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天色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潮湿，似乎随时会有暴雨倾盆而下。
星船娱乐。
整栋大楼漆黑一片，只有代表办公室的灯光明亮若白昼一般。
“咚，咚，咚”
指尖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办公椅上，一名中年男子看着办公桌上散落的照片陷入沉思。
他偶尔会瞥向对面，时而皱眉，似乎在纠结一些事情。
对着，坐着一位李阳的熟人，正是上次在SM娱乐见到的Kakao公司负责人张允安。
许久
张允安轻笑着提醒道：“金世代代表，天快亮了，再不抓紧下决定的话，D社可能要直接把照片放出去了。”
“才十二点多，照片的事情暂时不急。”
金时代略微抬眉，道：“我现在好奇的事情是，为什么我下午才收到这些照片，可您晚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说着，似乎有些不解，道：“难不成，大名鼎鼎的D社也有Kakao公司的投资吗？”
“而且”
金时代疑惑道：“元英虽然在IZONE时期出道过一次，可名气也不至于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吧？”
“半岛不大，消息传进我的耳朵里面，有必要这么好奇吗？”
张允安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啧啧有声道：“不愧是能在《Produce48》节目里C位出道的孩子，这身材气质真棒。”
说着，饶有兴致道：“我要是在李阳那个年纪的话，恐怕真会忍不住把她吃掉。”
“李阳？”
金时代敏锐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道：“您和李阳认识？”
“这不重要。”
张允安随手将照片扔回桌子上，指着道：“这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预热了这么久的女团如果不能成功孵化会影响到星船娱乐多少股价，我想金代表心里一定很清楚的对吧？”
“我当然清楚。”
金时代说着，有些愠怒，道：“可D社要的价格，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诚意。”
“嫌贵暂时就选压一压的价格好了。”
张允安笑了笑，道：“其余的，等到张元英出道之后，再根据影响力来判断是不是买断，不也很好？”
众所周知，D社从来都是给出三项选择。
一，花费重金彻底买断。
二，花费一定价格压制一段时间，年底根据续费情况决定是否爆料。
三，直接爆出来.
他说的就是其中的第二种。
“可计划里女团要年末才推出来，这样算下来要买两年，总计12亿，还不如直接花30彻底买断了。”金时代语气中夹杂着对于D社满满的厌恶感。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却又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
张允安轻笑一声，道：“难道真让D社爆料不成？”
金时代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我反倒是觉得，与其把这些钱给D社，倒不如趁机添把火。”
“什么意思？”随着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较为大胆的想法，张允安都忍不住错愕了一瞬。
然而下一刻，果然
“不是要推出新女团吗？”
金时代眸光一凝，冷笑道：“反正那小子身上流量大，刚好借着这把火给新女团蓄势一波。”
“你也打算学SM走黑红路线？”
张允安没想到自己过来看乐子的，竟然还吃了个大的，哭笑不得提醒道：“金代表，你可要想好，像SM那种刚出道就给艺人搞绯闻的运营方式，但凡一个操作不畅，这组合可就毁了。”
“路只要能走得通，难走一些没什么关系。”
金时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而且，与其把钱给D社，我觉得反不如花在女团身上更有价值一些。”
“那行吧，反正你是代表，怎样安排随你，我也只是提醒一下。”
张允安说着，忽然微怔了下，紧接着古怪道：“别告诉我，你想了一下午就是想的这件事情。”
“您不觉得这是個很棒的计划吗？”金时代眼眸流露些许笑意。
“不觉得。”
张允安摇了摇头，认真道：“李阳虽然自身流量很大，绑定绯闻也能为新团提升知名度，可问题是他的粉丝群体从来没有证明过在娱乐圈的变现能力，一旦绑定太深的话，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说着，继续道：“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最好提前和李阳商量一下，不然到时候.”
“麻烦是他惹出来的，星船是在为他擦屁股，我不去找他麻烦就算了，我并不觉得有商量的必要性。”金时代放下咖啡，平静说道。
张允安点头道：“行，随你吧。”
虽然星船娱乐算是Kakao的子公司，但Kakao不会插手子公司的内部管理事情，只会提醒。
这是Kakao的一贯作风。
闪耀的车灯划破漆黑的夜路。
副驾驶上，赵美延目光不断瞥向李阳，红唇抿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吧。”
李阳余光瞥见这一幕，轻声笑道：“我们这么熟了，没必要遮掩什么了吧？”
赵美延犹豫了一下后，低语道：“她应该很伤心。”
“现在只是暂时的伤心。”
李阳纠正道：“拖得越久，伤的越深。”
“可是.”
