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也并未真的去见了慕容清月，而顾家与慕容家的婚约也就不了了之。
在此往后五十年间，顾家的声望降到了谷底，顾家族人群情激愤，常挂在嘴上的话便是等待顾长歌登临那些至高境界，定要慕容家为此事后悔。
不过他顾长歌在许多个修行日夜中，也愈发能够理解慕容家的做法，对于顾家来说这是极大的耻辱。
可对于慕容清月而言，这是她凭借自己拼来的自由。
悟道之难，同是悟道者的顾长歌自是清楚的。
后来，他与慕容清月也在各类场合下见过几回，却是始终没说上话。
当顾长歌得知，慕容清月为了博得自由，独自前往北雪封神禁忌之地，寻求道法时，他对后者的敬意更上一层。
不过，由于身份的限制，顾长歌与慕容清月更多时候是以竞争对手的形式被中土各家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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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月，于私你我并无恩怨，不过是家族间的旧事罢了，你亦不必觉得亏欠些什么。”
顾长歌转过身去，剑指唤出灵剑，临走时留下一句：“从我看来，你是个极好的剑修。”
话音落下，飞剑毫不加以隐藏，直直划破天际。
慕容清月端立在原地，目送着顾长歌远去，此刻她的内心有如花瓣绽开一片，莫名的喜意渐渐浮现。
这些年来她慕容清月受到的非议又几成少过，在门阀势大的中土，女子大多被作为政治的工具。
女子的一切都要为了家族利益付出，她慕容清月为了摆脱这命运，只得不断变强。
两百多年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纵使自己已经站在了剑修的顶端，可她依旧偶尔被慕容家摆上交易台上。
“大抵需要我走到剑仙，乃至更高的境界，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吧……”思绪来到此处，她的心神不免又低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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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剑修的厮杀是极其惨烈的，尤其是三品左右的剑修进入其中时，五品的剑修们会将目光从禁制灵宝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全因为比起得之不易，得到后还要地方抢夺的灵宝，那些修为较低的剑修，身上的底蕴获取难度低上不少。
毕竟积少成多，低风险高回报的事剑修们怎么可能不乐意干呢？
加之，自己不动手，自家宗门受到杀戮的弟子的仇不报吗？
由此，高阶剑修之间达成了一定默契，那便是将他宗修为较低的弟子杀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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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林之中，一队十几人的蛊剑仙宗弟子结伴而行，他们在历经几回其他宗高阶剑修的突袭后，已全然不敢再妄想得到传承一类。
当下只想活着离开此处秘境，可空间缝隙的入口无人知道会在何处。
就在此刻，又有高阶剑修袭来，一众早已疲惫的蛊剑仙宗弟子们为了活命不得不再度握起灵剑，准备迎敌。
“小心，在东南方向！”
这剑修刚刚喊出一句，下一秒飞剑便刺穿胸膛，将他的尸体带离队伍，钉在参天巨树上。
蛊剑仙宗的弟子当即联合结阵，齐呼道：“生灵寂灭阵！”
褐色剑气夹杂些许死气在空间之中形成一道剑阵。
剑阵杀意凛然，阵角由十八柄灵剑交叠构成，看不出攻伐能力如何，不过防御能力很是出众。
那袭来的西漠剑修连攻几次都未能破开剑阵。
可不等蛊剑仙宗的弟子松一口气，那西漠剑修便召唤出狼形妖兽，在剑阵另一端联合攻击剑阵。
此刻已有道心不坚的剑修道心破碎，修为大降，剑阵威能再降一筹。
不过得益于这生命寂灭阵的强势，那西漠剑修依旧破不得。
但就在此时，头顶的乌云之内，又降下一位五品剑修。
蛊剑仙宗弟子当即心如死灰，防住一位五品剑修已是吃力，何况是两位五品剑修？
但从云层之中降下的五品剑修却直直杀向那西漠剑修。
后者瞧见一个头生犄角，背生双翅的怪物向自己杀来，且五品气息真切无疑，当即找回妖兽转身御兽而走。
来的剑修不是别人，正是用过化兽剑阵逐渐妖兽化的李长命。
李长命也不打算追去，他回过身睐，看向蛊剑仙宗的弟子。
这时蛊剑仙宗的弟子也通过面容，难能地认出了李长命。
心境如坠崖后被树丛拖住了一般，狠狠松了一口气。
更是热泪盈眶，兴奋幸福之情难以言表，边哭边道：“长，长命师兄，能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路是何等危机重重啊！”
“对啊，我们刚进入秘境，就遭到了其他几域剑修的追杀，一路上虽也遇到过其他师兄，不过他们也都不得不去营救其他同门，我们真的太不容易了。”
“不过，还好又遇到了长命师兄，不过长命师兄你怎么变成这副样貌了。”
李长命倒是觉得好笑，自己还没问他们，这生灵寂灭阵是怎么来的，他们倒还先问起自己了。
但眼下他的图谋还需要用到这些弟子，当即耐着性子道：“我施展了一些手段，让肉体更结实了些。”
“倒是你们，这生灵寂灭阵是谁交给你们的。”
李长命的目光从出手之前便盯着这生灵寂灭阵。
若所猜不错的话，这生灵寂灭阵应当是蛊剑仙宗在哪云远镇的上古战场所得。
当初自己在哪悟道，灵窍受到重创，不省人事，那上古战场自己也没能多窥探到些什么。
不过按照自己的记忆来说，应当是蛊剑仙宗接管上古战场后得到了这生灵寂灭阵。
但在自己记忆中，这生灵寂灭阵蛊剑仙宗花了整整三百年才完善投入使用的，这才过去多久，便有弟子使用出来了？
那些弟子却是兴奋道：“这乃是灵坛峰老祖在我等进入秘境之前交于我们的，说是可保我们一条小命。”
李长命闻言更是疑惑，自己对那灵坛峰老祖的印象并不深刻，前世这生灵寂灭阵也与其关系不大才是啊。
李长命再度打量起生灵寂灭阵，这才发现，这生灵寂灭阵与前世那杀意无穷的剑阵有所不同，不光规模小了太多，剑阵威能也不及印象中的十分之一。
“可能是那灵坛峰老祖简化了剑阵，又或是，真正的生灵寂灭阵是在此基础上完善的……罢了，这一切日后都有机会了解到。”
李长命缓缓落下，收起比身躯大上数倍的翅膀，扔出丹药道：“先疗伤吧，随后于我一道走。”
众人当即险些跪下了，忙不迭道谢：“谢长命师兄，谢长命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