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7，下元节。

    王承光上午八点半晃悠到单位，刚进门就看到沈磊正在工作，其他同事则是各种眼神交流，八卦感十足。

    看到老王来了，文杰急忙起身拎着茶杯道，“老王，续茶去？”

    王承光摆手，“我刚来就摸鱼？太不道德了。”

    他现在还是好奇的，沈磊怎么……原轨迹被路杰那个霸总拦路狠狠羞辱一番，下午又和谢美蓝在电话里怼了一架，怼过科长后，沈磊喝完周五晚上的路边摊啤酒，就跑出京城了。

    去了粤西寻找曾经的爱情纪念，也算放空自己，然后一去不回头把这工作也丢了。

    现在来上班了？蝴蝶效应就是这样，原轨迹沈磊周五闪人，还尝试过给亲姐姐沈琳打电话，想去找沈琳倾诉的。

    人身为感情动物遇到了感情世界的崩塌式巨变，真需要一个倾诉对象，避风港什么的，但他给沈琳打电话，老姐正在新公司加班没时间。

    沈磊又是超级宅不社交，没朋友……单位里人主动和他交朋友被婉拒那种，找不到人倾诉只能一个人喝闷酒！越喝越执拗。

    等他到了现实里曾经和谢美蓝定情的景区，发现当年定情挂同心锁的景区都废了，被拆了，已经对这段感情放开了，他留在那边放空自己，是没想通，为什么他是那个离婚里犯错的人？

    至于谁告诉他是他错了？谢美蓝和霸总路杰，两人轮流喷他不行，谢美蓝喷他说沈磊你是好人，但没什么用，一遇到事你就露馅了，废物一个，这么小的房子、车也没有，不配让我和你生儿育女。

    路杰对他的嘲讽也是羞辱plus版本。

    沈磊觉得自己没错，想找姐姐倾诉那边没时间，也没其他讨论对象，就不知道怎么反驳谢美蓝和路杰的歪理。

    才跑去山沟里租房子种菜什么的，感觉自己前半生活的很失败。

    王承光坐下办公桌摸鱼的时候，微信响了，是沈磊发过来的，“小王，我在周六找了个单位的大姨聊天……大姨给我聊了两小时，好像我和谢美蓝闹离婚一事，真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觉得她妈确诊已经是癌症晚期，我尽心尽力去病房照顾，两个人攒的积蓄也都完了，借钱都是无底洞我也不知道找谁借，而且医学上肺癌晚期，真的没用。”

    “我去找我姐借20万，希望给她妈买一个26.8万的墓穴，但她依旧没和我聊什么，就把孩子打掉了……坚决要离婚，我们走到今天感觉挺荒唐的，这是老话说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吧。”

    沈磊感觉在这件事里，他做到了能做的一切，还惭愧的把老姐拉入“扶弟魔领域”，却被对方和疑似出轨对象、上司一起各种羞辱pua，挺冤枉挺憋屈，得不到一点心灵认同感了。

    这是人生之前35年价值观的崩塌。

    关键作为一个男人，被路杰拦路狂怼，他想打人都打不过。

    王承光笑着回信，“你多去找单位里的大姐大姨聊聊天，她们也是女人，肯定知道谁对谁错，我感觉你没做错，老沈你社交圈太窄了，遇到事连个开解你的朋友都没有。”

    “别忘了你熬这么多年，主任科员啊，略低于乡镇一把手，再熬几年有机会外出就是你们老家县级大佬。”

    “我说难听一点，你媳妇是在给你们双向自由，她奔赴霸总有钱佬，也是在给你解脱，实际上真有相亲联谊会，她都没进场和你面谈的资格。”

    那是35岁的职场白骨精，进入21世纪20年代大淘汰序列的年龄段，不是路总眼光奇葩，真相亲现在的谢美蓝估计都没人会帮她介绍沈磊这样的黄金单身汉。

    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沈磊咳嗽了几声，引起其他同事的好奇视线，他才快速回复，“小王你说的太夸张了……”

