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客机降落在了芝加哥国际机场,金发的少女便迈步前往了入境口,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忽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零同学,等一下。”
只见人群之中挤出了一个身材壮硕,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就像是在躲避周围异样视线一般佝偻起了身子。
“.”
犹豫了一下,零还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等待着邋遢的男人跟上来。
她的视线落在了脏得有些发灰的衬衫上,注意到上面的签名,零那冰山般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抱歉抱歉。”
壮硕的男人身高差不多一米九,看着威武雄壮,来到了少女的面前却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皇女殿下你先请。”
少女没有理会男人的谄媚,后退了两步,然后才迈开步伐,以一个半圆的轨迹绕过了他,像是皇女在民间体恤民情,刻意绕开了路边的马粪。
男人苍蝇搓手,连忙快步跟上。
打扮干净利落的美丽少女与邋遢的金发络腮胡男人站在一块,令周围的人群也不住侧目。
这副样子像极了早早懂事的女儿和外出鬼混的老爹。
“妈的,早知道就不接副校长的活了。”
明显察觉到了小师妹的情绪,芬格尔有苦说不出。
他是被副校长差来的,说是今天机场这边有贵客,让他来混个脸熟。
但具体是个啥那個油腻老头却没有说清楚,然后反手甩了一张女星照片让自己帮忙签个名就继续趴桌子研究了,嘴里还神经兮兮的念叨着‘这不可能啊?’‘炼金学已经死了’‘我真的会炼金术吗’的话,一副世界观经受考验的样子。
芬格尔本能的认为这老登差他出来其实就是要个美女签名,好让他回去当作用来恢复理智条的施法材料。
于是他好不容易死皮赖脸的跟上刚特招入学没多久的学妹来到机场,第一要务就是完成老登的任务。
但是nm的——
为什么这个‘女星’是泰国的跨性别者啊?
芬格尔的脸皮再怎么厚,也不希望在自己本就跌落谷底的风评再被贴上一个性取向别具一格的标签啊。
他有些不安的望了望身后,生怕哪个新闻部的‘好兄弟’盯上了自己。
这时候零在他的前方站定了,芬格尔来不及停下脚步,连忙让开了身子,生怕自己衬衣上的番茄酱沾上对方那名贵的衣物。
他的身体向着前方挪去,撞上了一个路人,就在他即将一个表演猛男入怀的场面时,就被一根手指给抵住了。
“你是?”
抬手抵住了那壮硕的胸肌,浓郁的汗水味扑鼻而来,路明非看着这位邋遢的男子,微微皱眉。
他看向了零,金发的少女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学院让我负责接待你。”
她看着两手空空的路明非,有些微妙的失落。
“麻烦你了,零姐。”
就和对奶妈团其他人的称呼一样,路明非对自己这些名义上的奶妈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这位常年在国外活动,和团伙内部的另外几位线下交流不多,但是自己过去每次出国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位在暗地里操心。
而且别看这位少女个子小小,年纪可是奶妈团最大的成员,早在黑天鹅港就加入了团体,算是团队中的元老。
“不麻烦。”
少女显得有些沉默,静静的来到了路明非的身边,那双平静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盯着少年的侧脸。
“地铁已经准备好了。”
这让还在指望零给自己解围的芬格尔有些尴尬。
路明非身后还有着一大帮人,尤其是那个红发美少女的眼神,看自己的眼神是相当的不善。
他抽了抽胸肌,将自己的身体摆正。
“芬格尔·冯·弗林斯,卡塞尔学院六年级学生,受副校长所托陪同零同学一起前来接机,幸会幸会。”
络腮胡男人伸出了手,张口就是流利的中文。
面对芬格尔自以为潇洒迷人的笑容,路明非看着那粗糙手掌的指缝间残留的油脂和食物残渣,不知道该不该伸手。
他倒不是有什么歧视,要是面前的男人是一个要饭的乞丐,那他肯定不会吝啬自己的握手。
但很显然
路明非看着被猛男肌肉撑得鼓鼓的衬衫,又看了看这邋遢的打扮。
不像是生活状况出现问题的样子,能把自己活成这样也算是一种本事。
这个素质,初映像真的好不起来啊。
‘卡塞尔的学生就这水平?’
路明非疑惑的看向零,零开口直白的说道。
“他是格陵兰事件的幸存者之一。”
零淡定的解释,让还打算忽悠这一组年轻人去附近自己早就盯上的一家汉堡王蹭一顿饭的芬格尔顿时色变。
不是,姐姐,这玩意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吗?
而且你怎么知道的啊,这不是在卡塞尔都属于机密吗?
和他同年级毕业的那帮卡塞尔学员知道的也不多哎。
“哦~”
路明非了然。
看来昂热的动作很快嘛,自己才表露出意图就把人给送上门了。
就是这人,嗯,看着好像是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藏拙?还是心病?
风元素和水元素汇聚,无声的将这个猛男打理成了还算干净的模样,路明非和他握了握手。
这身体状态倒是真不像摆烂的样子。
要知道即使是混血种,不坚持锻炼的话,身体状态也会持续下滑,要是饮食上不加节制,堕落成一坨肉山都是有可能的。
而芬格尔外在虽然邋遢的让人感到直皱眉,但是这副强壮的身躯倒是像一尊精心敲铸的铜像。
“幸会,我叫路明非。”
微弱的元素反应让芬格尔本能地绷紧了肌肉。
可是就那么恍惚了一瞬,少年的手就握了上来,自己下意识绷紧的肌肉像是在捏格陵兰海底的寒冰。
就如同当初那般,自己在面对这看似单薄的手掌时,心中只有无力。
“额,路同学,你是校长从哪特招的怪物吗?”
秘党这是又不死心打算下海了啊?
“同学?”
就在芬格尔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时候,路明非笑了笑。
“我是昂热特招的老师。”
“啊?”