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清醒了吗？”
张墨羽慢慢悠悠的把盆递给了旁边的人，然后明知故问。
公报私仇吧，这一定是公报私仇！
张墨澜目光幽怨的看着他，然后暗搓搓的想着，他一定要有机会去现任族长那里告状。
以前张墨羽是族长，他是亲卫，不得忤逆就算了，受了委屈也没有人能为他做主，就只能自己吃个闷亏。
现在大家都是族老，谁比谁高贵啊！
“要是没清醒的话，锅里还剩点汤底，要不要我给你灌下去？”
听到他的话，张墨澜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度，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要是真的好心，就赶紧过来帮我把这个药解了。”
老是站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
张墨羽见他看自己的眼光愈发的不善，也就没有再过多的调侃，直接过来给他把脉。
确认好具体情况，张墨羽就去配药煎药了。
这一副药熬了整整一个小时，在此期间张墨澜等的暴躁了，就把那锅特效清醒药端过来抿一口，最后连喝带吐的，那锅药底子也被他造完了。
喝过药之后，张墨澜这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就是这药真不是人喝的。
他不能理解，张墨羽明明医术那么高超，应该能稍微控制一下药的口味，为什么每回熬的药都那么难喝。
将自己的气息平复的差不多了，张墨澜就想坐到张墨羽身边，先一起探讨一下现在的情况，结果被他嫌弃的往外推了推。
“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吧，一直在这遛鸟也不嫌臊得慌。”
周围人目光都不受控制的瞥过来，张墨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着的紧贴着身体，湿漉漉的平角裤头，面不改色的嗤笑了一声。
“以前大家伙一起泡澡的时候也不见你拘谨，装什么装？难不成你小你自卑了？”
几个围观的小穷奇吃瓜吃的乐乎，都站在墙角，一边缩小存在感，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量。
两个在场地位最高的人像小学生一样吵个不停，最后还是张本安看不下去了，扯了一件浴袍扔给了张墨澜，这才结束了这场没来由的骂战。
“说说吧，你这次是怎么中招的？”
张墨羽虽然嘴上一直嫌弃张墨澜的为人，但对他的能力却从未有过质疑，他们那一代就没有比他更能打，潜藏功夫更好的。
只要是跟打架沾边的事，这人就是一点就通，属于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一类。
“这次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我大意了，更多的归咎于那些人手段太阴了。”
张墨澜先是下意识甩了个锅，把责任都推给了汪家人，随后才解释起原因。
“先前我混进去的时候很顺利，直到遇到一个有凤凰血的人，开门一个照面感受到我身上携带特殊血脉之后，他就退回了屋子，然后就通知了其他人。
那里的走廊每隔一段都有一个隔离闸门，我原本以为那是防火防病毒泄漏用的，没想到是用来堵外来者的。
两个闸门放下来之后，就是一个密闭空间，然后他们就通过通风管道往里面灌药。
因为找不到其他的出口，我是从通风管道里出去的，因此吸入的量有点大。”
张墨羽了然的点点头，对方是预谋已久，计划周全，想要瓮中捉鳖，张墨澜这次也算是非战之罪。
不过该嘲讽还是要嘲讽一下的，谁让这人平时有事没事就过来戳他心窝子的呢，还是在崽崽面前掀他的黑历史，简直不可饶恕！
说起黑历史，张墨羽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刚会记事没多久时，在族中听到的关于张墨澜的流言。
“我记得隐约好像听谁说过，你以前往族人们取水的那片湖里扔过春药，那一个月族中饲养的牲畜动物都躁动不己，连那些血脉浓度低的族人也受到了影响，这事是不是真的？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一报还一报啊，曾经做的孽，终究还是要还的。”
看看这因果报应，隔了两千年都还在，这难道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墨羽一脸笑眯眯，笑的人畜无害，而张墨澜心情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这都是造谣！诽谤！凭空污我清白！”
可能是因为他反驳的态度有些激烈，周围没有受伤，留下来看戏的几个小穷奇，包括张本安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张墨澜见势不对，果断祸水东引。
“你还说我，你自己才是那个最让人头疼的吧！
我记得你七八十岁那年，不知道怎么想的，拿僵尸养毒蘑菇，然后捣碎喂给了一只大公鸡，之后就放任不管了。
结果十三天后，几乎所有的鸡都变成了僵尸鸡，从外表轻易还看不出来，做饭的族人也没注意。
那天一顿饭下去，最起码有七八成的族人都闹肚子，搞得族地里臭气熏天。”
虽然那一天他刚好有事，外出执行任务，没有待在族地中，不过他还是能想象到那种情形的。
尤其是事后查到了罪魁祸首，张墨羽这个一向被族老们偏爱的孩子，头一回跟普通族人一样走正经程序，从重领了惩罚。
可想而知，他那一次搞的事情，给留守族中的族人们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那次只不过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我原本是想研究死人会变成僵尸，究竟是因为某种毒素将死尸活化了，还是某种真菌驱使造成了起尸的现象。
不过后来，我又想到了其他更值得研究的东西，就暂时把这个实验搁置了而已，我也没想到那只鸡不仅变成了僵尸鸡，感染力还那么强啊。”
就算现在头上没有人压着准备制裁他了，张墨羽遇到这种情况依旧是先来个狡辩。
主要就是习惯了，给自己找借口都形成条件反射，变成下意识反应了。
张墨羽刚说完，就意识到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周围围着的一圈可都是小辈啊！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