嘴里咬着烟,哼着歌,把她的手脚铐在简陋又脏劣的手术台上。

    在洛菲菲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他一点一点挖干净她的器官,一一装进医用冷藏箱。

    然后,带着喜悦的心情拿起手机,熟练地输入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脸上带着邀功的兴奋,“老武,有货了。”

    电话那头气急败坏,“你他妈还在采货?!”

    “上头三天前就下令,让京都的兄弟们全部撤离,你想让兄弟们陪你吃牢饭?!”

    “赶紧擦干净屁股跑路!”

    电话里传来一连串忙音。

    紧接着,“嘭”的一声。

    地下室大门被破开,老武出现在门口。

    “老武!”他一脸惊喜,“你怎么来……”

    老武从后腰摸出麻醉枪击中他,以最快的速度拆了他的器官。

    两副器官到手,老武拎着放到温伯言车上,返回去往破旧的老房子泼汽油。

    温伯言坐在车里,歪头看着老武忙碌的身影。

    汽油快泼完时,温伯言喃喃道,“老武,对不住了。”

    他扣动扳机,一枪击中老武的头,一枪击中他手里的油桶。

    泼满汽油的房子轰地燃起一片火海。

    温伯言将老武的手机扔进房子前的杂草从中,发动车子离开。

    傅司沉带着警察赶到时,这里已经化成一片废墟。

    他恨恨地砸方向盘,又晚了一步!

    这三天来,他没日没夜地收集线索,分析追踪,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结果线索又断了!

    气血上涌,心脏阵阵绞痛。

    他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攥在手里,备用。

    片刻之后,阵痛减弱。

    他闭上眼睛缓缓神,收起药丸,驱车离开。

    原本是要回医科大附属医院的,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医院。

    既然来了,就偷偷去看她一眼吧。

    到了住院部楼下,看到温伯言的车也在。

    他咬了咬牙,掉头离开。

    到附近一家租车公司租一辆面包车,开着杀回医院,找个不起眼但能看到住院部大门的角落猫起来。

    同时,让家里一位保镖把乡下患病的表姨接过来,住进肿瘤科,保镖作为家属陪床,时刻留意着洛书晚那边的安全。

    晚上九点,傅司沉接到警方通知:犯罪现场搜到一部手机,经数据分析已经复原通话记录。

    他立刻赶到警察局,阅取证据。

    简短的通话内容,透露了两个重要信息“三天前”“全部撤离”!

    听到这些,傅司沉的心凉半截。

    这部手机更像是温伯言特意留在现场的,就是想告诉他:做好准备打持久战!

    他在警局的接待室里坐了一宿。

    天亮时,他想通了。

    温伯言需要时间在众诚稳固地位,更需要时间把所有罪责通过法律认可转嫁到娄迟身上。

    这样也好。

    他有足够的时间收集证据来扳倒这个恶贯满盈的人渣。

    在两方蛰伏,出现正面交锋之前,晚晚就是安全的。

    想到这,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倒头就睡。

    上午八点。

    市中心医院,肿瘤科病房。

    洛书晚坐在病床前,眼巴巴瞅着机器上的数据,心里七上八下的。

    自从被抢救过来,母亲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说,如果24小时之内醒不过来,就很难再醒过来了。

    再有一个小时,就满24小时了。

    洛书晚握着母亲的手,闭上眼睛祈祷。

    “晚晚……”

    一声极其虚弱的呼唤飘进耳朵,惊得她心头一颤。

    母亲从昏睡中醒来,眼里有光带着笑意,精神饱满的样子。

    洛书晚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脑海中蹦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晚晚啊,”母亲颤巍巍抬起手,“星越呢?”

    洛书晚紧紧握着她的手,“妈,赵星越去国外出差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母亲眼神里流露出遗憾,“那我可能,看不到你结婚了。”

    “我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洛书晚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指尖颤抖着拨通赵星越的电话。

    连打两遍,没人接。

    洛书晚撒谎说,“妈,星越发信息给我了,说在民政局等我领证,我这就去,您一定等我回来。”

    她拿上身份证、户口本,冲出病房,边跑边给傅司沉发语音:我妈快不行了,你陪我领个证,行吗?

    :算我求你,民政局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