    王承光笑着打字，“现在全行业内卷，动不动大裁员，35岁开始被无良资本家淘汰赶走，失业的遍地都是，她还没没生过孩子，直白点，不是路杰那混球拉低了全中国霸总素质，你家那位一旦失业，去找新工作，也就是外卖骑手和网约车司机了。”

    “一个没孩子就会让无数公司不考虑签她。”

    以咱们结婚吧为例，杨桃原轨迹刚32岁，就因为没孩子未来可能会生育放产假，被工作六年的酒店集团辞退不续约。

    那还是2013年的故事发展，这都2023年，疫情后多少行业血崩，遍地哀鸿了？如果没记错，沈磊那个姐夫那伟，整个部门除了一个新丁菜鸟，全部门都要被集体裁员了。

    也不对，那伟被裁员应该是春节后的事，那个奇葩的每一天美业集团老总也姓王，叫王睿智，面临a轮融资搞上市时，发现给几个小兄弟的期权太多了……不想自己出面当恶人。

    就和媳妇演戏、说看破红尘要出家当和尚，然后让创业时的兄弟派，和他媳妇大舅子恶斗起来，一个个全被赶走了，那个王总才说要重新出山新创业，继续给那伟这样的小兄弟画饼pua对方。

    这不愧是资本家，奇葩！

    每一天的王总出家时，那伟40岁，从25岁进入公司干了15年，在他被裁员后，那伟对亲弟弟吐槽他都41了。

    这是原轨迹里沈磊跑去深山远遁大自然，种菜疗伤包括重建价值体系之后的事了。

    现在也快2023年12月了，距离那伟被裁不差多远，更奇葩的是被王睿智王总和秦玲玲合伙坑没了130万……80万是王总给小三开公司借那伟身份证挂法人代表，各种不给供货商打款结账，当老赖。

    供货商找上那伟这个法人代表要钱，为了保密不被秦玲玲掌权时的公司开除，他自己私掏腰包垫上的。

    表面上秦玲玲对王总包小三是很痛恨的，处于大裁员开端，那伟为了保住工作，对自己够狠，80万说掏就掏了，只为了让追债的供货商别去公司和他家大闹，为了保住从25岁干到40岁的工作职位。

    50万是原本裁员时说好的离职赔偿金，转身秦玲玲再用王总包小三的公司挂法人代表一事为借口说你被辞退，50万没了，你偷偷开公司是背叛叛徒什么的。

    这些资本家开公司主打一个心狠手辣，坑老实人没商量。

    中年人失业主打一个家庭危机。

    王承光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每一天王睿智这样借助出家当和尚的理由，搞创业早年许诺给小兄弟们的期权股份一事，更应该把如来和观音之类大能忽悠来了。

    这个位面不只有太阳熄灭的危机，资本奸商也太……

    ……

    一天工作时间轻松度过，王承光6点下班时，沈磊才追着走了出来，想请他吃饭。

    王承光笑着调侃，“上次帮你大忙的是科长，你应该请他。”

    沈磊尴尬道，“会不会不太合适？科长怎么说也是领导，我以前听谢美蓝的叮嘱，尝试过接触领导们……不太成功。”

    王承光没说话，吴科长就从他办公室方向走近了，开口打断，“屁的不太合适，咱们清水衙门哪有那么多规矩，我都快沦为小王的小弟了。”

    “老沈，上周五你吃烤肉喝啤酒还是我结账呢，今天晚上吃火锅吧，菜品口味都可以自选，价格也合适。”

    老吴在发现沈磊这几天，没有化身无敌之人的趋势后，心态也稳了，一起走向办公楼外笑道，“老沈你不止欠我这一顿饭啊，当初是你主动领走修复档案砖的活，咱们就没申请外面的专家来支援，你突然撂挑子，我已经被处长臭骂过了。”

    “这怎么也得第二顿火锅。”

    沈磊还是很尴尬，不过有些事外人不知道时，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会各种遮掩，就是面对家人，成年男人也主打一个报喜不报忧。

