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大得他头都偏到了一边,趁此机会,安白迅速将青挽扯到了自己身后护着,又气又怒地瞪着面前不成器的大儿子。
“裴子渊,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你妹妹!!”
妹妹?
呵。
就算是亲生的他都不在乎,又何况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凭什么他不能?
连裴徊那只贱狗都能上赶着凑上去,他为什么不能?!
裴子渊猩红的眼尾怪异的抽动了一下,紧缩到极致的瞳孔如同一头尝到肉味的野兽般,背对着明亮的月光,晦暗灼热的视线死死粘腻在青挽身上。
她似乎被吓得狠了,眼泪大滴小滴地往下掉,湿漉漉的眼睫扑动着,漂亮的小脸上因为刚刚的吻憋得一片潮红,被舔吮到微微红肿的唇瓣更是艳丽到惊人。
像是被他的目光惊到,她浑身都可怜兮兮的颤了一下,呜咽着往安白身后躲,缩得小小的,可怜的不行。
裴子渊心脏都快被喜爱撑坏了,窜上脊骨的酥麻感刺激得他几乎浑身颤栗。
但越兴奋,这个疯子就越平静,除了颤着的瞳孔,没人能窥探得到他内里的崩坏。
“对不起。”
他垂眸嘶哑出声,愧疚的模样似是真的对刚刚自己那番行为感到后悔一般。
气疯了的安白忍不住,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裴子渊不解释也不辩驳,沉闷而安静的任由她发泄。
“明天就收拾东西滚出去这里!!”
安白高声呵斥,终于让裴子渊表情有了些许波动。
他撩开眼皮,静静凝视着安白,“您可以动家法,但要我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裴子渊!你就一定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安白气恼到呼吸都有些不稳,听到声响急忙赶出来的裴秋池都还在一头雾水呢,忽然被安白转头盯住。
“既然他想,那就给他!还真反了天不成?!”
裴家作为大家族,虽然老宅里住着的只有这几个人,但这个庞大的家族根系交错,世代辉煌,能到如今,自然有着严苛的家法惩戒。
只是安白和裴秋池向来严明理智,再加上裴徊和裴子渊自小都是同龄人最优秀的存在,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动过家法。
但今天晚上,这个惯例终于被打破了。
青挽没看到裴子渊被惩戒的模样,她被安白哄着回房间,躺到床上后听着她温柔的强调,说像裴子渊那样的行为是不对的等等的性别教育。
悄悄捏碎缠到指尖上的黑雾,青挽不住的点头,直到她睡着后安白才怜爱的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也知道,裴念这样的情况,嫁到温家之后肯定会受委屈,留在家里面,有他们看着,总归会放心一些。
就算日后他们走了,有裴子渊或者裴徊的照顾,也不至于让这个小笨蛋吃亏。
安白垂眸看着青挽,指腹慈爱的抚过她的眉眼,许久,她轻轻低头在她额头上温柔地吻了一下。
“妈妈的乖宝贝,余生都要幸福安康呀。”
轻不可闻的呢喃散落在夜色中,直到她离开,小夜灯下的青挽才睁开眼睛,望了门口那边许久。
魅魔自天地出生,唯一有的长辈就只有一个师尊。
母亲,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词。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纯洁的,干净的,毫无欲念的吻似乎还留有余温。
青挽眼睫轻轻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整个人缩到被窝里,抱着玩偶孩子气的蹭了蹭。
——
裴徊所在的大学篮球队进了省赛,作为队长的他根本没办法缺席,又因为赛场定的是外地,所以不得不离家几天。
开始第一晚还好,之后就逐渐开始焦虑,连一同训练的队员都发现了他们队长的不正常。
虽然球场上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优异,但只要下了赛场,就一直在看手机,不玩游戏不刷视频,反反复复的打电话。
对面电话不接就开始发信息,如果连信息都不回的话他就会显而易见的坐立不安,直到对面挑着回了句,他才会像是松了口气般活过来。
这副模样看得目瞪口呆,毕竟上次见面,他们队长还一副谁都别来沾边的模样,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谈恋爱了,还被拿捏的这么死。
挑着他心情好的时候,旁边的队员开玩笑的打趣:“队长,谈个恋爱嘴都快裂到耳根了。”
裴徊没有抬头,目光粘腻在手机上的聊天页面,漫不经心的随便应了一声。
“哎,咱嫂子怎么样呀,漂亮吗?肯定是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吧,不然怎么把你勾得魂不守舍的。”
这话终于让裴徊舍得挪了一下目光,带着克制不住的炫耀,翘着唇角,“漂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
周围的球员一个个发出单身狗的尖叫,起哄说笑的时候,离得最近的球员不经意间瞥到了未熄灭的聊天页面。
【宝宝,接电话。】
【乖宝,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理一理哥哥好不好。】
除了黏人得过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直到他注意到女孩的头像。
那不是裴徊的妹妹裴念吗?!
球员呼吸一窒,忽然后颈一凉,抬眸就撞见裴徊睨过来的目光,森冷怪异,吓得他手脚瞬间发凉。
然而仅仅一瞬,裴徊就挪开了视线,把手机息屏塞到包里,重新招呼队员训练。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裴子渊低头看着青挽的手机,没锁屏的页面不断发来消息,一条接一条。
大概青挽自己也觉得烦,直接将手机给静音了。
直到消息停歇下来,裴子渊才划开聊天页面,点进裴徊的头像,然后直接删掉裴徊,电话号码也同样被他拉进了黑名单,甚至还开了陌生电话的拦截。
青挽对此还一无所知,下楼给他拿药,噔噔噔的跑回来后隔着老远把药丢给他。
“现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