赵美延嘴巴微张，却又嘎然而止。
“可是什么？”
李阳好奇问道。
“可是欧巴这样断也太狠了。”
赵美延缓缓道：“哪怕手段稍微柔和一些，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李阳打断道：“犹豫不决的拖拉，无论对谁都是不负责的表现。”
说到这，顿了下，语气罕见夹杂着一些叹息，道：“女嘉宾能来播节目，我已经很知足了，总不能再毁了人家的感情吧。”
“也对。”赵美延点了点头，算是说法的认同。
话落，车内的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不多时.
“又在想什么呢？”李阳笑着开口。
同一时间，赵美延轻声问道：“欧巴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吗？”
两人颇为默契的异口同声，重叠的话让李阳没有听清赵美延说了什么，或者说，不想听清楚。
“莫？”
“我的意思是，欧巴现在对姜惠元的做法，和之前对我的时候，是抱着同样的态度吗？”赵美延这次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她只是看起来有些憨，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傻。
这样的疑惑已经在她心里埋藏了很久的时间。
此刻，终于有时机问了出来。
虽然
实际上，赵美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但她还是想要听到李阳的亲口回答。
“是！”
李阳点头，没有托词，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干脆。
这没什么好掩饰的。
如果女方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他自然是无所谓。
但托付终身的这种事情
太沉重了！
他负担不起。
话音落下
“呼！”
赵美延忽然长舒了口气，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甜美的笑。
“这么开心？”
李阳微微挑眉，笑着调侃。
同时，心里也是跟着松了口气。
“为什么不开心？”
赵美延笑呵呵道：“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舔狗，但欧巴这样想，实际上是有责任心的体现，也是在为我考虑，这绝对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额”
李阳闻言后满头黑线，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道：“你心态真好！”
“是吗?”
“是吧！”
“我也一直觉得我心态非常不错。”
赵美延像是听到了称赞般，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李阳下意识瞥了一眼，没来由的，嘴角也是扬起了浅笑。
“不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阳好奇问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伱说过？”
“被拒绝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赵美延眯起眼睛，略微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李阳，埋怨道：“难道要我全世界宣布自己表白被拒绝了？”
“说的.也对。”
李阳忍不住哑然失笑。
他怀疑自己近墨者黑了，和赵美延待久了，自己脑子都变迟钝了。
“还有脸问我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赵美延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嘟囔道：“节目刚结束的时候，欧巴态度忽然冷漠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特意把柳智敏拉来了剧组，再加上雨琦那段时间像是踹满了心事一样的样子，恐怕也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吧？”
“这么说，按道理讲，你不应该看出来的啊？”李阳狐疑道。
“呀！”
赵美延陡然抬高音量，大声宣泄不满道：“我不是帕布！”
“我懂！”
李阳憋笑着点头，道：“不用解释的，我都懂！”
轻快的氛围在车里弥漫，两人轻松地聊着日常。
许久。
“欧巴。”
“嗯？”
“你拍节目总是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拍一期节目，就要多一个仇人？”赵美延开口问道。
“那怎么办？”
李阳笑着调侃道：“总不能我真去以身相许吧？”
“可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孤独终老的。”赵美延说道。
“呀，好恶毒的诅咒！”
李阳佯装不满说道。
“欧巴可能需要一个坏人的角色，就像今天这样，可以让女嘉宾自己断了念想。”赵美延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计划倒是不错，可问题是.坏人我去哪找？”
李阳停下车，解开安全带，笑着道：“坏人的角色也会被记恨上吧，情敌之间的恨意不亚于血海深仇了”
“我来做坏人！”
赵美延轻声道：“我觉得，我应该很适合这个角色。”
“莫？”
李阳愣了下，下意识看了过来。
赵美延眼眸弯弯，绽出甜美的笑，道：“我不怕被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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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