    上次路杰那个霸总拦路，威胁他说不签字大不了打官司，闹越大越好，最好闹得单位家里全知道，看是谁尴尬，损失肯定比现在签字大。

    他也是考虑到这些方面，才会在想寻求姐姐安慰时那边加班没时间，然后喝多了一走了之，避免经历在各种熟人面前的社死。

    可当天王承光在上班路上，已经旁观了，社死了……这对成年人的压力反而没那么大了！

    堵不如疏，沈磊才会在周六去找大姨聊天求解压。

    他现在尴尬归尴尬，但能从冀省小县城一路读书读名校，研究生后直接来这大单位上班，真不蠢，也不是社恐是沉浸在自己小家庭，懒的应付职场上的虚假逢迎客套。

    他们自家人周末聚餐，沈磊从来不社恐，他也是主动吐槽这个社会卷的病态化的。

    行走中沈磊点头，“应该的，科长我欠你三顿都不止，还有上次骂你真是不好意思，我道歉。”

    吴科长乐道，“那就听你的，我曾经是吃软饭的，小王明显有软饭王潜质，还是随便他挑，你才是厉害啊！”

    王承光无非是感慨这样普通人的生活，他很久很久没体验过，当什么笑傲大帝、港综麻大拿开省家，漫威的银河大帝等等……

    这普通生活挺让人怀念。

    当然，在这个位面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比如把太极拳经、易筋经等等提升到通神圆满，那就能开启另一个新位面，可以操作给这个位面引来仙佛计划了。

    未来几十年大灭世的时代背景，沈磊这样的个人小事真就是小。

    三人都是骑着电驴下班的，在安定门外大街找了个档次还行的火锅店，沈磊进来还在选位子时，意外看向不远处的一桌两个食客，对吴科和王承光道，“巧了，我姐夫和他弟妹也在这里吃饭，我才想起来，他们就在置地广场写字楼上班。”

    “那个弟妹能进去，还是多亏我姐夫算副总之一，部门老大。”

    吴科长顺着看去，笑道，“你自己去打招呼也行，咱们拼桌也行，老沈你可是全新的黄金单身汉，硬气点。”

    沈磊麻了两秒尬笑，“我去问问。”

    等他过去简单交流一番，几个人拼桌了，也不用再等着火锅汤底慢慢熬了，沈磊简单介绍中，他姐夫那伟握着吴科长双手就各种摇晃起来，场面话说的也很好听。

    那伟是每一天美业集团在15年前初创业的六元老之一，十几年来经常帮着那个王总应付饭局酒局，人情练达还是可以的。

    原轨迹那伟混到41岁因为钱整个家差点崩了，完犊子，只是太老实，在每一天15年打工经验一直老老实实没私心，跟着老总干，被开除后损失130多万……

    创业搞工作室，也是经常被其他人忽悠被其他人骗。

    老实人走出自己的工作舒适圈被欺负惨了，血崩几轮后靠着媳妇做卤味水平好，在卤味餐饮上走出新赛道，重新安家立业，这就是那伟的人生概况。

    简单介绍众人落座，沈磊点了新的菜单，调料自选后笑道，“姐夫你怎么和小悦一起吃饭？”

    那伟调侃，“今天我这市场部总监亲自带小悦去给合作的美容机构送货，总得请她吃点喝点犒劳下，小磊，以前从没见你和领导一起聚餐啊，吴科，我这小舅子就是内向宅、不懂社交，平时让吴科费心关照了，我敬吴科一杯。”

    “还有这位王先生……”

    吴科摆手客套起来，碰杯是不虚谁的，都是喝的啤酒。

    几人吃着喝着，现场主要是那伟感谢感激吴科长对沈磊的照顾，敬酒再敬酒，大有一副为了小舅子的职场环境喝趴下的气势，搞的吴科和沈磊都挺尴尬。

    王承光也没怎么吃饭，喝着小酒忆往昔了。

    几个人干了十瓶啤酒后，沈磊电话响了，被拒接后多次重新响起来，那伟见状停下对吴科的吹捧，“小磊你有事就接啊，是弟妹打来的吧？别耽搁事。”

    沈磊仗着酒劲，还有王承光包括其他单位里大姐大姨们对他的开解，硬气道，“我和谢美蓝要离婚了，就是催我去签字的离婚电话，没意思，小悦你最近和那隽分手，我也是要离婚，咱们单身万岁，干一杯。”

