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开的飞快,到了郊区,驶进一处豪华的庄园。
祝愿透过车窗看景色变换,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里是……”
江望风轻云淡:“我家!”
祝愿皱眉,忽然想起上次在学校食堂,宋教授说让江望带她到家里玩的事情,热意悄悄攀上耳尖。
“江望!”
江望揉了揉耳朵:“放心,我爸妈不在家!”
祝愿缓缓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高兴,靠在椅背不说话。
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一栋小楼前,江望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祝愿皱着眉看他,一动不动。
江望无奈一笑,揉了揉眉心,俯下身探进车里面,语调闲散。
“求求了,小祖宗,跟我进去吧!”
恰好这时楼里面走出来位带着围裙的阿姨,嗓门有些大:“小望,回家怎么不进门?”
江望勾唇一笑,站直身子,双手插兜,吊儿郎当道:“刘姨,您进去吧,我在这哄祖宗呢!”
祝愿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愤愤瞪了江望一眼,推开车门跨了出去。
“你小子胡说什么?”刘姨慈爱看着江望,忽然发现车里面下来个漂亮姑娘,顿时眼前一亮:“小望啊,这是你女朋友吧,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
“不是呢……”江望拖长语调:“我不是给您说了吗,这是祖宗!”
祝愿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毫不客气朝他腰上重重拧了一下,可他腰上全是肌肉,梆硬,反倒是让她的手生疼!
刘姨笑容可掬上前,挽住祝愿的胳膊:“姑娘,快进来坐,今晚尝尝阿姨的手艺。”
江望:“不用,刘姨你别管我们了,我们一会就走。”
他一边拉着祝愿向楼里走,又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刘姨,我高中的那些东西在哪?就是从h市搬回来的那些。”
“都在储藏室呢,我的记得清楚,当时夫人要给你扔了,你还不让。”
江望有些赧然,当着祝愿的面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让扔了,您记错了!”
祝愿跟着他去了地下储藏室,来到几箱子规整好的东西面前,见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翻了一会,找到一个用相框裱着的物什。
“在这里!”
祝愿接过,发现相框里裱的是两张打印下来的高考成绩单。
他们两个的。
并排在一起,像是两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看着这两张高考成绩单,祝愿眼前仿佛浮现了少年时期的江望满眼希冀将成绩单收藏在一起,希望两个人能进入同一所大学。
但最终她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希冀。
压抑已久的愧疚如同烈酒,涌上心房。
心脏有一个地方开始痉挛,疼的厉害,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相框上。
“你怎么不拍照啊?拍下来好发微博……”
声音顿住,江望语气飞快多了几分慌乱,伸出手捧起她的脸:“祝愿,你怎么了?祖宗,我没惹你吧!”
地下储藏室光线较暗,她垂着眼,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祝愿咬住下唇,抬起头,露出水光潋滟的杏眸,声音发颤:
“江望。”
“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情绪越发波涛汹涌,语气渐渐染上哭腔:“江望,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江望眸色愈沉,指尖在她柔软滑腻的脸颊轻柔摩挲,抹去那些争先恐后滚落的泪珠,却聊胜于无。
良久,他轻叹一声,将人按在自己胸前。
祝愿脸贴在他的胸口,任由眼泪渗透薄薄的衣服,涌入他的心脏。
她放声呜咽,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江望沉默着,搂着她的手臂越发用力,掌心紧握成拳,青筋根根分明!
他曾经恨过她,很恨很恨,持续很多年。
出国后,尤其是刚开始那两年,他每每闭上眼,全是她的影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他甚至不敢回国,生怕自己去控制不住的搅扰她平静的生活!
渐渐的,他开始抽烟酗酒、飙车d博,企图让肉体的刺激来抵挡精神的空虚。
最严重的一次,在C国的车道上翻入悬崖,等待救援的那段时间,他甚至想就一直这样也好。
后来惊动了父母,妈妈千里迢迢飞了过去,只给他提了两个要求。
一个是不能碰那些上瘾的东西!
一个是多顾念大洋彼岸的老父母!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记忆中永远美丽优雅的妈妈有了白发,终于和自己和解!
回去吧。
去报复她!
将她抢回来!
用尽手段,哪怕是囚禁,也要把那个狠心的女人束缚在自己身边!
可当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天晚上是一次意料之外的相遇。
重新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
再次听到她声音的一刹那……
他那狂暴不安的灵魂得到了超度,心灵随之一片宁静!
他终于明白,有的人只需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必做,就能让他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心甘情愿做她的囚徒!
他全然忘记了蓄谋已久的报复,只敢伪装成纯良的样子,偷偷靠近!
自回忆中抽出身来,江望无声轻叹一口气。
他低头,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脑袋埋入她的颈窝,轻声呢喃。
“宝宝,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没怨过你,真的,我怎么舍得怨你呢?”
“祖宗,老子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祝愿终于破涕为笑,却不肯离开他的胸膛,声音破碎不清:“你好油腻啊……”
江望咬牙,同她隔开一道缝隙,唇贴着她发烫的耳尖滑到脸颊,尝到一抹咸湿。
顿时,口干的厉害。
喉结滚动间,他低声恳求:“宝宝,我想吻你?”
“不可……唔!”
祝愿空白的大脑恢复一丝清明,拒绝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因猝不及防的吻重新吞回口中。
她整个人被江望桎梏在怀中,他的手压在她的后脑勺上,吻得又急又凶。
男人灼热的气息瞬间侵入她的口中,似久旱逢甘霖,肆虐在每个角落,力道很大,让祝愿的唇又麻又痛。
她艰难分出一丝清明的思绪,想到,时隔多年,他的吻技下降了!
“宝宝,你的唇好软,好喜欢!”
似是察觉到她的抗拒,他发出近乎恳求的鼓舞。
声音哑的过分,如同沙漠中无法走出的行者。
落在祝愿耳中却很性感,紧跟着腿脚发软。
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掠夺的呼吸,还是这过分撩人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