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山脉。
洛汗王都,埃多拉斯。
宏伟的议事厅内,甘道夫静静的站在王座前。
而在他眼前,则是洛汗的统治者,希奥顿王。长期的黑暗的侵蚀与蛊惑,让这位曾经英武不凡的国王,变得风烛残年。
扭曲的面容,空洞的双眼,仿佛就像是一具呆板的提线木偶。
随着葛力马被制服,其他的卫兵并没有干预这几个外来者,他们甚至在心中隐隐的期盼着,期望这位中土赫赫有名的巫师能够帮助他们的国王。
……
压抑与紧张的气氛,逐渐在议事厅蔓延。
甘道夫手持法杖,站在希奥顿身前不足五米的地方。
随着一阵神秘的咒语被甘道夫念出,在众人的期待下,希奥顿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
“你没有足够的法力,灰袍!甘道夫!”
面对嘲笑,回应的则是一件灰色的披风。
甘道夫褪去身上灰色长袍,耀眼的白光从身体发出,璀璨而神圣的光亮照让所有人下意识的微眯双眼。
这位被派往中土的迈雅,这一刻似乎也没有选择再隐藏实力。
强大的力量汇聚在法杖之间,面对晋升白袍的甘道夫,被附身的希奥顿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在了王座之上。
……
如同伤口的毒液被祛除。
希奥顿在摆脱萨卢曼的控制后,整个人也从风烛残年的老者,恢复到了中年模样。
而在这时,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从人群中跑出,轻轻的搀扶着刚刚恢复了神志的希奥顿。
“我认得你的脸!伊欧玟!”
希奥顿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艰难的说着:“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但现在梦醒了,自由的呼吸吧,我的朋友!”甘道夫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与赞许。
“你是甘道夫!”希奥顿轻轻的说着,同时环顾四周,发现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希奥杰德去哪了?伊欧墨呢?”
……
距离多泽拉斯三十英里外的草原上。
“希奥杰德!”伊诺用魔杖抵住咽喉,用出扩音魔法。
洪亮的声音落下,一个金发青年,带领着几十名骑兵迅速脱离队伍,并催动胯下战马朝着前方奔驰而行。
几分钟后,整支队伍最前端。
“希奥杰德,一会带着伱的骑兵分发食物,今天争取抵达埃多拉斯。”
伊诺对着眼前的青年吩咐道,他很清楚青年的身份,从第一眼看到对方就已经知道了。
希奥杰德,洛汗国王储,希奥顿唯一的儿子。
本应战死于艾辛河渡口,但命运的使然,让他遇到了一支由老弱妇孺组成的队伍。
出于报恩,同时也出于一个王储的责任,希奥杰德率领残余的骑兵加入了这支队伍,毕竟这支队伍里很大一部分都是洛汗的子民。
“交给我吧!”希奥杰德点头回应。
似乎是经历了生死的历练,这位年轻的王储变得非常沉稳。
“很好,那就开始吧!”伊诺当即从箱子里取出一块风干奶酪和火腿,接着挥动魔杖。
食物就像是会自行繁衍一般,一分二、二分四……很快就堆积如同小山一般。
这神奇的一幕,哪怕已经见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让希奥杰德和身后的骑兵们感到震撼。
虽然震撼,但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有人都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拿出一个巨大编制口袋,有条不紊的装取着食物。
等骑兵们开始分发食物后,伊诺也忙里偷闲,给自己点上了夏尔的特产。
这一路走来,他没有丝毫的遮掩,始终用魔法帮助着数千人队伍的补给。
原因很简单,队伍里聚集的人,都是遭遇半兽人袭击后的幸存者,侥幸活下来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物资。
如果不用魔法解决食物补给,这支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队伍,别说走六个月了。
恐怕六天走下来,就能饿死一半以上。
……
有人曾说,人数过万无边无际。
但事实上,不需要过万,只需要几千人。
连绵数百米的队伍,终于赶在黄昏前看到了山坡上的城池,洛汗王都埃多拉斯。
同一时间。
埃多拉斯议事厅,则展开了一场决定中土格局的会议。
“……这些只是萨卢曼血腥屠杀的开始,他的凶残完全是对于索伦的恐惧,你应该挺身而出,那样才能解救你的子民。”
甘道夫言辞恳切的说着。
但面对劝说,希奥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内心也陷入了一种艰难的择决。
洛汗经不起战争了,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被蛊惑控制的这些年,葛力马的胡作非为直接重伤了洛汗的国力,以至于埃多拉斯现在连一支千人的骑兵队伍都组建不起来。
洛汗,如今前所未有的虚弱。
眼见希奥顿陷入沉默,阿拉贡突然开口说道:
“您还有两千精锐骑兵在北方作战!那是伊欧墨率领的洛汗骠骑!”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钟声。
“警戒钟!”希奥顿骤然起身,拿起一旁的佩剑朝着门外走去。
同一时间,无论是甘道夫、阿拉贡、亦或者大殿里的其他人,都拿上了自己的武器匆匆的跟了上去。
……
沉寂了上百年的王都警戒钟。
这一刻突然的响起,让整个埃多拉斯陷入了一阵恐慌。
然而,短暂的恐慌之后,所有的洛汗人便默不作声的开始武装自己。
无论是年迈的老者、受伤残疾的中年、亦或者半大的孩子,每一个人都自发的拿起武器,或是农具、或是短弓、亦或者生锈的长剑……
这一刻,他们没有年龄的差异,只有一个统一的身份——洛汗士兵!
哪怕一些半大孩子脸上还挂着惊恐的神色,但却没有一人退缩,他们静默的站在城门处,等候着国王的命令。
只是在整装列队时,那些年迈的老人,总是不自觉的站在这半大孩子的身前。
虽然这些年老的士兵身型伛偻,但依旧如同一面盾牌一般,牢牢的站在最前方。
与此同时。
希奥顿一行人也登上城门最高处。
遥遥望去,地平线的尽头,一条延绵数百米的黑线隐约可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