    那伟和李晓悦都懵逼了，全是一副吃瓜吃到肚子炸的感觉。

    懵逼几十秒，那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了，“还真是外面有下家了？前阵子各种拿打孩子的借口说你这不行那不行，这就是借口，被我猜中了，我这乌鸦嘴。”????前阵子沈磊得知谢美蓝怀了孩子什么都不说，直接跑去医院引产，就和谢美蓝争吵过，也去和亲姐沈琳说过……当时那伟也是旁听者，表面上那伟劝和不劝离，让沈磊主动争取和。

    小两口吵架嘛，当然劝和！

    实际上那伟听了一句沈磊转述谢美蓝的原话，发现怀孕后对谁也不说，直接跑去引产，就是“不想在租来的房子里生孩子”，这一句话他就觉得是谢美蓝在外面有下家了。

    若没有下家，35岁的阿姨级了，她敢这样子做事？那伟毕竟是社会人，再次在心下吐槽谁家霸总那么牛。

    沈磊懵逼了，“姐夫你早就猜到了？”

    李晓悦急忙道，“磊哥，真离婚啊？我和那隽分手和你们离婚性质可不一样，我和那隽在一起三年，都分手不止十次了。”

    之前客套吃喝中，沈磊随口问了李晓悦一句她和那隽最近怎么样，李晓悦说分手了……沈磊才知道。

    不过这一届年轻人谈恋爱，谈三年平均三个月分一次，那就不叫分手叫小玩闹了。

    王承光笑着举杯道，“现在的社会有点病态了，老实人最吃亏，咱们一群老实人干一杯。”

    他甚至想吐槽一下，怪不得这个宇宙的太阳要熄灭了，阳光能照耀到的地方，都充满了各种荒诞不羁。

    吴科也举杯笑道，“老沈，以前我也不好说什么，你家那位35岁月薪两万，在金融行业真的是……你看看中金去年人均实发99万年薪，中金也只是投行之一啊。”

    “里面随便新入行的小姑娘都比你媳妇强多了，看开点，我们刚风华正茂。”

    沈磊和那伟再次懵逼，“她有那么差么？”

    王承光笑道，“真有，他那个上司要么中毒了要么眼瞎，或者是闲得蛋疼逗你们玩，精神有问题。”

    “这种私事我们外人不方便多说，你多去相亲几次，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优秀，前半生的各种发展规划努力奋斗，意义很明确。”

    虽然这个故事叫凡人歌，但一个个男主角真特妹的都不算凡人，那伟40岁公司副总月薪3万以上，有车有房有存款，儿女双全，也有上市期权池奖励，无非是以前的积蓄炒股几年，80万跌成50万出头，再被老板各种做局坑。

    沈磊离一次婚也是相亲界的中国男性小天板。

    就算那伟的弟弟那隽，北大本科清大研究生，出门工作老板给他大几万月薪，码农里的精英骨干组长级，还有若公司上市就有价值上千万的期权池奖励。

    这是普通人群体只能仰望的男性代表了，可短短时间都接连遇到中年危机一个比一个惨，活着都困难了。

    就是整体环境病了。

    比如那隽因为长期007吃住在公司，工作奋斗卷的精神出问题了，惊恐症和抑郁症，老板知道了……不要脸的想把他裁员，而且还不想给合法离职的补偿，比如n+1，原本给他的期权也不想给了。

    北大本科清大研究生啊！！毕业后加入公司各种加班加班再加班，有李晓悦这样的漂亮女友，同在一个城市，一个月不一定见一面，这鬼样子熬到30多岁，他都这么牛马了。

    无良资本还要昧良心连离职补偿都不想给。

    逼着那隽拿法律法规，录音，和上司唇枪舌战才拿到了法律规定他可以拿到的合理补偿……

    他甚至在卷出来惊恐症和抑郁症后，不敢按医嘱吃药，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都差点严重的必须去精神病院治疗了，因为按时吃药，药物有副作用，会影响他在公司当007时的工作能力。

    这么出色优秀的一个个代表，努力踏实勤劳能干的老实人，都被资本压榨的敲骨吸髓了。比如那隽公司新规则员工上厕所，锁上门就滴滴滴响，还有火警警报声，催你别在厕所呆太久。

    以21世纪20年代的京城基建设施，路灯杆全挂满了，都依旧存在大批量有资格挂上路灯看风景，却排不上队的大好人。

    一顿晚饭吃完，几人出门打车时那伟和沈磊彻底喝懵了，原本王承光还说和吴科一起送人呢，没想到那伟媳妇沈琳提前来了，还有那隽。

    那隽现在是和李晓悦分手阶段……但家人群里得知沈磊要离婚这样的大事，该帮的忙依旧会帮。

    那隽和沈琳感谢了吴科和王承光，就把人扶上车回家，吴科站在路边点了根烟，笑道，“现在我算是轻松了，老沈这人大概率稳住了，不怕突然化身小无敌了。”

    “小王，明天见。”

    王承光摆手挥别上司，行走在京城街头时看着一个个路灯杆，眼神有点微妙，“全球联合官方成立还要20多年，这漂亮的路灯杆啊。”

    一路步行回30来平的一室一厅出租屋，到家那一刻，那伟工作的每一天美业集团总部，也就是中粮置地广场7层接待处，无声息多了30个5t的移动硬盘。

    他真看不惯每一天王总和媳妇联手演戏，为了坑回创业过程里许诺的上市期权池奖励，把那伟、包括老姜、老汪什么的全部坑吐血，那伟是差点大破家，不是媳妇沈琳还很贤惠勤劳，真家破。

    这就是属于先富的人，不止不想带兄弟后富还想把对方吃干抹净、吃人不吐骨头。

    每一天集团在进入新时代后，动不动裁员不给补偿，日常加班，都进入接近晚上十点才能下班的程度了，对于996打工人的压榨太恶心了。

    王承光送去的移动硬盘，是一份制造地外级太空飞船，能在太阳系内载人遨游的技术资料，从材料学开始拉黑科技，再到动力等等方方面面。

    150个t的硬盘空间，装知识很够用。

    除此外还有一份鬼子外务省发工资，还有cia发工资的网红和大v名单，包括一些银行账户来往证据。

    这些东西一旦引起重视，每一天美业集团上上下下，包括以出家的噱头离开尘世，实际上一直在操控其他子公司运转赚钱的王睿智王总，一个都跑不了。

    全得开始保密原则。

    保密嘛，对王承光等人的日常就是基操，他们档案管理科，仓库墙上就贴的有修复室保密事项，密密麻麻大几十条，还有文物修复维护规章制度等等规则制度。

    开玩笑，档案库里各种建国初期扫盲教育、工业发展等等封存了半个多世纪的档案堆满山，里面需要小公务员保密不能对外说的东西可太多了。

    王承光、沈磊包括吴科等人对于保密原则就是日常感觉，那拉每一天下水也是基操……一旦这些资料进入高层视线，不管下面怎么想的。

    随便一查，每一天经常让员工们加班加到掉头发，还不给加班费？还正在策划各种大裁员，不给够法律规定的补偿？夫妻联手套着圈子想坑那伟一家130万？

    这种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所有大佬都知道了……必定按照公开的法律法规做事。

    表面上出家念佛，实际上还用那伟身份证开子公司，拖欠供货商钱款不给的王睿智，搞的那伟掏家底补窟窿，同样会得到解决。

    各种事就怕被放在太阳底下大曝光！

    这些和王承光无关，他只是和每一天毫无关系的清水衙门朝九晚六小公务员。

    就算过个一年半载，每一天公司解散倒闭，那伟在内的所有正常打工族都得到合法的离职补偿，换个新工作就行，你说那伟家里还有房贷，月供8000元？

    属于他的130万人民币回到手，这能还多少年？

    …………

    11月30，周四。

    王承光准时来单位上班摸鱼，一进门发现沈磊不在工位上，文杰快速走来，“老王，你知道老沈到底出了什么事么？前阵子像是大冤种要爆火山的态度，又变的笑呵呵喜洋洋了。”

    “他甚至提前半小时来上班，跑去继续修复档案砖了，这一个人的心态也变化太大了吧？”

    其他几人没说话，都是充满吃瓜姿态在旁听。

    王承光无语道，“我哪知道？我和你们一样都不知情。”

    他昨天就听说有单位里的大姨给沈磊安排了相亲对象，25岁家里在京城有房，不是京城本地的，是鲁省的小白富美。

    真年轻漂亮身材好，沈磊那情况，不能说立刻从上一段婚姻感情里彻底脱离，这相亲最后是沈磊表现平淡，那边姑娘对他挺满意的，超级满意。

    这是一种得到认可的最高效鼓励。

    他原轨迹抛下一切跑去山里隐居，种菜养心性，不是离婚把他打垮了，而是之前35年一直老老实实努力奋斗，被谢美兰和路杰轮流羞辱，否定了他前半生！

    这是被资本拿钱羞辱的价值观崩塌，没人可以倾诉开解，就崩了。

    有人及时告诉他，谢美蓝和路杰说的全是歪理，你前半生奋斗努力的一切都是值得认可，值得夸奖的积极向、很正确的事，那就不会崩心态崩三观。

    简单和同事聊过几句，王承光一边摸鱼一边修炼太极拳经这武学内功，一晃到晚饭就打算下班了，他刚起来，吴科长拎着一袋子文件走进来，“小王，你们暂时留一下，有一件紧急的事，需要我们抽调出去帮忙。”

    “也算是加班吧，不过大家放心肯定有加班费。”

    王承光，“……”

    吴科长关上门后，晃了下手里的袋子，“保密规则大家都懂，一人一份都签了吧，签了后按人头分名单，从今天起我们要配合相关部门，调查上万人、最近三年内的一切公私内务。”

    王承光，“？？？”

    他周一晚上在每一天美业集团放150t的文件资料技术学识等等，这是周四晚上了……

    怎么把他们这样的清水衙门也抽调出来了？如果没记错，每一天也就是在置地广场七层八层办公，租的场地，全集团经历过上一轮裁员比如裁到35岁以上人员，还没裁到那伟全部门。

    这样的每一天也就250多个员工。

    好家伙是吧？上万人目标了！上万人的目标，三年内一切公和私的各种事？

    王承光包括沈磊、文杰在内一个个开始接文件，简单翻阅后签名保密，大家都习惯了。

    吴科长拿出另一份名单，这就是真名单了，包括姓名、性别、电话、微信号包括微博账号，具体到你有几个小号都罗列的清清楚楚。

    吴科长分发后开口，“人手有限，事情也有点大，一个人暂时负责十个名单，咱们科也可以交叉审核，请同事帮忙，发现有异常比如怀疑是外部势力埋的情报钉子，再找人帮忙。”

    “这是每个人的临时证件，我们现在属于在编的安全局辅助人员，证件都有执法权。”

    王承光接过名单扫了几眼，没什么大问题。

    沈磊接名单后，当场就有点崩不住，“科长，我查谢美蓝和路杰？我和谢美蓝昨天周三离婚的。”

    等他用怀疑人生的姿态看吴科，吴科意味深长的笑道，“轮到我们这些清水衙门里的人都上战场的时候，情况很不乐观了，谢美蓝和路杰不在置地广场上班。”

    “但资料显示路杰最近一年，至少去过置地广场十次，这就是问题。”

    什么问题？置地广场大楼出现了那样黑科技级别的技术资料，理论上制造的飞船能轻松载人前往火星、金星，就算还是预期中的结果，还有鬼子和北美养狗的经费名单，银行账户来往等等……

    置地广场就挨着北二环大路！

    那是什么核心地段？这早不是商业不商业的事了，至于路杰身为一个投资机构的管理者，频繁出入繁华商圈大型高端写字楼，真就是日常业务来往，一年十几次不算频繁。

    表面展示的资料都没问题。

    王承光感慨道，“这么说咱们几个都被查过了，老吴，下班了你给咱们推这么多业务，我们也不专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